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生活的重点已经完全移向了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每天在想做什么事他会开心?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天见不到他心里就无法安心?其实,他的身上并没有杨诗的影子,只是自己一味的执念,爱吗?那已经成为了过去式,自己一直以来所感受到的是他,他是真真实实存在着的,可为何不能唤出他的名字,我究竟在怕些什么?
丘晨记着前些天听到老同学提到了杨诗,自己的心中已不再有起伏,只是淡然地听着那些往事,珍视地看着那段回忆。原来,他真的可以做到释怀。可眼前的人对他来讲算什么呢?是亲人?是朋友?还是……
喜欢?他真的很喜欢白若涵,可时间久了,那种感情变得有些迷茫,有些不确定,同时也让他觉得害怕。时常感觉一种不知名的情愫围绕在两人之间,他只是固执地认为,那是对杨诗的思念。可这种站不住脚的思念,能让他爱上另一个人吗?
丘晨被自己的想法怔住了,爱他?看来长久以来自己所害怕承认的事实就是这个,他爱上了一个男孩子。
“丘哥……不要走……不要丢下我……”含糊的话语伴着哽咽。
一下从自己的思绪拉回现实,丘晨发现白若涵并没有醒,而是在说着胡话,从紧闭的眼角不断流下了泪,每一滴都滴入他的心里,带着阵阵的刺痛。伸出手刚抹去那两行泪,立刻又涌了出来,一旁的被单也吸收着由上方滴下的液体,水晕越扩越大。
抬起溢满泪水的双眼,丘晨按下了床头的红色按钮。
等两位医生赶过来的时候,白若涵刚好醒了,但同时在不安分的乱动,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右臂还打着石膏。他从床上跳下来,点滴架也连带着一起倒下。
“不要过来……走开!走开!”
脚边的输液袋已经被踢破,针头也硬生生地从手上脱下来,白晳手背上的血痕是那样刺眼,丘晨不顾一切跑了过去,却被他用力推开。
宣医生对身边的医生说:“快,多找几个人过来,把他按在床上。”
不一会儿,几个医务人员七手八脚地将白若涵按在病床上,宣敏立刻给他注s,he了镇定剂。由于药物的作用,白若涵很快又睡了过去。宣敏无奈地摇摇头,帮他把被单盖好,让其他的医护人员退了出去,转过头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完全呆住的丘晨说:“起来吧,我们坐下来谈谈。”
几次用手撑起身体却怎么也站不起来,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使得出劲,丘晨觉着无力,不止是身体,心里也同样无力。宣敏叹口气将他拉起来扶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吓到了吧,”宣敏看到丘晨的脸上有泪痕,“虽然不能说是什么好消息,但现在的情况比他刚进医院时要好,那个时候估计没人按得住他。”
“他一直都这么痛苦吗?”注视着床上的人,低哑的声音问道。
“发病时都是这样的,这以后你准备怎么办?”
“当然是给他治病。”丘晨直起身看着宣敏,无论治得好治不好,他都不愿放手了。
看着那般坚定的眼神,宣敏温和地笑着,一只手拍拍丘晨的肩膀。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准备明天让他转到三院,但目前请你不要来见他,至少不能出现在他面前。”
“为什么?”丘晨猛地站了起来。
“别激动,因为现在我还不确定是什么刺激到了若涵,也不能排除原因在你身上,所以为了让治疗顺利进行,暂时不要见面为好。”
呆呆地再次看向病床,丘晨默默地点点头,“今晚让我陪他,好吗?”
“好吧,那一剂针应该够他睡到明天上午的,如果发生什么情况就按铃吧,我去办转院手续。”宣敏轻轻带上门走了出去。
本想将白若涵露在外面的手放进被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握住那支纤细的手。好像有点儿凉,丘晨淡淡地笑着,将自己的另一支手也握了上去。
“若涵,”第一次唤出了他的名字,却是在他听不见的时候,“记得我们第一次的相遇吗?也许那一次我就被你的眼睛所吸引了吧,那时我还不知道你的眼角膜是杨诗的哦。”松开一支手,轻轻抚上那一脸的苍白,“那时就觉着你很白了,可没想到会这么白。”眼角的晶莹顺着弧度落了下来,“早就叫你多吃点儿有营养的东西了,你看你还是这么瘦,像个小竹竿似的。你别看我是做律师的啊,脑子可没想象中那么好用,一遇到你的事我就一团乱,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怎样的,也不知道要怎样向你解释,也许一切都太晚了吧。”深吸了一口气,将欲出的哽咽抑制下去,专注地看着眼前j-i,ng致的脸庞,“若涵,只要还活着,再重的伤都会痊愈,虽然还留有伤痕,但我会一辈子陪着你,用这些时间来为你除去伤痕,所以你要努力好起来,不然谁给我养老啊,你别想逃走哦。”一个吻印上了那双唇。
梦中,虽然怎么也看不清眼前的面孔,但白若涵知道那个人对他还说是最重要的,可一别往日,那人在自己的耳边轻柔地低语,还吻了他,好幸福的感觉。眼角流淌下一串温热的液体,原来泪并不是冰冷的。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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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涵可能没办法再上学了,至少是近段时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前天他不是好好的吗?杨奇也说他是因为贫血晕了啊。”叶茜看向杨奇,从他点头的动作得到了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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