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昭笑道:“切磋比划点到为止即可,切莫为争一招半式而闹得大打出手,记得么”
祖季应诺下来。
自上次在西河桥与张远比试骑she之后,祖昭勇武的名头便渐渐在市井游侠当中传开。张远纵然被祖昭夺了风头,但到底是一个通晓事理又重风度的人,并没有在这次比试的输赢上面蛮缠狡辩。非但如此,他第二天还专程设下酒席邀请祖昭祖季以示结好,酒后又主动与祖昭会商关于今岁备盗之事。
虽说眼下备盗尚早,往年县府发布官文都是在十一月中旬,随后方才陆续组织各亭各乡筹备相关训练及防务。不过提前组织训练总不是一件坏事,像祖昭家境优越的公子哥和张远这样闲散的游侠儿,平ri无须务农,聚在一起练马习武总比游手好闲要来得正经。
在过去七八天时间里,祖昭固定每天午后带领本庄空闲的子弟前往西河桥,与张远张预两兄弟集结的一众青年共同练马。祖家子弟未有定额人数,时而人多时而人少,能坚持参与的基本上是与祖昭一样的富家子弟。张远张预带来的人有不少安阳亭张氏的族人,但更多的还是附近乡镇的游侠儿。好在这些游侠儿都有各自座骑,不似那些纯粹的无赖地痞,因而两拨人之间还是能保证一定融洽。
名义上是“练马”,实际上这几ri基本上是在嬉耍玩闹,或比赛骑she,或者摔角争强,全然更像是在郊游。祖昭几乎没有把“备盗”“cao练”这些词汇挂在嘴边,反而还鼓励本家子弟积极参与游戏,以至于连张远都猜不透其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当然,这一切都在祖昭的盘算之内。
“大公子,看”
远处,一名祖家子弟指着东边方向大喊了一声。
祖昭提了提缰绳,拽着坐骑向前迈了两步,举目眺望。只见东边的地平线上逐渐浮现一行旅队的身影,为首的是六七名乘着高头大马的骑士。无论是骑士的着装,还是坐下马驹的配饰,无一不是透显着华贵。随着旅队越来越近,可以进一步看到所有马车尽皆是双乘华盖,就连赶车的车夫也都是神气十足。在车队后方,还跟着多达三十余人的杂役,大多是徒步跟行,有少数人负责看护着装载杂物的马车。
众祖家子弟纷纷打起jing神,自觉的在土丘上列出阵型。他们虽不常见这般显赫的排场,但好歹是将门世家,该有的底气自然是少不了的。
片刻后,旅队总算慢慢悠悠来到土丘前。为首的几名骑士先行赶了上来,一个个昂首挺胸,似乎有意在与祖家子弟争一个高低。
“诸位可是徐无县祖老将军门下”领头骑士三十出头,着装与其他人略有不同,多了一件黑se缎子披肩,迎风招展,颇显出三分威仪。从他刚强而又干练的嗓音倒是可以猜出,对方理应是行伍出身。
“在下祖昭,奉家祖之命在此迎接玄菟郡客人。还未请教阁下大名”祖昭在马背上抱拳施礼,无论言语还是举止一应潇洒自若。
“哦原来是祖大公子亲自来迎,实在客气。某乃玄菟郡太守别驾从事淳于沛,奉公孙太守大人之令护送家人到访徐无。”领头骑士仍然保持着高傲的态度,不过也露出几分对祖昭的礼貌之意。
“真是一路辛苦淳于大人了。”祖昭礼节xing的笑道。
不一会儿,后方排在第一位的马车上传来动静,一名穿戴华衣的年长者在两名仆从搀扶下走出马车,步履缓慢的来到土丘上方。年长者年过五十,面气神,却仍挡不住岁月衰老的痕迹。
头领骑士淳于沛纵身跳下马,往回赶了两步去接应这位年长者。祖昭见状,已知这年长者必是公孙家有地位的人,十之仈jiu也是此行的代表人,他随即也翻身下马。
“祖公子,这位是公孙太守的叔父。公孙太守由于公务缠身不得亲往,此行只得由叔长全权代表。”淳于沛向祖昭介绍道。
“祖公子有礼了,老朽公孙治。”老人用年迈的语气先行虚礼。
“晚辈见过公孙老先生。如此长途跋涉,让老先生颠簸劳顿了。”祖昭一边说着,一边以晚辈身份向公孙老人行了躬身礼。
“哪里哪里。昨ri在令支县便听闻祖公子不久前击退胡贼的壮举,一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yin山,好不气魄,真真正正壮我大汉声威。巴不得尽早一睹少年英雄的仪容,今ri祖公子亲自来迎,老朽岂能倍感荣幸。”公孙老人神采热情的说道。
“老先生言重了。如今晌午刚过,寒舍已备下宴席,还请老先生与诸位再辛苦几步。”祖昭谦虚的说道。他对这位公孙治老先生的热情感到很亲切,不过也没有太过于失本分,始终保持着一份礼节与距离。
“有劳祖公子引路了。”公孙老人连连点头。
祖昭跟着淳于沛一起送公孙老人返回马车,随即各自上马,引着公孙家旅队往县城去。
在返回县城的途中,众祖家子弟在前方带路,祖昭以东道主身份跟在公孙老人马车一侧。公孙老人索xing挑起车帘子,隔着车窗时不时与祖昭说一些闲话,一会儿谈论弓马,一会儿又聊及经文,虽然话题跳换频繁,但祖昭仍能觉察到对方正是在为姻亲之事打探自己的底细。对于这些旁敲侧击的盘问,他没有做过的修饰,简略属实的做了回答。
除此之外,紧随在公孙老人马车后面的另外一辆马车也引起了祖昭的注意。他用眼角余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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