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出身低贱的人高攀了侯府,就是被人害死打死,做了鬼也要千恩万谢。”武氏笑嘻嘻走过来,冲沈妍抬了抬下巴,又说:“我出身商户人家,现在我娘家都是皇商了,人家还说我出身低微呢,比不上那些公侯之家。
你说你本身就是逃荒落难的人,又是童养媳,听说你娘又改嫁了,你连个娘家都没有了,出身不是更低贱吗?府里谁要是不想踩你一脚,那就不是人了。这侯府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比我出身还低的人,没想到你又要死,真可惜了。”
海氏冷哼,“三这是什么意思?是斥骂我还是斥骂太太和老太太呢?”
武氏撇了撇嘴,说:“我能有什么意思?知道她出身比我更低贱,就想提醒她一下。你别牵三引四,想挑拨太太和老太太,这些屑小伎俩奈何不了我。”
“这是我房里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别狗拿耗子。”海氏比武氏早嫁进武烈侯府一年,那时候海氏还是明国公的嫡亲孙女,而武氏的娘家只是暴发户,就因为身份差距,海氏可没少给武氏气受。
“少放你娘的闲屁,我身份低,你怎么不想想自己?”武氏一脸轻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跟海氏对阵的机会,定要一较长短,“你父亲勾引同僚的妻子,让人告到了御前,连世子之位都被削去了,又早早死了。现在,承袭明国公爵位的人是你叔叔,你现在是国公府旁支,还以为自己身份有多么高贵呢,我呸――”
“你们这是干什么?老太太在呢。”松阳郡主脸色铁青,过来训斥海氏和武氏,又扫了沈妍一眼,说:“该怎么处治她就麻利点,别让人笑话。”
“是,母亲。”海氏对松阳郡主很恭敬。
武氏没理会松阳郡主,哼笑几声,对沈妍说:“我有父母兄弟,家里有的是银子,嫁进武烈侯府快二十年了,花的银子堆成了山,受的气也不比你少。你要家势没家势,要后台没后台,贵人们打你是你的福气,你不惜福,死了也活该。”
“老三媳妇,这没你的事,你别添乱,快到老太太跟前伺候。”松阳郡主显然也拿武氏没办法,摆不出婆婆的威风,谁让武家有的是银子呢。
武氏狠啐了海氏一口,转身走了。松阳郡主给海氏使了眼色,也离开了。海氏点了点头,心里有了底气,看向沈妍的目光更加凶狠尖利。
沈妍看都没看海氏一眼,满眼崇拜的目光追着武氏,心里感慨不已。武氏因出身商户之家,嫁进侯府就有高攀之嫌,不知受了多少气,栽了多少跟斗,才变成现个这不鸟任何人、见谁骂谁的刺儿头,想必这千锤百炼的过程也很难熬。
要么就忍气吞声,忍到别人踩你都嫌费劲的时候,也就没人踩你了。要么就用自己的方式去反抗,管它三七二十一,不受皮之苦、不吃亏才是最主要的。
看到几个婆子围过来,沈妍暗咬牙关,捏紧拳头,给雪梨和黄芪使了眼色。
凭她们主仆三人的拳脚功夫,打十来个婆子不成问题,再多了就会吃亏。受武氏的启发和鼓励,她决定打这场架,不管是胜是败,事情闹大,反而更好解决。
“她们怎么都摆开阵仗了?这是要干什么?”徐老太太朝海氏和沈妍站立的地方张望,她摘掉老花镜,老眼昏花,她只能看清人,却看不清对峙的神态。
“老二媳妇教轩哥儿的童养媳规矩呢,初来乍到,不管教怎么行?”松阳郡主给丫头使了眼色,又陪笑说:“老太太,要不您回去午睡吧?”
“不睡不睡,中午睡了觉,晚上走了眠,第二天早起没神,热热闹闹多玩会儿,晚上就能睡好。”徐老太太叹了口气,说:“轩哥儿是不错,这个童养媳也太没规矩了,是该让老二媳妇好好管教,免得出去丢徐家的脸面。”
“不睡也好,晚上能睡个好觉。”松阳郡主忙让人取来叶子牌,叫几个人陪老太太斗牌取乐,又有意挡住她的视线,不想让她看到海氏处治沈妍的场面。
“纹丫头呢?怎么这半天不见她了?”徐老太太拍了拍正给她揉腿的徐瑞月,“让她赶紧画好牡丹花给慧宁送过去,没准还有一桩好事呢。”
徐瑞月自然知道徐老太太所指,笑脸开花,说:“回老太太,纹儿去挑画笔颜料了,一会儿就回来,有老太太坐阵,托老太太的福,自然有好事。”
“论才情样貌,这京城的名门闺秀还真没几个比得上纹丫头。”大太太汪氏笑容慈和,“我们长房没丫头,二房有四个,倒让她们这个表姐拨了头筹了。”
徐老太太拍了拍汪夫人的手,笑着说:“没丫头少费丫头的心,轶哥儿也不错,这几个重孙我最喜欢他,你也该张罗他的亲事,他都加冠了。”
汪夫人唉声长叹,说:“他不娶,他说身体不好,没的带累了人家。”
“他身体怎么还不好?我看他挺神的,比小时候强多了。”徐老太太想了想,又说:“他该不是心里有了人、才不议亲的吧?那你可要好好劝劝。”
“这……”汪夫人忙强笑打差,“先斗牌吧!回去我找他问问。”
松阳郡主和徐瑞月这两母女互看一眼,眼底闪过讥嘲的笑意。徐瑞月带丈夫儿女住到武烈侯府三年了,徐慕轶提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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