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他身边那简直要凝固的低气压,白子羽不知怎的,就觉得心里一突,瞬间竟是莫名察觉出几分突如其来的胆怯。
就像猛兽不悦时,洞中的野兔也会察觉出一丝瑟缩着的危险。
但他还是微微摇头,将自己心头那点莫名其妙的恐惧挥去,只是靠近秋宸之,温声道:“道友若是不介意,在下可否代劳?”
秋宸之沉默的看着他手中的道冠,沉思许久,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墨色的眸动了动,终于缓缓点头。
他甚至缓和了眉眼间的寒意,抬起头望向有些紧张的少年,嘴角若有似无的向上翘了翘。
白子羽瞬间被他嘴角边的点点笑意击中心脏,拿着道冠的手掌颤了颤,连耳尖都红了个透彻。
他深吸一口气才压下自己心中异样的激动,拿出平日师长们教导的礼仪,缓和着自己面上的神色,绕至秋宸之的身后,执起一缕漆黑的墨发。
感受着指尖顺滑的触感,少年面色又红了一红,从自己的乾坤袋中取出一支木梳,道了声:“冒犯了…”
……
凌云峰最南端。
一人登高而立,背负长剑,一袭白衣烈烈。
莫寒已在此地伫立许久,他的身影几乎要与险峻的峭壁融为一体,唯有萦绕在身侧的剑气依旧凛冽无比,整个人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锐不可挡。
过往的弟子们看见出关后的大师兄,各自都忍不住赞叹一下自家大师兄的天赋异禀。
此次出关,看来大师兄对剑意的感悟又上一层楼,年纪轻轻便已有如此修为,称赞一句年轻一代的第一人也不为过。
只不过赞叹归赞叹,众弟子也都知道自家大师兄为人冷漠,不喜与旁人套近乎,于是也不敢在此多留,远远地就御剑避开此处。
只余下莫寒一人负剑而立,良久之后,方才睁开双眸,抬眼向上望去。
太虚掌门天清子脚踩祥云,甩了甩浮尘,停留在他的正前方,眼中带着几分欣慰看着自己寄予厚望的大弟子。
莫寒冷峻的神色依旧未变,只是拱手行礼道:“弟子参见师尊。”
声音也是清冷不已,带着几分迫人的剑意。
还未等天清子发话,他已是再次直起腰身,眼睛看向师尊,径直问道:“弟子听说,此次师尊外出,却是带回一男子?”
天清子沉默一下,终究叹了口气:“是。”
莫寒的眉宇瞬间皱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秋宸之:“本尊不在的第一天……仙界那群蠢货还没发现本尊丢了!”
第3章 蛊惑人心的魔头
莫寒望着自己上方停留的师尊,沉默良久,方才皱着眉头缓缓道:“弟子刚一出关,便听此传闻。”
“本以为不过是闲人们的无稽之谈,但是现在看来,师尊所为,确实令人匪夷所思。”
看着自己忧思重重的大弟子,天清子摇摇头,身形从云端降落,来到莫寒身前。
他语重心长道:“寒儿可是知晓前一段时间的仙器问世。”
莫寒点头道:“出关之后便晓得了,只可惜当时弟子闭关未出,不然定是要陪同师尊前往。”
天清子叹了口气,摆摆手道:“你未跟去也是件好事,此战实在太过惨烈,各门各派所带去的j-i,ng英弟子伤亡惨重,折损过半。”
“经此一役后,无论名门正派,还是妖邪魔头,皆是元气大伤,修真界只怕要耗费数十年的时间去休养生息。”
听到自家师尊的话,莫寒面上并未露出什么庆幸表情,反而沉郁之色更浓。
他乃剑修,亦是太虚门内大师兄,习剑者注定要一往无前、宁碎勿折,怎可因为危险而畏缩不前。
但他到底没有拂了师尊的面子,只是抿了抿嘴角,低声道:“既然门内伤亡已是如此惨重,那为何师尊反而带回来一名不相干的男子?”
“不相干?”天清子终于笑了笑,转身看向莫寒。
“寒儿,你可知道,那名男子才是为师此次最大的收获。”
他上前两步,和颜悦色的拍拍自己大弟子的肩膀:“你一向对剑道领悟独到,因着那人的特殊身份,为师还打算以后让你来接触照料此人。”
“什么…”
莫寒顿时一惊。
……
凌云主峰,掌门起居殿内。
白子羽狠狠掐了下自己的指尖,压抑着激动时手掌的微微颤抖,将檀木道冠稳稳地落在秋宸之的发间,用一根云纹白玉簪束住,终于长长舒了口气。
“道友请看,如此可好?”
他笑道,紧接着指尖一绕,随手画了面玄光镜,呈现在秋宸之面前,请他审视打理衣冠。
那玄光镜凭空而立,悬浮于正前方,镜中人长身玉立,白衣道冠,清逸绝俗。
容貌倒是与秋宸之穿越前的眉眼一般无二,只不过不知何时长出了及腰的墨色长发,周身气质更是多了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望着将人映衬得纤毫毕现的镜子,秋宸之不由在心底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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