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生跟没吃过饭似的塞了满嘴寿司,说到一半儿还吧自己呛了:“说笑吧这荒郊野岭上哪儿堵车,总不能是从二环......”
他咳完满脸恐慌的看着我,还把手里的那块儿放下了。
“不敢吃了,”楚江生说:“太贵重了。”
我也脑子一懵,心说难不成夏夏是每天从市区带吃的回来,往返三趟,太牛逼了。
也是惨,挂着选手管理的头衔干着外卖小哥的活儿。
我捧着手里来之不易的鳗鱼手握:“也太麻烦夏姐了,以后就别了吧。”
前两天是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还让人女孩子每天跑好几趟来给我一有手有脚的送饭未免也太过分,又不是不能吃食堂。
路择远看起来有点纠结,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午饭还是要吃夏夏带的,早饭和晚饭可以吃食堂。”
我、楚江生:“.......?”
我真想扒开路择远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啥,我帮他省钱省事儿,他还要跟我谈条件。
路择远还没完:“早饭和晚饭吃什么我决定,我会按时叫你。”
阿远真的很严格。
我能说啥,我只能说好吧好的,我敢忤逆路择远吗,我不敢。
我重逢路择远不到四天,感觉反复在炸毛和顺从这两个极端情绪里跳来跳去,很是分裂。
说真的,能让我这么听话的全世界也就俩,一个是公司,另一个就是路择远。
一个管着我的饭碗,一个管着我的......饭碗。
路择远来得时候已经九点半,吃完饭快要十点,练习里只剩我们三个。十几个小时的高
强度训练让大家都j-i,ng疲力尽。
“困死了,我也要撤。”楚江生打了个哈欠:“择远主题曲跳挺熟了吧?评级的时候我看你挺会扭。”
路择远:“......还成吧。”
“那一会儿带带悠扬呗,”楚江生凑到路择远跟前:“他跳得跟屎一样。”
我:“?”
你才跳的跟屎一样吧。
路择远还点头应了下来。
楚江生把垃圾收拾出去,练习室空荡荡的就只剩我和路择远。
他很沉默,去放demo音乐。
我总觉得这个气氛很适合发生点什么。
结果什么也没发生,我被路老师留堂到一点半。路老师舞艺惊人,简单的演示都帅得我合不拢嘴。
什么时候节目首播,请路老师的粉丝发一份他本人初评级的舞台纯享给我好吗?我的微博账号是bee 8_齐悠扬 谢谢。
不过话说回来,路择远教我确实要比钟鸣的效率高很多,三个小时之后我已经基本能把舞蹈顺下来,虽然还是跟唱合不上。
得出结论不是我不行,是钟鸣教得不行。
这三个小时里我跟路择远说过的话比过去二十来年说得都多。
明天还有一天,我开始认真打算给路择远偷件蓝色的班服,让他以后就留在我们班。
穿什么粉红色,丑。
我们锁了练习室的门,跟摄像老师一起下班。
出去的时候隔壁a班灯还亮着,我过去看了一眼,李卓一正在手把手教蒋三七跳舞。
路择远教我的时候非常客气,全程都没碰到过我几下。
我也能学会,想想还挺天才。
路择远也跟过来,说不要打扰他们比较好。
现在刚刚立春,晚上天还很冷。我边走边跟我的呵出来的白气玩,鼻子冻得红彤彤。
路择远停下看我,像在看个傻子。
他让我把棉衣的扣子系上:“很高兴?”
我傻笑:“高兴。”
路择远问:“高兴什么?”
我也不知道,就是很高兴。可能是又冷又累又困脑子不清楚。
路择远看我没答,又问了一遍:“高兴什么?不能讲?”
旁边路灯发着光,把他的头发照得毛茸茸的。
“看到蝴蝶了。”我说。
路择远四下看了看,“这天气里哪有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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