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动?为什么?又没有金银财宝,还怕人抢了去呀?”红喜嗔笑着睨了眼醉儿,转而站直了身子看向李青歌,“小姐,快把钥匙给我,衣服在这里吗?红喜姐姐……”
她话未说完,只觉一物体急速袭来,直直奔向自己的脸,待反应过来时,额头已经着着实实挨了一下子。
“我娘只生了我跟画儿两个,我倒不知道,何时又多出了个姐姐?”
清冷的嗓音伴随着蓝花瓷的小碗跌碎在地的声响,红喜整个人呆了一瞬,光洁饱满的额头已经被砸出了一个小口子,疼痛席卷,有温热的液体很快流了出来。
她本能地用手一抹,只见一手心的血,红得吓人。
惨叫声喊出,红喜疯了般朝李青歌扑去,“小贱人,你敢砸我?就你也敢砸我?”
“你疯了不成?连小姐也敢打吗?”醉儿自然不会让她伤害到李青歌,所以,不等红喜扑来,她便抄起床边的小凳子挡在前面,大有只要她敢过来,她就狠狠砸下去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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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潋滟重生(2)
红喜知道醉儿这丫头的心够狠,再加上李青歌的身份,也着实不敢真的怎么样,只是刚才那么一瞬,她被气糊涂了而已。想到李青歌与她同岁,比她小个把月,两人差不多从小一起长大,因张氏的关系,李家也并未将她当丫鬟看待,反倒一应穿着、伙食与小姐无异。但假的就是假的,每每看着李青歌出落得美丽,那浑身散发出的尊贵气质,她就嫉妒如狂,所以,李青歌的东西她都想要,然后抢来毁掉,似乎那样才能平复自己内心的不平。
红喜恶狠狠地瞪着李青歌,但触及她眼底那比千年冰封还要冷的神色时,心下本能地颤了颤,又碍于醉儿手里的凳子,不敢再上前,但就这么又觉失了面子,于是小脸一垮,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扑向张氏怀里,“娘,我不过是借一件衣服罢了,她就用碗砸我,还说什么情同姐妹?呜呜,都是骗人……”
张氏早因刚才的一幕愣住了,此刻看着女儿额头的血丝,才回过神来,心疼至极,一抹阴鸷从眼底悄然滑过,但李青歌毕竟是主子,她也不敢怎样,于是,只狠狠骂红喜:“你这没脸的小蹄子,什么东西你都要,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小姐也是你高攀得起的吗?小姐的东西能随便给你吗?别说是姐妹,就是丫鬟,那也是抬举了你,你这不识抬举的东西……”
“够了!”李青歌不是没听出她言语之中的讥讽,若是前世,她定然愧疚难当,但此刻,除了厌恶与愤怒,她再无其他情绪。
她一个时辰前落水,救起后才醒了过来,此刻头昏脑涨。张氏母女,一个是她的乳母,一个是她的半个丫鬟,不但没有尽心照顾,反倒在旁吵嚷不止,这样的行为又岂当她是主子?
每当前世有此种情况,她都以为是因为张氏母女拿自己当亲人,所以在自己边上也没个忌讳,情有可原。现在想来真真可笑,人家根本就当她是个软柿子,随便捏。
张氏母女显然被她这一声断喝给震住了,两人突然间就停了下来,愣怔地盯着李青歌。
“小姐……”
“嬷嬷。”李青歌冷眼盯着两人,沉声道,“爹娘逝去不足三月,至今还在服丧期间。她,一个奴婢,竟天天穿红着绿,打扮得花枝招展。嬷嬷,你说应不应该?”
红喜心下一颤,还以为小姐愚钝懦弱,所以,她亦张扬跋扈惯了,谁料今日她竟然说出这番话来。
张氏更是一惊,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很快又被李青歌冷声打断,“还是你们根本就不是我李家人?既如此,我这里也留不住,不如嬷嬷自行收拾行李,带她走吧,我自不会为难。”
“什么?”张氏闻言,吓得脸都白了。小姐从小到大一直都很依赖自己,甚至晚上睡觉常常连亲娘都不让陪,非要自己陪着睡才行,也因此,她在李家地位极高,甚至就在早上,小姐还非得她哄着才肯吃早饭。可是,怎么落水醒来后,这性子就变了,甚至连眼神都有些吓人?
她想不通,此刻也不容她多想,毕竟,她母女俩当年蒙李夫人收留,也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这一离去,她们孤儿寡母的能去哪儿?喜儿这些年更是养成了小姐脾气,她们这要是走了,更是活不成了。
再者,高家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大户,高老爷如今是太医院的总管,给皇上看病的,荣宠之至,她们若进了高府,以后的日子只怕也会荣华至极,所以,即便是被打死,她们也不会走。
思及此,张氏忙拽着红喜朝李青歌跪了下来。
“小姐,是嬷嬷管教无方,还请小姐息怒、息怒啊。嬷嬷伺候了小姐这么多年,早就视小姐如亲生的一般,这一走,叫我这个老婆子还怎么活?”说着,张氏不住用袖子拭着眼角,似乎在抹泪。
红喜不以为然,对张氏的行为嗤之以鼻,张氏气得掐她,“你这不省心的小蹄子,还不快给小姐赔不是。要是真的离了小姐,看你能活不能?”
红喜一愣,但接触到张氏的眼神,心思也慢慢开了,遂不情不愿地嘟囔了一句,“对不起。”心里却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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