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来求我,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黑猴不可一世地睥睨着被打得浑身是伤、鼻青脸肿的阿童。
她蜷曲着身体,咬紧牙关硬挺了下来,就是不肯发出声音。
他的一声不吭让黑猴更为火大,“我就不信你的嘴巴会比木棍还硬,再给我打,狠狠地打。”
身体上的痛楚从最初的剧痛到后来已经渐渐麻痹,阿童几乎要以为自己会命丧于此了。
忽地,一阵脚步声传来,让所有的小混混都是一愣,同个时间不知哪一户人家家里大叫了一声“警察来了”
“猴哥,警察来了,怎么办”
其中一人请示黑猴的意思。
“算你好狗运,逃过这一劫,别让我看见你又缠着诗柔。”黑猴又多踹了阿童一脚,才下令,“闪人。”
一群人立即作鸟兽散。
阿童趴在地上好半晌动也不动,脚步声由远而近,在行经她的身边时,竟连一秒的停顿也没有,对脚边血淋淋的景象视若无睹,更无意伸出援手,眼看就要走远了去。
“妈妈的”
阿童的声音有气无力地,喘了几口气之后才又开口,“你没看到我受了伤吗”
男子的脚步闻声一顿,扭转过身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看到了,那又如何”
“你打算见死不救”
现在的人真是冷血得可以。
迎着光让阿童看不清男子的长相。
男子动作优雅地在她的身边屈膝蹲下,却是极为粗鲁地查看她身上多处的伤痕之后,不以为意道:“这些伤还死不了人。”
“妈的,你又知道这些伤死不了”
他当她是死人啊,还在她的伤口上用力戳弄阿童忍住咒骂的冲动。
“你是医生”
男子没有否认。
“救人是医生被赋予的神圣使命,你的医德和良心能够允许你对一个受了伤的伤患见死不救吗”
就是他了。她可不希望事情闹上警局,又惊动育幼院的院长麦神父。
男子玻起眼嘲讽,“怎么?你也怕死啊?我以为你们这种人一个个都是不怕死的勇∵,所以才会闲来无事就逞凶斗狠4虼蛏鄙惫日子br
你们这种人
“妈的,我我是哪种人”根本就还不认识,他凭什么来论断她的为人
“不就是那种整天游手好闲,喜欢惹是生非的小混混。”要不然怎么会在街头被人围殴
伤口的抽痛让阿童倒抽了一口气,“妈的,我不是小混混”
“不是吗”男子一脸怀疑的神色,“那你为什么会被那群人围殴”
阿童只觉得全身都痛,骨头几乎快散了似地,“妈的,我正要回家,是他们半路杀出来找我麻烦的耶”她简单地一言以蔽之。
男子直勾勾地看着她,心中暗忖,他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那么他也算是无辜受害者了“好吧,我帮你叫救护车。”
男子说话的同时,自上衣的口袋中掏出行动电话准备拨号。
“等一等”阿童连忙出声阻止。
要是她被救护车送到医院去,她身上的刀伤和打斗留下的瘀伤,肯定会引起医院方面的注意,并且通报警局,届时她就算想瞒过麦神父也不可能了。
男子拨号的动作一顿,瞥向她,“又怎么了”他肯替他打电话叫救护车,已经是难得的好心了。
“你不就是医生吗你来帮我处理这些伤口就行了,用不着叫救护车。”
男子不以为然地接口,“我来”处理这一点小伤对他而言当然不是问题,不过,有这个必要吗
阿童以为男子是怕她付不出医疗费而要拒绝,于是急急忙忙地声明,“当然,我一定会付手术费给你的。”
男子再次蹲下,“我的诊疗费恐怕不是你付得起的。”
月亮在夜空中悄悄地移动,月光斜斜地洒在男子的侧脸上,这一次阿童总算看清楚他的长相了。男子有一张相当漂亮而且带有稚气的娃娃脸,让人猜不出他的真实年龄。
回过神来,阿童反驳他,“付不起妈的,怎么可能现在有全民健保,就医只需要付挂号费和百分之十的自付额,更何况我身上的伤只是个小小的缝合手术,我怎么可能会付不起诊疗费,除非你是没有执照的密医,所以你的诊所没有成为健保局的特约诊所。”
没有执照的密医亏他想得到。男子撇了撇嘴,“我当然有执照,只不过健保局不会给付你在我的诊所里的看诊费用。”
“妈的,你骗鬼啊这一定是你为了要打发我想出来的借口。”她可是有规规矩矩地按月缴交健保费,健保局怎么可能不给付她的诊疗费
男子狐疑地打量她,“你又为了什么不肯让我叫救护车送你到医院去该不会是做了什么登记有案的坏事吧”
“妈的,我才没有。”
就算他是此时惟一能救治她的人,也不能如此污蔑她的人格和名誉。
虽然她的形象和优等生差了十万八千里,却也不是作奸犯科之徒。
“那就让救护车送你到医院去。”
他可没那个闲工夫。男子径自作出结论,又准备要拨号,阿童暴躁地低吼,突然一阵晕眩袭来,“妈的,我不想去医院。”手臂上的刀伤还在淌血,她可不想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男子听若罔闻地继续手上的拨号。
有求于人使阿童不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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