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你指的是啥”卫东坐在梁宝身边,淡淡的香水味熏得他直想摸摸她的超短裙。
“你一点都没老,还那么年轻。”
卫东把脸伸到梁宝眼前,让他审视她的额头和眼角。
“我可老多了。”梁宝说。
卫东扳过他的头,一只手按住他的头顶,另一只手摸他的额头和脸,两人的腿碰到了一起。
“咳咳”华不石千咳两声,“这里还有外人呢。”
“你不觉得你在这里是多余的吗”卫东又补充一句,“起码在眼下。”
华不石把画册砰的摔在茶几上,扭头就往外走,还甩下一句话:“告诉你,以后休想再把我当猴耍了”。
门摔得砰砰响。
“我倒希望他真的这么有志气,”卫东说。
华不石听见了,他冲着屋里,跺了两下脚,保姆劝他两句,然后关住大门。
“看样子,他对你很认真。”梁宝说。
“他就这么个人,酸溜溜的,本事不大。醋性不小。”
“他出过十来本书呐”
“这年头谁不能出书只要你认得几百个字,又有钱,想出多少出多少。”卫东说,“他那些书怎么出的,我还不知道。”
“你们认识好多年了吧”
卫东脸微微一红:“没那么严重。也有几年了。他这个人呀一算了,老提他干嘛”
“后来,还是你控制了他。”梁宝说,“至于开头嘛”
“他其实一点都不特殊。我倒希望碰个有个性的男人。可我_一点都不走运。
象他这样的,我手头有一打以上。“
“忙得过来吗”
两人都笑。
卫东说。“不是我的问题,是他们忙不过来。我要出差,得一个人陪着吧参加舞会,得不得带个会跳舞的打网球,搓麻将需要内行的吧逛商场,既要有商品知识又要耐烦,马大哈能行谈判业务,需要谈判能手;经营管理,也得稳健老练之人;糊弄老头老太太,得有一个拿得出手的没过门女婿吧抄抄写写迎来送往,又得人吧最近又多事了:办签证,办护照”
“不累吗”
“乐在其中。”
“听说你结婚了,挺火的,见诸报端。”
“别提了。”梁宝直甩手“离了”
“比离还糟。她吃了安眠药,死了。”。
“这不正中下怀我想你是求之不得。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媳妇明智些,自个儿悄悄走掉,不嚼嘴磨牙,不上法庭丢他丑,又不平分他的财产”
“你呢”梁宝问。
“离了。”卫东冷冷说。
梁宝愣了一下:“我以为你会和猴子口当户对,人又般配”
“我们现在是死对头了。”
“怪谁呢”
“照你说,一只癫蛤蟆,另一只也是癫蛤蟆门当户对,很般配。可事实上,尿不到一个壶里”
“你这套房子真棒地皮也值老钱了,还有书画”梁宝说。
“你以为是老头子留给我的吧你又错了、我和他们掰了。这房子是我自己挣的,没沾别人半点光。”
卫东说她看上一个开饭馆的。她馋,他的锅贴极好吃,吃来吃去粘乎上了。她把店主领回家,被赶了出去,他索性搬去与他同居,流了两次产,才领结婚证,她又辞去公职,当了老板娘。饭馆有一阵不景气,丈夫诱导她,让她把领口开始,裙子截短,妆化得妖冶些,对顾客妩媚些,偶尔被捏儿把也别大惊小怪,他写了保证书,是他自愿,永不反悔。她听了他的,小店的生意红红火火。她自己开辟了货源,好色之徒们走马灯似把钱送交她的小金库,腰杆硬了,她向他提出离婚。男的大吃一惊。但协议离婚他不损失一分一厘,若对簿公堂,他的家底得劈她一半,他只好莫名其妙同意离婚。直到现在,他也搞不清她那时弄了多少钱。
“后来呢”梁宝问。
“我就学坏了。”她说。
梁宝下午来的,这时已经黄昏了。卫东放了轻音乐,又去拉上窗帘,客厅里立时朦胧起来。
“咱们跳个舞吧、”卫东说。
随着音乐,卫东伏进梁宝怀里,她两手交缠,勾住他的脖了,身子紧紧逼住梁宝,使他举步维艰,几乎原地踏步走,两手紧紧搂住她细而丰腴的腰,并渐渐上下移动。
“我喜欢有本事的男人。”卫东说。
“女人都这样。”
“你以前可是看不出来”
“你这么说,我要晕过去了。”
两人都气喘吁吁,步子更慢了。
“回到家里是什么感觉”她问。
“冷冷清清。”
“今晚你还回去吗”
袜厂在一个不太好找的胡同里,厂房不算太破旧,净是女工,门口里进外出,十分纷乱,两个打更老头罗锅着腰,哈欠连天,也不管事,邻近的小孩端着玩具枪,一边射击一边冲进厂里,堆放废旧物资的露天场地那边,有几个检垃圾的乡下人正在翻墙头,他们的平板车停在墙外。女工们一人一箱袜子,有的肩扛,有的手提,有的放在自行车上,梁宝问她们这是干啥,她们说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袜子就是工资,自个儿去卖,上交一半,剩下的归自己;卖不出,这个月工资就没了。
她们骂骂咧咧,喜气洋洋,一点也不害愁。一个秃顶老头正和一个女工拌明,他又着腰,女工指着他鼻梁,不知他说了啥,旁边的女工哄堂大笑,那个女工抽出一双袜子,对准他的秃顶抽将起来,他左这右掩,终于转到她身后,对准她肥大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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