狗皇帝,你欺负我年纪小,想整得我抱着你大腿喊爸爸的时候,一定没想到,我能反过来踩得你叫我爹地吧!
作为一个对着排水沟都能嗨起来大唱《爱我中华》的少年,此刻,光是凭着脑海中的想象,他就已经到达了人生巅峰……
可惜时不予他,他才冲到大门口的石狮旁,就看到自家阿翁、阿耶骑马而归,后面还跟了一乘小轿。
薛正文眉头紧蹙,看到他就喝斥了一句:“乱跑什么?回去。”
薛蔺觉得有点可惜了,他失去了一个让皇帝喊爹地的机会。他望了一眼后面的小轿,问道:“是怡君回来了?”
薛正文点了点头。
他这才松了口气。看着薛正文吩咐人把薛怡君的轿子直接抬回居住的院子,又忍不住问他阿耶:“怡君没出什么事吧?”
薛从谦叹道:“你妹妹是个性子烈的,今天被强宣入宫后,发现不对劲就自己跳了水,受了寒。如今正烧着。”
正说着,陈氏已从后院擦着眼泪快步走了出来,吩咐下人们散出去,多找几位知名医馆里的坐堂医过来问诊。看样子,薛怡君病得不轻。
薛正文待她吩咐完毕,对这个媳妇安抚道:“四娘今番受苦了,你多给她院子里拨些婆子、丫鬟照料。我库房里有不少宫里赐下的珍稀药材,大夫给她开了方子后,你只管先上我那儿拿。我那儿没有的,再到药材铺买。千万别教孩子落下病根。”
薛蔺在旁边听得心惊胆战。他嫡妹不过14岁,正是娇花般的年纪。若不是公主及时劝服皇帝放人,这么烈的性子,怕是只能香销玉殒了。
万幸……
不由对公主生出几分谢意来。
薛正文安抚了陈氏后,就把薛从谦和薛蔺两父子带进书房。关上门就开始询问薛蔺,要他把今日入宫大大小小发生的事,全部细讲一遍。
薛蔺对这个便宜阿翁再不满,也知道事分轻急缓重,马上巨细无遗地娓娓道来。惟独是讲到萧玦时,他耳尖莫名发烫,直接跳过了自己被公主壁咚的事。
薛正文最初听到他的那些放肆言论满脸不豫,但听到后来却越来越震惊,不敢置信地道:“你是说,陛下会突然放四娘出宫,是因为你说动了公主,让公主去陛下那里当了说客?”
“也不能这么说。怡君若不是性格刚烈,以死相拒,公主也说服不了皇帝。”
薛蔺说是这么说,但在场三人心里都清楚,薛怡君其实并不需要真的失身。只要宫里传出不实的谣言,对皇帝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薛正文惊讶得半天合不拢嘴,忽尔又问:“我跟你阿耶刚刚回来时,你不是正要出门吗?你是打算去哪儿?”
“稚奴听阿娘说,你和父亲早上上朝后,就一直没回来。推测是皇帝拿杂事绊住了你们,让你们抽身不得,管不到我和怡君的事。稚奴就有了个大胆的想法,打算把这件事捅到刘公那里去。刘公必然不会袖手旁观。同时,此举也能让皇帝知道,越是拿计谋逼我们薛家,越有可能把我们一步步推到刘公那边去。”
他话一说完,薛正文和薛从谦互相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才绝艳。
薛从谦感叹不已:“为父一直觉得三兄弟中,俭儿和绍儿都各有所擅,异日必各有成就。惟独你胸无点墨,一副纨绔相,怕是以后只能依靠你兄弟们过日子,一直为你担心。没想到你不显山不露水的,原来胸中藏了这么多条丘壑。”
说着,老怀大慰地捻须笑道:“你有这等见识,说不准以后他们两兄弟,还得反过来靠你拉拔。”
这番夸赞听在薛正文的耳朵里,却让他只想冷笑。他一早就看出来薛蔺是在装蠢了,要不然也不会逼着他进宫。但身为薛家子孙,看到了家族危机,首先想的不是如何帮家里趋吉避凶,反而想着怎样把自己从混乱中摘出去,这说明他根本就没有家族荣誉感!
他又想起来薛蔺骂他那声“老匹夫”了,顿时气得眉头都在抽搐,忍不住狠狠瞪了薛从谦一眼:把自己儿子教得如此桀骜难驯,你以为你夸他两句,他以后就会照着你的意思去行事?
得有实际好处才成……
薛从谦被亲阿耶瞪了一眼,正莫名奇妙,就见他对自己吩咐道:“从今天开始,稚奴的一切用度,比照他嫡兄来。还有,叫你那个不成器的庶子去给我跪祠堂,膝盖不跪肿跪青,不准起来。一家人还搞内斗,居然把蛇都捉到稚奴屋子里去了,太不像话了!”
薛蔺一直往外推的入宫机遇,在他庶弟看来,却是极珍贵的机会。为了争取这个机会,庶弟薛绍想了种种y-in招想把他弄出局。可惜庶子终归是庶子,薛正文根本没考虑过让薛绍进宫。
薛从谦从小受的是嫡庶长幼有别那一套固化观念教育,闻言直觉反对道:“阿耶不可!长幼有序,要是让他们享受一样的待遇,这是在鼓励他们兄弟相争相斗啊!”
“滚!”
“……”薛从谦发了会儿呆,还真乖乖“滚”出门了。
气得薛正文又冲他招手:“你回来。”有薛蔺珠玉在前,他越看自己儿子越不顺眼,“你房里的事我不想管,但四娘差点就没了,你也该多宽慰宽慰你夫人。这段日子就别去妾室那边晃了。”
说完,还拿慈和的眼神望了薛蔺一眼,仿佛是在问“你看阿翁这样处理还算公正?”
薛蔺知道老头子是在示好,笑笑没说话。
他这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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