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哥,杰哥, 你刚才看清楚了吗?”薛业频频回头, “横着出去的那人是陶文昌吧?”
“是他。”祝杰把他往回拉,“没有裁判允许,比赛期间擅自离开赛场, 你成绩不想要了?”
薛业一急什么都忘,吓得立马往回小跑。“c,ao,差点成绩作废,可……”
“先回去签分数录入。”祝杰好像并不关心,只是拉紧薛业的手, “怎么这么多沙子?”
“哪个?”薛业问,脖子上被勒得一疼, “哦,你问戒指啊。我叼着跳的, 然后跳猛了……没刹住, 直接折过去了……”
祝杰脚下一停:“折过去了?是我理解的折跟头的意思?”
薛业从杰哥渐渐收紧的眉心,察觉异样:“大概……就是那个意思。”
“真他妈能耐。”祝杰抓紧他的腕骨, “腰疼你可别哭。”
“杰哥我错了,我这不是激动嘛,我以后注意……可不能把腰伤了。”薛业嘀嘀咕咕。一入场内,他们分头行动,先签字确定成绩有效,再和颁奖组说明情况,不参加20分钟后的颁奖仪式。
罗季同已经急了一通,好端端的,十六又跟那个祝杰跑了。这刚回来,又要走。
“那混小子,又勾你往外跑?”他在看台上问。
“什么?”薛业站在底下,听不清楚。
傅子昂敞开大嗓门:“师父说,那混蛋不要脸挨千刀甩不掉的祝杰,又找你了?”
祝杰正和张蓉说话,隐隐好像有人叫他。大概是听错了。
“杰哥不混啊,杰哥刚拿完第一,金牌,冠军!”薛业高举左手指向东南角,“我得赶紧走,高中同学受伤了,刚才横着抬走那个就是!”
罗季同和江川听不清楚,问傅子昂:“你师弟张牙舞爪说什么呢?”
傅子昂赶快当传音筒:“十六说,他的同学比赛受伤了,刚才被抬走了,他要先走。”
“哦,受伤了。”罗季同后知后觉朝底下挥手,“快去!快去!身上……身上有没有带钱啊!”
看台底下,薛业一溜烟已经跑没影了。江川适时地嘲笑他:“老罗啊,你看你出趟国是不是out了?现在大家都用手机付钱。”
“我能不知道?”罗季同横眉一怒,“孩子刚打完比赛,身上能有手机吗?”
“罗爷爷。”严峰站了出来,“十六跑了,缺席的颁奖仪式怎么办?”
罗季同百感交集,孩子的第一场决赛,高高兴兴拿到金牌,结果颁奖仪式缺席。他挺直双肩,像一棵不老松,对袁云说:“推我下去吧,我替他领。你们也别干站着,追你们师弟回来,把他带过来。不能糊里糊涂跟那小子混。”
救护车停在赛组救护中心的门前,白洋后一步赶到。“医生,我队员怎么样了?”
孔玉在后几米摇摇摆摆追着,光补觉没吃饭,跑一路低血糖。“白队你别急,昌子就摔了一下,不会有什么大事。”
“就摔一下?”白洋也是背越式跳高选手,深谙项目危险系数极高,“他颈椎有旧伤,落垫有偏差,万一冲击力全落伤处,这就是大事!昌子也是有病,已经绝对优势夺冠了非要追加试跳。”
这是气话。吃苦十几年当上运动员,挑战自我极限已经成了他们的人生目标。刚好撞上了医疗小组,白洋逮住就问:“大夫,刚才送来的跳高选手怎么样了?我是他队长。”
“您是队长?我们正要联系他的学校呢。放心吧,人没有大事。您要是带着他的证件,先跟我来这边,办理一下手续。”医疗小组对白洋说。
“行,我去。”白洋责无旁贷。好在昌子没有大碍,和孔玉纷纷擦一把汗
赛组救护中心只针对运动员,急救病房只有两张床,安静仿若无人。薛业和祝杰闻讯跑来,撞开急救室的门直奔病床。
“我c,ao。”薛业傻了,屋里没有护士,就看陶文昌躺着,戴着测心跳血压的仪器。
本想冲过去摇醒,现在不敢碰了。他拽了拽杰哥:“杰哥,他这是昏迷了吧?怎么办?要不要通知家属?”
通知个屁家属,昌哥用一招苦r_ou_计吓唬小姐姐,你们一个个跑来干嘛?陶文昌闭目装昏迷,只想这俩人赶紧滚。
祝杰走近几步,先看身体指标。很正常。
再看陶文昌,没外伤。
“通知家属吧,没救了。”他当机立断,“这人没救了。”
“什么?”薛业两步上前,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人说没救就没救了,冲着病床上的脸大喊,“陶文昌!陶文昌!”
喊你妹,祝杰你大爷的,此仇与你不共戴天,下次绝不创造条件纵容你和薛业在宿舍搞流氓行为。陶文昌在心里比出无数根中指。
薛业是真的慌,怎么了这是,摔一下就没救了。他不喜欢看病床上的人没反应,甚至莽撞地晃动病人的身体:“喂!陶文昌!你他妈醒醒!”
妈的,这音量,薛业你丫上辈子和张钊一样是唢呐吧?祝杰你也不管管他,医院这么肃静的场所任他喧哗,医院你家开的啊?陶文昌强忍耳膜酷刑,仍旧不为所动。
没等来钞能力小姐姐的心疼,怎么能睁眼?不睁,坚决不睁。
“杰哥,这……这医生是放弃抢救了吧?”薛业见人不醒,就要朝紧急呼叫铃挥拳。
“别砸,砸坏了赔钱。”祝杰及时拦住薛业的手,“陶文昌,你醒不醒?”
你让我醒我就醒,面子呢?陶文昌继续闭目养神,默默数他的维族小绵羊。比赛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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