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燕不喜欢菜市场的味道,那里充满着家禽和各种人体汗的污浊空气,多呼吸一口气,她都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于是,她快速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后面,纪念正向大叔道完谢,往菜市场外走去。
季梓矜难得见到纪念做这么多菜,而且都是她之前认为难做的菜式。
不过,这道酸溜猪脚是怎么回事?
纪念随口地说:“以形补形啊。”
季梓矜看了看自己包着石膏的脚,没说什么,还是很幸福地捧着猪脚啃了半天。
外面天气大好,纪念为了照顾伤残的季梓矜的心情,每晚例行的散步也不去了,干脆就在家里陪着她。
平常看惯了纪念和季梓矜傍晚在自家门前溜达过,这会见不到她们了,黄老太还亲自上门慰问了一趟,得知了季梓矜骨折的事情,于是连俊才也知道了。
然后就十传百,百传十,几乎左邻右里全都知晓了。
季梓矜趁机向上门的黄老太抱怨了自己的不能出门的心情,黄老太心疼她,知道她的性子是闲不住的。恰巧她前年摔跤时也骨折过,家里还有一架落了尘的轮椅,于是拿了出来给季梓矜坐,好让她可以被纪念推着出去晒晒太阳。
纪念见季梓矜早就对外面望眼欲穿了,满屁股的坐不住,熬不住她对自己撒娇,于是答应将她推出去晒太阳。
经过台风的几天,她们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去莎莎的旅馆了,两人就从往常的散步路线逛了一圈后,顺便从分岔路口处去了莎莎的旅馆一趟。
纪念推着季梓矜刚到莎莎的旅馆门口,就听见了白小言和莎莎的声音响起。
“你找她干嘛?她不想见你。”
“小言你这是干嘛……这位客人是?你们认识?”
一个曾经熟悉无比的声音响起,纪念撩起门帘的手顿了一下。
“没事,选择告不告诉这是你的权利,不过看样子她真的在这座岛上。我会找到她的。”
白小言冷看丁小燕依然礼貌的笑容,说:“你找她干嘛?她都已经在岛上过着自己的生活了。”
丁小燕的笑容不变,依然漂亮而得体:“我有些事情。”
季梓矜见纪念的手要撩起门帘的手已经停顿了很久,就从那个女声开始时,纪念顿时进入了这种愣住的状态。
下意识地,季梓矜的第六感告诉她,她要马上离开这里,她还没等她采取措施,莎莎眼尖地看到了她们。
“门口的是客人么?进来吧。”说着,身为老板的莎莎难得为客人这么尽心地上前撩开了门帘,显现出了纪念和季梓矜两人的面容。
她顿时就沉默了。
刚刚见着气氛不对,她还想转移一下注意,倒没想到话题的当事人就来了。
纪念一眼就对上了气定神闲站在那跟白小言说话的丁小燕。
目光除了一开始的些许惊讶,便恢复平静无波。
而丁小燕看着她久久未回神。
虽然距离上次相见的时间不久,但是这段时间里,纪念似乎比上次所见的时候胖了一些,脸蛋稍微有了些r_ou_,看起来竟然与青春中的模样重叠了。
气氛是许久的沉默,莎莎见着这场景,不敢随意开口,只是挑眉观戏,而白小言见此,把眉头一皱,又要开口刚丁小燕时,莎莎一把把她拉了过来,捂住了她的嘴巴,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少管闲事。
莎莎是何等的人j-i,ng,她自然知道哪些应该管,哪些不应该。
面前这情景明显不是她们这些外人可以管的。
“这……是你的朋友吗?”季梓矜挂上灿烂的笑容,眼中依然藏着星星。
纪念微微歪头,明显思考了一下,但还是说:“以前的。”
这句话,让丁小燕脸上不变的笑容凝滞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仿佛不曾变化。
季梓矜脸上的笑容依然灿烂,但多了些阳光,说:“这样啊……”她主动向丁小燕颔首,说:“你好,我叫季梓矜。”
丁小燕也笑:“你好,我叫丁小燕。”
季梓矜的本来伸出的手顿了一下,但还是伸出了跟丁小燕握了个手。
丁小燕不再看向季梓矜,视线又转向了纪念,视线在那张让她这两天担惊受怕的脸上巡逻了一圈,随即心里松了一口气。
纪念望着她,目光依然宁静,问:“有事吗?”
这态度仿佛她不过只是个陌生人,让她的目光暗淡了一下,当年那个眼里看见她便放光的少女还是不见了。
丁小燕点点头,每个动作都带着优雅,说:“看来你没事,我总算放心了。”
这话让纪念愣了一下,她这是,担心自己?
可是为什么呢?
纪念想不通,明明十年前,自己在她面前就算是发着高烧,她也只会专心地弹这自己的钢琴,为什么要特地跑到岛上?
纪念点点头:“没事,那不是我。”
丁小燕应:“那就好。”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了沉默。
这时,莎莎朝着还坐在那的季梓矜使着眼色。
莎莎:还不快说话,像是老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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