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好。”
公子点头说好,吩咐暗香道:“我们不当紧,李叔叔却要尽快离开京师。我们带来的那匹枣红马给李叔叔,再给李叔叔一千两银子,找个清净地方度日。”
李玉麟听公子如此安排,欲要谢绝银子,怕公子恼怒,少不得又是磕头谢公子大恩。公子安排好李玉麟,骑着白马带着三大侍卫一溜烟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锦绣澜,红翠和菩提在门外迎接。人已经救出来,许府的事管不得了,到明日天亮,许长佑恐怕因失职治罪拿问,此后是生是死看他造化。
众人围着公子涌进小书房。此时,公子眉头稍为舒展,朗声道:“古人说,治兵如治水;锐者避其锋,如导疏;弱者塞其虚,如筑堰。正所谓围魏救赵,避实就虚,攻其要害,方能解围。菩提,红翠,你们筑堰筑得好,各赏《艾氏书画》一幅!”
菩提谢赏,红翠却笑道:“红翠不要什么书画,只求今夜侍寝公子一晚就好。多日不见,红翠想公子想得要命,求公子救红翠一命!”
公子嗔道:“贫嘴!”
乱蝶嚷道:“这几日也憋坏了乱蝶,明日一早,乱蝶却要找地方逍遥去!”
京师闹了这么大的劫狱案子,上到真龙天子,下到卖豆腐的、打火烧的个个震惊。当今皇上震怒,一纸下来要严办魁首。魁首是谁?顺天府尹比谁都清楚,可是他总不能严办自己吧。于是,一纸下来,许长佑成了替罪的羔羊。年二十八午时三刻,许长佑被斩于西菜市口。
不过冯广才也算有些良心,碍于多年他为自己做事,年前又献了好一批珠玉宝器的份上,冯广才拿出贴己的十两银子,派跟随送到许家,算是两人交情一场。
这跟随名叫黄铜,老爹喜欢市面上的青铜器,所以儿子出生后就起名黄铜。黄家原本也是殷实人家,可那年老爹看走眼,倾家荡产买了一件清仿商朝鼎,至此家道没落,儿子都养不起了。没办法,黄铜送到冯家当小厮。好在这黄铜人小机灵,不久,就被冯广才看上,做了一名亲身跟随。
黄铜手里捏着十两银子,心中暗道,老爷也真够小器的,一条人命都没了,才给十两银子抚恤,还没有黄铜一天收的银子多呢。要知道那些排队等着见老爷的官吏,谁不给黄铜塞点通报费?跑一趟腿,禀告两嗓子,那也是需要力气的是不是?再说拿了十两银子给人家吊丧,让黄铜脸往哪儿搁?好歹也是府尹家的人。不管怎么说,这丧该吊还得吊,银子事小,关键是府尹的面子大。这府尹的跟随往哪儿一站,许家脸上多有光啊。
黄铜快马加鞭来到朝阳门街内许家。此时的许家越加冷冷清清,门上挂着白幔,栖栖遑遑地装饰着两盏白灯。黄铜感慨道,正所谓是人死茶凉,许长佑人在的时候,好歹也是一介提牢主事,来找他寻点好处的人也不算少。现在这里却连半个人影都见不到。
正在感慨间,忽听里面传来震天价一声响,似乎是什么重物砸到地上的声音。黄铜见大门外没有什么门人通禀,随径直而入。这时,黄铜渐渐靠近内庭,这原本是家室女子住的地方,平常却进不来男子。黄铜站在廊外,有些犹豫,进还是不进?
不知道谁又在里面嚎叫一通,黄铜感觉里面似乎出事了,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不礼节的,快步进入。他刚要推门,门却从里面大开。一个粗使丑陋的丫鬟从里面闯出来,肩上还扛着一只板凳。黄铜正纳闷间,许长佑的夫人许宋氏从里面撞出来。她头发散乱,脖子上长长的一道红印。
她边追那丫鬟边吼着:“香玉,你这死丫头,快把凳子给我,再不给我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那叫香玉的丫头气喘吁吁地回道:“你就是扒了我的皮我也不给你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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