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屿自己也流了不少汗,鬓角s-hi了贴在白皙的脸颊旁。他掏出s-hi巾擦了把椅子,让萧骏坐下,从背包里掏出一个保温杯递给他。
“我早上熬的酸梅汤,冰过的。”
萧骏接过来一气喝了半杯,舒爽地叹了口气。
鹿屿让他坐着休息一下,自己拆了行李开始收拾。萧骏看着他在梯子上爬上爬下的忍不住问:“腰还疼吗?”
几个月前鹿屿刚刚接受了腰穿取髓手术,给哥哥鹿海做供体进行骨髓移植。
“还行吧,不很厉害,就是有时候有点酸。”鹿屿爬到上铺去擦床垫和栏杆,干脆顺便把相邻的床也擦了一遍。
“你昨天报道的时候领宿舍了吗?”鹿屿问。
“嗯,在28楼。不过我可能不住,先在那放着吧。”
鹿屿知道他在学院区附近有房子,点了点头。
空调的凉气渐渐把闷热驱散,鹿屿收拾差不多了,拿出条新毛巾递给萧骏:“你去洗把脸,要在这儿吃晚饭吗?”
萧骏接过毛巾说:“我不在这儿吃了,我爸的战友送孩子来上学,也在咱们这儿,说好了晚上一起吃饭的。”
他用冷水洗了把脸,嘱咐鹿屿有事打电话,看看时间差不多,走出了宿舍楼。
萧骏的父亲萧远海服役时给中南海首长做警卫员,退役后做过驻京办主任,当过县官,后来下海经商,迎着房地产大潮一跃站在浪尖儿上,现在专做资本,整天到处飞。
十几年没见的战友来送儿子上大学,还跟自己儿子做校友,萧远海推了所有行程,叫秘书提前很久就订下个京中数一数二的私房菜。
两人见面热泪盈眶地抱着互拍了好久,萧骏和对方的儿子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又对视了一眼。
萧骏也算见过世面的,撇开他自己不说,发小团里面就有好几种不同类型的帅哥。可对面这个男生长得已经不只是好看的范畴了,连他都有点惊异。
男生像是对别人初见他时的表情已经习以为常了,看着乖乖的,弯了弯嘴角主动伸手过来:“你好。”
萧骏收回闪走的神,握了一下他的手,点点头:“你好。”
萧远海手里还拽着战友的胳膊,问道:“这是——”
纪纲揽过儿子的肩膀说:“琪琪,叫萧伯伯。”
男生顺从地开口叫人,声音十分温柔好听。
萧远海跟纪纲交换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纪纲点点头。
萧远海立刻哽咽了,拉着男生手左看右看,拍他的肩膀,“长这么大了……”
他忍住眼泪,一面笑着说:“嗐,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记得吗?”
萧骏十分诧异,他爸向来钢筋铁骨,自己从小到大都没见过他掉眼泪,只是见到战友的孩子而已居然失态成这样,这是哪一出?
纪纲又夸萧骏:“嘿,这大小伙子长得,比你年轻时候可j-i,ng神多了。”
萧远海当时放着首长给牵的红线不要,执意娶了一个绝色美貌但一没学问二没家世的餐车服务员,为此丢了仕途,只好下海去了。
萧骏容貌似母,又中和了他爸的英气,帅绝人寰,就是x_i,ng子冷淡,常年一张面瘫脸拒人于千里之外。
萧远海张罗着落座,开了自己带来的好酒,一面满上一面说:“连长出国送儿子上学去了,不然也来了,听说咱俩能见面,遗憾得够呛。”
纪纲问:“哦?去哪儿了?”
萧远海拿服务员刚上的热毛巾擦手,“美国,名校,那孩子也是个好的,跟骏骏从小一起长大。”
纪纲嘴里连声称好,又问:“我们家情况特殊,俩孩子都不想出国,你怎么不让孩子也出去看看?”
萧远海也为这事儿纳闷儿,萧骏一直上的都是国际学校,做的也都是出国的准备,都到了申请季了不知哪根筋又犯别扭突然说不出去了。
“嗨,这孩子主意正,他自己决定的。”
他不知道纪纲这边更糟心,亲儿子跟养子搞到一块儿去,大学都差点不上了要私奔,为了让他们分开,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两个父亲各自咽下难以宣之于口的郁闷,叙旧聊得热火朝天,这边萧骏跟纪念琪却没什么话聊,互相通报了系别,聊了点学院区的概况后就没什么话了。
酒至半酣,萧骏无聊到难以克制烟瘾,起身去了洗手间。
上了厕所出来,他转个弯,走到廊柱那边绿植掩映的角落里,刚掏出烟盒,旁边递过来一只喷着蓝色火焰的打火机。
萧骏愣了一下,随即凑头过去点着了嘴里的烟。
纪念琪跟刚才包间里的乖宝宝形象简直判若两人,衬衫领口的扣子多解了一个,袖子也卷上去,无j-i,ng打采地靠在柱子上,j-i,ng致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烟,雪白的牙齿熟练地咬住烟蒂吸一口,在袅袅环绕的烟雾里,眉头轻蹙着,眼睛里面堆满了愁绪,整个人慵懒忧郁,美得惊心动魄。
两个人只消对视一眼,就明白彼此是同类。
当然没必要在同类面前戴面具,两人只是默默无言地对着,吸完了手里的烟。
萧远海和纪纲十几年没见,忘了自己早已经不是当年千杯不醉的木奉小伙了,到最后喝得烂醉如泥,让司机开车送回各自的住处。
萧骏负责送纪念琪回宿舍,把车开到p大西二门门口,对靠在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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