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许雅倾脱下外衣披在赵书恩身上,不作多问。正要扶她入房时,两人听见院外传来家仆惊动的喊声:“不好了,公子遭人打伤了!有歹徒混了进来。”
赵书恩浑身一震,自觉往许雅倾怀里躲去。
“不要怕。你今晚就在我这,不会有人找上门的。”许雅倾安慰道。她放长眼看见门前掠过一串灯影,随着脚步声,齐齐整整往远处赶去。看来事情闹得有点大。
许雅倾将赵书恩扶到自己床上,替她脱下鞋与污衣,正想去取一件干净衣衫替她换上,怎知赵书恩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央求道:“不要走了。留在我身边吧。”
许雅倾一阵怔神,似有误解赵书恩的用意。片刻她转念清醒劝自己,定然是想多了。
“好,我不走,我陪着你。你快睡吧。”说罢,许雅倾在一边慢慢躺下,用身子替赵书恩遮挡住了外面的光芒。赵书恩依附在她身前,用额头抵着她的胸脯。这样轻软y-in柔的触感才是安全的感觉。
赵书恩找回了安定,慢慢地合上双眼。
等到赵书恩熟睡,许雅倾小心翼翼从床上下来,替赵书恩掖盖好被后便往许雅伦那厢赶去。
许雅伦的屋前围满了人,老夫人与许夫人也被惊动,如今双双伴在屋里。秋月与其余家仆们守在门外,一看见许雅倾,秋月连忙焦急上前:“表姐!表哥他遭歹徒袭击,头破血流,现在大夫还在里头替他缝针。我刚刚进去看过,疤痕好深好长,从发际直到眉弓,怕是从此要留疤痕了。”
许雅倾点点头,小声道:“我知道了。”
“好在少夫人她并不在屋里。不然连累了她可是麻烦。”
听秋月如是讲,看来许雅伦并未透露什么。许雅倾走进屋里,大夫刚刚好替许雅伦缝完了针,一张清逸俊秀的面容上赫赫多了一道显眼的疤痕。
此后这个就会成为区分他们兄妹二人的有力标识了吧。
“乖孙啊,你真的没有看清那歹徒的样子吗?我们许府守卫这么森然,竟然能进贼。怕不是家贼吧!”老夫人猜疑道。
许雅伦凝了凝眉,稍微一个作举都能惹得他龇牙咧嘴。许夫人在一旁心疼地替他用毛巾擦拭着身上的冷汗。
“书恩哪去了,紧要关头人却没了踪影。你们夫妻二人晚上不待一块?”老夫人问道。
许雅伦沉默着,余光见许雅倾走来,他松动身子,朝她投去信任的眼光。
许雅倾拿过毛巾,在凉水里沾了沾,血迹在水中顿然化雾化风。
“娘,n_ain_ai,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接下来让我陪着哥哥就好。”
老夫人目带仇恨,不死不休应道:“我一定要捉住那凶手!碎尸万段。”
老夫人的话语令雅倾雅伦都不住一悸,许雅伦终于开口说道:“n_ain_ai,你不要担心我了,是我夜起不小心跌倒,撞到柜子,撼落花瓶砸在头上造成的。没有什么贼,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此言一出,屋里所有人都用奇异的眼神看着他。敢情是自己作孽,还害得所有人白忙一场。险些要报官府。
“好好地怎会跌成这样。书恩也是,大晚上竟不在自己丈夫身边,若非如此我们阿伦也不会受此罪,还累得这么一张标志面庞遭毁。”老夫人说着,便自行怜惜地哭了起来。
许夫人看了看局势,心里自然清醒几分。她站起身,劝说了几句,免不了被老夫人臭骂一顿。许夫人早已为常,连劝带哄扶着老夫人离开了这里。
屋里最后剩下这对惺惺相惜的兄妹。
许雅倾将枕头调整到最舒适的位置,让许雅伦靠着。手指轻轻从他伤疤便抚过。触到汗毛,也可引来许雅伦一阵痛苦。
“我想强迫她,她情急之下便打伤了我。当时血像瀑布从我头上汩汩而出,我给吓醒了,彻底醒了。”许雅伦坦白道,他唇色苍白,似还未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雅倾,我们都错了,这条路根本行不通的。”
“现在知道是不是太迟了,我们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许雅倾一阵惋惜,“这条路,从一开始就没得回头了。”
“雅倾,不如我们再换回来!”许雅伦一阵殷切,面容表情牵连到伤口,疼得他一蹙眉。人又惊醒了几分。
是啊,他身上有了这么明显标志,今后怕再也实施不了转换身份的戏码了。想罢,许雅伦一顿颓然,他垂下头,两手坍塌在被上。
“哥,不如我们向赵家坦白吧。我实在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许雅伦一听,连连摆手:“坦白?行不通行不通。这个更加行不通。我们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若去坦白,足以造成重大罪证,你说赵家人会放过我们吗。”
“大不了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雅倾,你这话就像从未经历过生死的人说出‘一死了之’这样的厥词。事情后果并不是你我可承受得起的,我们是许家唯一的寄望。”
“哥,难道你不觉得我们都被压制得服服帖帖了吗。可怕的不是衰亡败落,是我们明知是错却不敢违抗的心!我们都太怯弱了,害怕担上败家这个罪名。”
“这件事没人可以帮得了我们,唯有靠我们自己去争取。哥,我们都是一条战线的。我的目的你明不明?只要冲破这道关,我们才可以获得自由,才可以去拥有我们希望得到的东西。”
许雅伦垂着的头又慢慢抬起,他看着许雅倾,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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