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赵书恩一直在等这个冲破尴尬的时机,她立即抬起头来,两人又倏地对视上。然后各自面红,另开两边。
“挺,挺好的。只不过……”
“只不过?”
“只不过他上次大病一场后,就像变了一个人。”
许雅倾心中一紧:“变成什么样了?”
“没有从前体贴与细心,待我也逐渐敷衍……但是府上那些上年纪的厨娘告诉我,这是正常的现状。一对夫妻成了亲,感情便开始流失。时日越长,剩余的便越少。”说罢,赵书恩眼中映出一股落寞,她在怀念新婚伊始那股缠绵时光。
“书恩,其实我……”雅倾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耳畔却又听见赵书恩补充道:
“但是能够陪在夫君身边,我便足够了。夫君是我这辈子遇到最好的一个人,不论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能背弃他。”
许雅倾听得一阵惊撼,她立即问道:“你现在感到幸福吗。”
赵书恩不假思索道:“当然幸福。若可有来世,我还要与夫君做夫妻!”
许雅倾听后,心中被惊喜与失落交错包围。她惊喜的是她之前所付出的一切都没有枉费,只是现在她已没有机会享受这份福报了。想罢,许雅倾将赵书恩捉紧。若真的有来世,无论身为男或是女,她都一定要再跟赵书恩一起。将今生的遗憾弥补完。
两人回到府上,一跨进大门便见许雅伦迎面而来。赵书恩眼中燃起希冀,脱口喊道:“夫君!你是来接我吗?”
许雅伦如梦初醒,抬起头来,看见两人,渐渐恍然:“哦,你们回来了。”
赵书恩一阵失望。原来他只不过恰好经过此处。见许雅伦四处张望,似在寻找什么。赵书恩不住好奇询道:“夫君你是丢了什么重要东西吗?”
那东西怕是十分贵重,许雅伦有些急切,口中不耐烦地敷衍着:“是。很珍贵的,我寻遍整个许府都不见,怕是就此打水漂了。”
“是什么东西?”赵书恩锲而不舍地追问。
“哎,说了你也不知道。你先回房吧,不要妨碍我。”说罢,许雅伦便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赵书恩在原处,硬生生碰了一脸灰,她委屈得眼眶都要红了,只是碍于许雅倾在场,她强行忍着,强颜道:“雅倾,我们回去吧。反正,我都帮不上忙……”
许雅倾皱紧眉头质问道:“我哥他平时就是这样待你?”
“不是不是!”赵书恩连忙替许雅伦开脱,“他今日是心情不好。平时他待我很好的!哎,那时候你又不在府上,不知道我跟夫君恩爱的样子。”
许雅倾默然,她怎会不知。正是她知道与赵书恩恩爱时候的样子,所以现在才会对许雅伦那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感到愤怒。明明拥有却不为所动,那些渴望拥有的人怕是望穿了秋水,也只能触碰一根手指而已。
持有者总是这样有恃无恐。
更可悲的时,事实已经摆在眼前,赵书恩却还要帮着他说话。赵书恩对许家感情太深,宁可委屈自己,也不想看见惨白的现实被捅破。
两人走在回寝居的路上,远远便看见春泥在草丛扒拉着。
“春泥。你在干什么。”赵书恩唤了声,春泥一个另头,单边耳朵上那颗明珠刺伤了赵书恩的心。
“小姐,我的东西丢了,怎么找也找不见。”春泥带着哭腔道。
“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二个都在找东西。”许雅倾说道,“现在黑灯瞎火怕是就像大海捞针,不妨待明日天亮,发动府上人一起帮你找。”
春泥银牙咬破:“一定要找回来,这个东西对我非常重要!”
许雅倾好奇道:“什么东西这么重要,是定情信物吗?”许雅倾也只不过随口一问,怎知春泥却点点头,承认了这个说法。
她看着赵书恩,故作心切说着:“小姐,你看见了我那只耳环吗?就是那r,i你看见的那个,你还说,成色很好,很是漂亮那个。”
赵书恩面容一苍,仿佛临头遭了一亟。她暗自攥紧拳头,两眼无限凄怆辗转。
“没看见。”赵书恩冷冷一句,然后大步往寝居而去。许雅倾不明其中,见赵书恩走开,她便匆匆随了上去。
春泥回想赵书恩方才那个样子,升起一种无端的胜意。又一瞬间,她便遁入迷茫里。她与许雅伦之间的痴怨从何时开始竟牵累到赵书恩身上了?
两刻钟过,春泥来到池塘边,她与许雅伦约定在此碰头。
许府这片池塘,是清雅之隅。有人视它为乐土,亦有人把它看成不愉快的地方。从来都是看它曾经给人带来过怎么样的回忆。
春泥平静地看着月色荷塘,忽然地,她的腰肢遭人一揽。
“对不住,我尽力了,还是找不到。不如放弃啦,我再给你买一副。”
一个转身的功夫,春泥换上一副悲苦之态。
“不行,这副耳环,对我来说意义很重。那是我在清和镇时偶得一位有缘人送的。你看我,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怕是要一辈子做小姐的衬托。难得碰见有缘人……”这说着,春泥的泪水便流了出来。
许雅伦看着春泥这副“心急如焚”的样子,恨不得立即跟她坦白,那位赠她双明珠的有缘人正是自己。
只是为了保守这个秘密,无论有多急都要忍着。忍得心里凌乱如麻,万蚁噬心。
“你怎会无依无靠。你不是有我吗?”许雅伦劝道,“我不会抛下你不管的。”
春泥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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