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没办法呀,”她叹道,“谁让我们是单身女人哪”
“单身女人听起来总是带有一点沧桑的味道,可话又说回来,单身女人怎么了”雨洁不满地说,“单身女人就该三更半夜被这些发情的无聊男人骚扰吗”
“行了,”她嬉笑道,“没人骚扰你,你挨得住寂寞吗又该抱怨自己是被爱情遗忘的角落了。嘻”
“好了,不和你贫嘴了,”雨洁的声音变得空灵,“我已经对这座城市失望了,准备卖掉房子回北方”
“好姐姐,”她劝慰道,“都说明年是转折的一年,别走了,一切都会过去的。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生活会对你露出笑脸的”
“你看了昨天”雨洁的声音变得沉重,“嗯,更准确地说,就是十二月十九日报纸上有关我的那篇报道了吗”
“搞什么呀”她有些不解了,“刚才那个大帅哥说起这篇报道时语气就怪怪的。上个月那两个记者采访你时,我也在哦,不就是他们看了你的小说yù_wàng派对,有感而发,想以你这个人和你的小说为切入点,写一篇有关南漂族在广州生存状态的文章嘛”
“是呀,我们都太善良了,把所有的人都想象成”雨洁说不下去了,深深地叹了口气,“唉”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追问道。
“你上网看一下吧,”雨洁的声音有些抖,“我都成了头条新闻人物了,上了各大网站的首页,题目是女作家出书曝二奶经历。还有我的彩色照片”
“浑蛋”她愤怒地喊着起身打开电脑,“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哪这是肆意践踏被采访者的尊严这些记者的良心难道被狗吃了吗难道就是为了吸引眼球、为了新闻炒作就可以连最起码的道德良心都不顾了吗”
“我已经向他们提出强烈抗议了,也要求他们马上撤下网上所有有关的不实报道他们也向我赔礼道歉了,还说文章的内容写的确实是南漂,是正面的报道,只不过是标题用得不恰当,引起了一些负面的”
“不是我说你,你太老实了”她打断了雨洁的话,“在这些人的笔下,你写和已婚男人有情感纠葛的女人,你就成了二奶;你要是写强盗、杀人犯,难道你也成了强盗、杀人犯了吗”她在网上看到了一些读者的留言,“告他们他们还有没有职业道德一篇文章他们倒是捞足了资本,那个违背良心的狗屁标题一下子使他们成了名记。你却成了千夫所指的二奶”
“告他们”雨洁的声音越加沉重,“我刚才和我的律师通了电话。他说:你个人和媒体打官司,胜算不大,即使是官司打赢了,你的名声也完了。从起诉的那天起,就要承受来自各方面的舆论压力,全国的各大媒体都会跟风炒作,说什么美女作家、二奶日记,已经是最好听的了,还有更难听的哪。你个人只有一张嘴,能斗得过媒体吗你走到哪里都会被狗仔队跟踪拍摄,把你的照片登在网上,很快你就会被炒成”雨洁说不下去了。
“那就这样算了”
“不然能怎样”雨洁说,“我不是一个人,还有我的家人、兄弟姐妹,要是我一个人,我就豁出去了,和他们打这场官司可我的家人怕被牵连,他们是要名声的,我的父亲、家人都是有名望的,他们不同意我和媒体打官司,他们要我忍受。鲁迅先生不是有这样一句名言吗:沉默就是最大的蔑视唉”雨洁叹道,“可我此刻有一种刺骨的感觉,我现在更像鲁迅先生笔下的阿q没办法呀,人都不是独立存在的,每个人身上都要背负家族的”
雨洁沉默了,听筒里传来的是轻轻的叹息。
沈染当然知道,这只是开始,她很想安慰雨洁,但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
“这座城市太让我伤心了”
许久听筒里才传来雨洁的声音。
“就当是炒作吧,”她终于想到了一句安慰的话,“文章的通篇还是正面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样的标题是为了抢眼球搞出来的。”
“人是什么这些人为了自己出名、为了私欲,竟然可以贱卖自己的良心”
“这里的人让你伤心了,可这座城市”
“是呀,其实,我是很爱这花一样美丽的城市。”
“是呀,我们都爱它,我们已经融入这里。我只想说:记住不要轻言放弃我相信,你会用你的笔,把这座城市和我们这些生活在这里的南漂真实地写出来。我坚信,我们女人应该用自己的肩膀扛起头顶上的那一片天”
凌晨窗外下起了雨,今年的天气很反常,不该下雨的季节,广州却连续下了两个月的雨。滴答滴答的雨声敲打着窗棂
“零”
在清醒与睡梦中回旋,沈染费了好大劲儿才睁开眼睛抓起电话,听到里面的广州白话,她嘟囔着摔掉话筒,“有没有搞错,发梦呀”她气恼地把话筒摔在一旁,伸手轻轻一按,瞬间,淡淡的芳香从床头柜上那盏橘红色的莲花灯里溢出,慢慢在房间里散开,墙上的石英钟正指向四点,“看来今晚的觉是被彻底搅了。”她起身光着脚丫走到客厅,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
离开故乡许多年了,靠自己的打拼,她不再是普通的白领小资。她房间的主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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