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又拆开,“枷叶,”我瞪着他,他呵呵笑起来,有些调皮,“这样好看,”我也懒地再绾,横他一眼,然后闭上眼枕在椅背上,
突然右耳塞进一个耳塞,
“dyblue”
是首深邃悠远的曲子。我微微弯开了唇。
“你什么时候下的,”我微眯起眼,依然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手抚上他的眼棱,
“你那天说好听我就下了,”男孩儿微笑着稍稍支起身,调控着他手里的mp4,耳塞的一头在我耳里,另一头在他耳里,
那天,和枷叶一起看《tblue》这部片子时就很喜欢这首主题曲,如此的深沉,就象置身于海底。
“很不错的电影不是吗,很久没有看过这么湛蓝的片子了,纯粹的玄妙世界,只是大海,只是那一片蓝,一轮月,一片海,一只海豚,一个男人——-”喃喃着,眼睛里一定宁静几许,
枷叶望着我笑,然后一歪头,又靠进我的怀里,静静地,
周身颠簸、恶臭、肮脏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我好象又沉浸在了吕克·贝松一尘不染的摄影为我们营造的宁静安详的深蓝之中,这份宁静凝聚在人的内心深处,渐渐温暖————
依偎着枷叶,我慢慢合上眼,唇边带着微笑。
第八章
我和枷叶在上海虹口区安了家,选了一处单位住房小区租了套房,环境还好。
另外,选择虹口区,也是因为看中了这里的一所学校:上外附中。出来时,我就一直告诉自己,可以让枷叶吃不上最好的,穿不上最好的,可书一定要念最好的,这孩子不能毁在我手里。之所以认定上外附中,一来我妈妈在这里读过两年书,感觉亲切,二来,枷叶终究属于“海归派”,还是这种外语强校适合他。
可是,怎么让他进去读,成了问题。
我们没有这座城市的户口,就算手头上有些钱可以插班进去,可,将来高考呢,何况,我根本不愿意枷叶只是作为“借读生”上学,我也是学生过来的,这种身份不可否认会受歧视,特别是在这种眼高于顶的重点高中。
我愁上了,却没有放弃。枷叶很听话,这两天都在家里静静的收拾着房子,看这孩子沉静的模样,我更下定决心一定要办好这件事。
这已经是我第三次站在上外附中的门口了,举步想进去,心念着:先交钱插班进去读,然后再想办法———心里是烦躁的,这个想法终究不是最好的,再想想,还能怎样————举棋不定,我站在校门口又停住了,眉头锁地死紧,
“叮铃————”已经是放学的铃声了,大批学生从里面涌出来,大门前叽叽喳喳,有家长就在门口端着饭等着,可能是高三的孩子要上晚自习,父母来送饭的,
“秦师傅,忙啊,”门房是个看起来挺精干的老头儿,来往的家长似乎和他都挺熟,打着招呼,
“咳,秦师傅还没吃呐,怎么没把孙子接来,”
“孙子今天跟他妈妈先回去了,学校明天有部里的检查,大家都忙,他到处跑也不好,”
“又有检查呀,都快期中考了,也不怕影响孩子们的情绪,上次也是什么部里的督导评估什么的,让我孩子又回去写书法,又练朗诵的,耽误不少时间,”
“就是,我看学校还是少弄些这种事情,现在教学质量才是——-”
家长们开始七嘴八舌,老头儿也只是笑笑,“那也没办法,学校也是被动的,上面来了通知要检查,你有什么办法,只是忙死了校领导老师们,都辛苦啊,”
“也是,我儿子回去说,他们李主任这几天忙地都象陀螺了,也是辛苦,象李主任又是领导又带教学,”
“啊,你儿子是李主任带啊,听说他外语教的很不错,”
“是很好,那么年轻,现在又是教导主任,我儿子说这个学校他谁也不服,就佩服他,李主任带学生是有一手,”
“呵呵,是啊是啊,李主任是很不错,诶,秦师傅,听说这李主任是北外毕业的,还听说他老婆很有来头,”
“咳,年轻有为,年轻有为,”
这老头,也是一滑头儿,自各儿学校领导怎么好多议论,只是笑着打哈哈,
“这李主任将来肯定是要提校长的,”
“你怕说得,听说他老丈人是教育部的老领导,校长?恐怕还要爬得高——-”
“诶,那不是李主任吗————唉,李主任你好啊,现在才下班啊,真辛苦啊,”
“李主任,这是今天寄过来的您的资料,我早上让王老师给你捎上去,她又忘了,”
走出来一个男子,看上去是很年轻,带着温和的微笑接过那老头送上前的资料,又和围过来的家长礼貌地打着招呼,说话不急不徐的,温文谦和的样子。
“难怪学生都喜欢他,又有风度,我儿子将来要象他这样就好了,”
“咳,是年轻有为啊,又这样的背景——-”
家长们背地里又议论起来,秦老头只当没听见的继续清理着手头上的书刊杂志。
我若有所思地一直站在一旁,看着那个走远的背影————也许,可以这样————
36
我知道自己的点子很龌龊,可是,在眼前丝毫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我顾及不到道德上去,只要枷叶能上学。
我也没有隐瞒枷叶,对他实话实说了我的计划,因为,需要他配合。他似笑非笑地瞟我一眼走开了,我没当回事,只当他答应了。
“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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