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方舟一僵,“听说林老板的心是铁打的,今天一看,还真的是这样。”
泽州连白眼都懒得翻,懒得继续跟他纠缠,只想赶快结束对话,“是是是,蒋老板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不?”
蒋方舟跟他的交情谈不上多,今天竟然追到家里来训人了,泽州想笑。
蒋方舟看着泽州,无法控制地冷笑着,这姓林的,爱的时候义无反顾,不爱了,恨不得所有跟承羿有关的人都罪该万死,可能他心里还觉得,自己是受伤害的那个。
这种人,只有他自己会活得心安理得,不理会别人的死活。
“那我也实话实说,你跟承羿还有没有可能了?”
泽州刚想说话,被电话吵到了。声音响了好一会,他才接了。
“哪个王八羔子?”
“王八羔子”这个词,不光是说给电话里的人听的。
“王八羔子?”耳朵里传来一挺浑厚的声音,“你胆可肥了,敢叫我王八羔子!叫你来接我,人呢!”
泽州懒懒地应了一声,随即大吼了一声:“自己没长腿啊!”
说完就挂了,最后泽州好像听到了咬牙切齿的声音。
泽州拿了车钥匙站起来,“我说要接人的吧,这不,人都打电话过来了。”
泽州离开的时候,整张脸都有种说不出的嘲讽意味,他现在倒是没了以往那些起伏的情绪,烦躁或者愤怒,闹到现在,他只觉得有些累,身心俱疲。也不知道蒋方舟这趟的目的是什么,抛开其他,至少他这个说客,是做得不成功的。
晚上接了崽子,两个人在外面吃完饭也没回家。崽子提议是,到外面住个宾馆,听说有家情侣酒店挺不错的。泽州没考虑就答应了。
隔天中午,早上下了点雨,地上s-his-hi滑滑的,还亮着水光。泽州的车开到院子前,就看到一个头发白了不少的男人靠在他门口,只穿着一层单薄的衣服,已经s-hi透,脸上可能是因为高烧发着红。
他一直不停地在抽烟,地上已经堆了满满一堆,看样子,是来了很久了。他一看到泽州,既不激动也不恼火,就这么看着他,用他冰冷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那一刻,泽州对承羿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不耐烦,谈不上恨,就是不想再跟这个人有一丝一毫的联系,哪怕就是再想想那个情景,都会好费力气。
承羿从楼梯台阶上站起来,在墙上捻灭烟头,定定地看着泽州。好长的一段时间里,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因为两人谁都没有开口的yù_wàng。承羿闭了闭眼睛,神色疲惫,泽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两个人离得太远,早已失去感知对方的能力。
他在想什么泽州不知道,但泽州却在想,他什么时候走。
时间漫长得好像永无止境,就在泽州烟瘾犯了,而身上又没带烟时,承羿递给他一根。
泽州看着烟也是潮的,就没接。
承羿的脸转了过去,一夜未睡的脸依然没有什么表情,仍是冰冷一片,“进屋,我冷。”
刚把门打开,承羿在门厅转了一圈又进了客厅,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泽州无奈地关上门也跟了进来。
承羿揉了揉麻木的脸,“我饿,煮点东西给我吃。”
看着承羿蜷缩在沙发上的样子,泽州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是说,李总耍得一脸好厚皮?
泽州瞧他,他也冷冷地回视。一阵无声的对峙后,泽州冷冷地挑了下嘴角,收回眼神,走了。出来的时候,扔给承羿一碗泡面。
傻逼……泽州狠狠地咒骂了一句,然后收了衣服去洗澡了。
昨晚跟崽子闹太狠,身上黏腻得不像话,要他伺候李总,他没那工夫。打开淋浴让热水浇在身上,舒服多了,泽州还是忍不住想,什么时候他们李总,这脸皮厚成了这样?
浴室门把被从外面转动,泽州冷眼看了一还反锁的门,心想,妈的,这时候了,还想进来,谁给他的勇气。滚一边去吧,老子现在连一眼都不带看的。
于是在门被打开的时候,泽州还吃了一惊,过会儿才反应过来,骂了一句,我c,ao,忘了门上次被那个小崽子搞坏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的李总一进来就遮了一点光,浴室顿时暗了一个度。他看了一眼洗漱台上的两把牙刷,眉头皱下来,弯腰到柜子里找新的。以前跟泽州在一起的时候,他知道男人总喜欢备几把新的在抽屉里。找到牙刷,冷酷的男人又挤了点新的牙膏,一言不发地刷起了牙。
瘦得肋骨凸出的男人背对着泽州,突出的肩胛骨随着动作上下起伏着。
泽州看着沉默却倍感沧桑的男人的背,却在某个时刻想起,以往都是两个人一同站在镜子前刷牙的。那时的他像个发光体,就连早起慵懒的睡眼也迷人万分,他剃着胡子,x_i,ng感得一塌糊涂。
此时泽州想的却是,妈的,这要是赖在这里不走了怎么办?
脱得只剩一条内裤的男人神情冷清站到他的身后,一双大手在他身上打滑,淡淡地来回触摸,“这里有手指印。”他一路向下,在大腿处摸着,“这里也有。”语气里说不上来是悲凉还是伤心。
泽州冷哂,“对,我跟别人睡了,那又怎样,你情我愿,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轮不到你来c,ao心。”
承弈闭了闭眼,他走过去,用脚踹了踹洗漱池,洗漱用品跟着晃了几晃,然后又差点拆了浴池。那些痕迹,让他心里好像扎了无数把尖锐的剪子,刺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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