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同样地划过他唯一闪亮干净的黑眸,双手伸在我的面前慢慢捏紧,无力垂落,连同他的脸庞一起垂落:“对不起…,我找了五天…还是没找到他…”
他还在找他,他也不相信他死了。这个傻瓜。我逃避,他也逃避。可是,我们无论如何逃避,都避不开现实,避不开金。就像此刻我们都坐在了龙墨焎的车里,跟他回。
“傻瓜…”明明告诉自己心不再为他而痛,不再去相信他的眼神,他的话和他的可是,却还是在再见他时,彻底失守,“他死了……他死了……他真的……死了……”是时候……该面对了……
“小月……对不起…我不想的……”
我扑向他,他将我紧紧拥紧,我在他怀中放声而哭:“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对不起…对不起…”一声又一声对不起,从他口中哽咽而来。
如果有的选择…
当初……
我一定不会入……
再次站在东皇帝大叔的寝殿前,心情变得复杂,复杂地让我不想去想,不想去面对,只想着如何治皇帝大叔的伤,是否能治好他的伤。
或者,这是墨刑的安排,让我代替他,来见皇帝大叔最后一面……
龙墨焎和龙墨焱站在我的两旁,龙墨焎拍拍我的肩膀:“去吧。”
龙
墨焱默默地给我拿起行李箱,龙墨焎无言地将他的手摁下:“他不想见我们,你还是回清洗一下吧。”
龙墨焱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无法说出。他将行李箱交在我的手中,用他那双满是污垢的手握住了我的:“请尽力……”
“我知道…”我的恨告诉我,不要去管皇帝大叔,让他自生自灭。可是,我的良心告诉我,既然上次阻止了失控的龙墨刑,这一次,也不能因为恨而冷漠旁观,我想,换做是龙墨刑自己,他也无法做到吧,否则他也不会在袁翎桦折磨皇帝大叔时,愤然阻止。
到底是爱,还是恨,已经无法分清。它们就像一红一黑两毒藤紧紧缠绕,用它们身上的刺,来析磨你,扎破你的身体,让你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
面前出现了庞公公的身影,他急急而来:“箫乐监,您可算来了!”他命小太监匆匆拿起我的行礼,神情复杂地看向我身旁的两位殿下。在看到龙墨焱时,还是吓了一跳。
“父皇怎样了?”龙墨焱焦急地问,庞公公重重叹了口气:“咖…两位殿下还是请回吧。”说罢,他垂眸摇了摇头,领我上殿。
进入寝殿后,我问庞公公:“公公,皇上到底怎样了?”
他看了看左右,低叹一声:“若是不知太子的死,倒还好些,那时血也已经止住。可如…哎…”庞公公哽咽起来”,那晚皇上吐了好多血,然后蜘…太子的自杀对皇上打击太大了……皇上纵然有种种不对,但他是爱太子的,爱他的啊…”庞公公也情绪失控地哭了起来,说出了或许他这辈子都不敢说的话:皇上纵然有种种不对……
“庞公公…”我拍上他变得佝倭的后背,他匆匆擦去眼泪:“老奴失态了……”
庞公公跟随皇帝大叔几十年,在他的心里,皇帝大叔对他而言,是与我们不同的。
整个寝殿鸦雀无声,在渐渐接近内室之时,却听到了箫满萱柔柔的声音:“漳州使上折:说漳州秋后遇到了少有的干早,请求皇上能拔款救援灾民。
“准……”是皇帝大叔无力而虚弱的声音。
心情变得更加复杂。他的身上有着大善,却又同时有着大恶。他是朝臣百姓眼中的仁君,可在龙墨刑和龙墨灵,还有无数被他屠杀的百姓眼中,他是个魔鬼。
“终黎将军上折,请求皇上龙体为重,西征6暂缓…”
“刑儿…我的刑儿…”
没想到提起西征之事,却让皇帝大叔想起龙墨刑,那声声虚弱地呼唤,是父亲对儿子的深深思念。让人心痛哀怜。
“箫乐监请稍后。”庞公公独自入内,不久之后,就传来皇帝大叔的嘶喊:“传!快传”
然后,庞公公就急急跑出,当我带着行李箱缓步入内时,箫满萱怀抱奏析与我迎面相对,那对视的一瞬间,我看到了她眸中的暗沉和冷淡。她垂眸从我身边走过,那一刻的神情,与总是面无表情的龙墨焎,是如此相似。
我匆匆前往龙榻,惊然发现皇帝大叔的床,是跟龙墨刑一样的。
女掀开龙榻上金色的帐幔,皇帝大叔扬起手臂似要起来,庞公公立刻上前扶起他,他用力挥手,立刻所有人都退出了寝殿。
我放下箱子上前,他苍白如纸,干瘦如柴的脸瞬间映入眼帘,深凹的眼窝和吐出的颧骨让他有如一副枯骨,让我看着心惊怕。
这才五天,皇帝大叔完全失去了他的青春,变成头发花白的干瘪老人!
第四章遗嘱
“出去!都给朕滚出去!”皇帝大叔嘶哑地大吼,女太监惶恐离开,只留下庞公公陪伴在旁,忧急提醒:“皇上,龙体要紧,龙体要紧!”
皇帝大叔朝我伸长手臂,我此刻却不敢靠近,主要是震惊于他的干瘦。
庞公公焦急地给我使眼色,我才上前,刚到床边,就被皇帝大叔捉住了手臂,立时感觉到他的手已经失去了感,犹如只是被五手骨捏紧:“你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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