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岭,就凭你,管我?”苏塘眼底犹如寒潭结冰,甩开他的手臂,冷笑,“你给我装什么好心?”
“我病到急性肺炎高烧四十度半死不活,复读一年,做了两年的心理咨询,父母至今不肯见我,这些你有关心吗?我为了爱你糟蹋了我自己,你有真心为我痛过吗?”
“你没有,甚至我不说,你都不会知道这些。”
“等我好不容易痊愈,找到了一个值得我爱的人,你又来搞破坏,再一次往我心上c-h-a刀,”苏塘说得双唇颤抖,不介意用上最狠毒的话最冷漠的语气狠狠戳向沈岭,“你只关心你能不能无条件得到别人的爱,却从不问自己能给他们什么回应,你啊,真让我恶心。”
说到了最后,他揪住沈岭的衣领的手也脱力地松了,“跟你说这个没意思,你没有心,不会懂的。”
跟人渣去谈论什么爱情什么忠贞什么于心有愧,简直愚钝。
苏塘哈哈笑起来,只觉得可笑,一切都可笑至极。
突然砰一声,沈岭脸上挨了狠狠的一拳,力度狠得他躲闪不及,撞在梳妆台上。
出拳的是苏塘。
“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
苏塘仰视被揍倒在地上、捂住半边脸沉默的沈岭,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祝贺你,终于看到前“骗子夫夫”苏塘x沈岭互撕,以及现“虚假夫夫”程之涯x苏塘掀下最后一块遮羞布。
第30章 睁眼
程之涯僵坐在车内,后背发凉,如坠冰窖,双手攥着方向盘也止不住冷颤。
沈岭先是约他到酒店来,中途又给他发了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等下接电话听着,当然,你也可选择挂断,毕竟人更倾向于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
没多久手机便响起来,屏幕不断闪着沈岭的名字。
就在铃声快放完的时候,程之涯却鬼使神差地接通电话,一字不漏地听完了对话。苏塘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反反复复地在他脑海里回响,又在他心上割下深深浅浅的刀疤。
他就快要完全劝服自己无条件相信和接受苏塘,只差一点点。
这一场梦,来不及深醉其中,便要彻底地睁眼了。
沈岭跟苏塘是曾经彼此相爱的关系。
他先是被目的不纯的沈岭耍得团团转,后又一步步踏入苏塘设计好的骗局。
沈岭的难忘旧情,苏塘的经年痴心,没有什么一处记忆是真实的。
而他不管是为沈岭初次坠入爱河,还是为苏塘鼓起勇气重新爱人,大概不过一场笑话而已。
纷扰的往事裹挟让人无法窒息的思绪如潮水般涌来,程之涯手肘撑住方向盘,将脑袋埋在两臂之间,痛苦不堪地揪着一撮头发。
直至有人给他揉按发胀的晴明x,ue。
程之涯缓缓抬头,对上苏塘一双沉静的眼,听他语气关切地问:“是不是很头疼?到病房买止痛药,还是回家睡一下?”
事到如今,苏塘怎么还能这么若无其事地触碰他、关心他?
程之涯几乎是下意识甩开苏塘的手,力度很大,可一见他眉间立马皱成川字型,眸里瞬间掠过很多复杂的情绪,心底最软那块r_ou_还是被戳了一戳,又痛又麻。
对啊,苏塘是布下骗局没错,可心甘情愿走进局里不还是他自己吗?
就像现在,他再是盛怒再是难受,也不肯说一句重话,明明方才电话里听得清楚,却仍要听苏塘的亲口解释才肯死心。大概苏塘也早看透了他的心意,认准了他的心软,才这么淡定自如地将他玩弄在掌心中。
这个认知让程之涯一下子卸掉了全身力气,跌回到驾驶位置里,别过头看人行道上来往路人,过了一会儿,声音极轻地叹道:“到底什么是真的?”
苏塘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真假有那么重要吗?”
程之涯被他这无谓的笑刺得眼疼心伤,气极反笑,嗓音高昂得有些变调了:“我不知道我为沈岭挥霍的那几年是不是只是一厢情愿,不知道现在的你究竟哪句真哪句假,不知道你还有多少是瞒着我的,甚至不知道你究竟是爱我,还是只把我当做可以随意支配的猎物。”
“沈岭的报复让我恶心,而你,你让我感到可怕,苏塘,”程之涯越说越激动,紧箍着苏塘的右手腕,仿佛再加几分力度便能捏碎,“告诉我,如果一段关系里坦诚和真实都不重要?那还有什么是重要的?”
苏塘却还是那副平和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受教,甚至还冲他笑了一下:“我们在一起时很有默契,很快乐,这不够了吗?”
“程之涯,我可以当做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忘记你跟沈岭合份套我话,继续陪你快乐。可如果你想要从我这里确认所谓的真相,想要知道真实的我,执意在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里分个真假,我也可以完完整整地讲给你听,可在这之后,我会离开你。”
他一边说一边温柔地摸上程之涯的额角,顺道而下捧住他的脸,拇指在耳边来回摩挲。说话的语调缓慢柔和,可话里的意思却很决绝,执意要让程之涯在所谓真假和他之间选一个。
话刚落,车内的空气僵住了。
程之涯瞪得一双眼睛赤红赤红的,几乎能听到太阳x,ue突突跳得厉害的声响。他跟苏塘靠得很近,平日维持这距离时只消低头就能吻住他,可如今他最爱的明眸正淡淡地目视着他,那触感熟悉的嘴唇微微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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