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书博虽是长辈,但在做生意的手段和经验上,远远比不过白家和沈家。人家坐在这,是给古家面子,但他的面子,还是得自己挣。
本来的座位安排是古书博坐在沈兆云和白端瑞的中间,然后古信诚和古信义坐在两人各自的另外一边,但结果沈兆云和白端瑞来了之后都没按照指引坐,反而直接坐在了古道心的左右两侧。
古书博想叫两人换到原本的座位,白端瑞笑着说这里就挺好,能跟古道心说话。
沈兆云那张嘴就没闲着过,一直在跟古道心叨逼叨,不是问云宝和月宝怎么样,就是问显章兄弟什么时候回来,还有就是问古道心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出去玩玩。沈少爷就是少有能安安静静的时候。
古道心倒是老神自在,沈兆云问一句就答一句,也不多说,不急不躁的,这气质看上去就是同龄子弟中少有。
而白端瑞一直在跟魏长青聊天,他要娶的魏家小姐就是魏长青的妹妹,魏长青就是他大舅哥啊,平日里生意上没什么交集,虽然两家现在走动频繁,但因为魏长青经常在外面忙生意,见到的次数也不多,这会见着了,双方当然都想好好聊聊。
古书博感觉很没脸,他已经是盯着沈兆云和白端瑞没说话的空档开口,但只要他一说话,往往是刚刚吐出一个字,他们那边就立马说上了。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故意的一样,故意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就算现在他的生意做得不如沈家和白家,但他到底是长辈,被这样对待就有种很不被尊敬的感觉。
但古书博还是不敢直接找两人的麻烦,那为了找回面子,也为了能吸引到话头,只能拿古道心开刀。
可毕竟他作为古道心的二叔,而且一言一行也都代表着古家,直接找古道心麻烦也不好,外人会说他以大欺小。
于是古书博想到了另一个办法。他作为长辈不好说,但同辈人之间的矛盾,又是一家人,外人也就不好说什么。
“道心能这么快就结交到沈公子这样的朋友,我这个二叔也感到很欣慰。信诚啊,你也要多跟你堂弟学学,教朋友就要教沈公子这样的。你平日里的那些狐朋狗友就知道带着你出去瞎混,对你也没什么助益。以后多跟你堂弟在一块,让他带你认识些该认识的人。”
这种话老夫人经常说古信诚,古书渊回来的时候说话也总离不开这些内容。古信诚听得耳朵起茧子,皮也越听越厚实,压根就不在乎了。
但是今天这场合不一样啊,古书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说,古信诚就有种被当众打了一巴掌的感觉。
可古信诚怨的却不是古书博,他记恨的是古道心。
如果不是古道心,他不会被这样说,都是因为这个野种,才害得他当众出丑!
“二叔这话可不对,堂弟现在是结识了沈家和白家的公子,但也不能就此抵消他做过的荒唐事,我要是真学了他,那才叫令古家蒙羞!”
古信诚的声音很大,巴不得让整个花厅的人都听见似的。
本来在座的也大都是有些身份地位的人,就算边说边聊也不会大声喧哗,因此整个花厅并不吵闹,古信诚这一嗓子出来,顿时几乎所有人都往这边看了过来。
这是有戏看啊!
之前众人收到请柬的时候,那些想象力丰富的就禁不住脑补了一处豪门内宅恩怨,但脑补终归是脑补,也做不得真,可现在看古信诚的反应,果然还是有古家人对这位遗失在外的“血脉”不喜。尤其是像古信诚这样的身份,多一个古家子弟,将来就要多分出去一份财产。
但凡脑筋比较通透的,也都能理解古家此举的用意,不过是看古道心的瑶光阁和金点斋生意兴隆,大有持续做大的架势,而且古道心跟沈家和白家的关系都好,估计也想借古道心这座桥,登上白家和沈家的船罢了。
只是此时他们也很好奇,古信诚口中所指会令古家蒙羞的,到底是什么事。
众人下意识地看向古道心,只见古道心神色从容,根本就没把古信诚的严词指责放在眼中。这般淡定的姿态中透着若有若无的轻蔑,与古信诚疯狗一般的攀咬相比,高下立见。
古信诚的怒火蹭蹭蹭往上涨,古道心还什么都没说,他就已经快要被气炸了。于是根本不顾边上已经脸色发黑的老夫人,故作得意地说道:“你不必装作这副清高的样子,真正清高的人会做出买监生的事儿?自己没那个本事考,还要沽名钓誉,做出这等令天下读书人不齿之事,你还有什么脸面得意?你也是脸皮够厚了,这样还巴巴儿地跑到京城去赶考,也不知丢的是谁的人!”
在座的年轻一辈中不少人都参加了秋闱,自然之前也得了秀才的功名。
他们原本对古道心的印象不错,沉稳而温和,有能力却不骄傲自大,可一听他是捐的监生,这眼光顿时就变得不一样了,多多少少有点轻视。
在大部分学子眼中,只有那没有真才实学又贪图名利想逞能的人,才会买监生。但凡有点真本事的,谁不会去自己考?
虽然监生是要花钱捐的,但是大家族真正有钱的人家反而最不愿意做这种事情,因为太栽面儿,这要是说出去忒不好听。
沈兆云冷冷看了一眼古信诚,“古少爷的话恕我不敢苟同。道心是捐了监生没错,但当初是因为道心有事耽搁了,没能参加乡试,又不愿意再等,这才有此一举。又有何不可?”
古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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