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见得?”展昭侧头问道。
“五爷又不懂问案,感觉罢了。”白玉堂挑眉笑道。
“那你感觉得倒有些道理。”展昭舒展眉头,嘴角浮起一个略带悲哀的轻笑,“或许,他和刘芒都做错了什么事,被人设计报复。当他悔悟的时候发现,顺水推舟受了这报复顺便惩处了刘芒,是最容易也最安心的法子。”
“如果是这样,刘芒和他都是罪有应得,这案子还要再查下去吗?”白玉堂看着他那一抹浅笑,忽然恨不得即刻吻上去,吻掉那一点万事染心头的忧虑,“查下去,或许能揪出这幕后的设计者,但这致人死地的设计者,说不定是个不应被惩处的人。”
“总要知道刘芒和狄素究竟做错了什么。狄素只想逃避不敢补救,我们要想法子补救才是。”展昭直视他说道,一双星眸融汇了温和与坚毅,“至于设计者是否应该获罪,我想求真求善总不至于完全抵触,法理与情理总有余地可以相容。”
晚间展昭整肃了仪容准备进宫当值,盼儿也扯了赵离和殷鸿一道要进宫复命去,却有内侍前来传旨说让白玉堂一同见驾,看来赵祯是听说了白玉堂回京的消息。
进得延庆宫,见赵祯书房内挺热闹。太后自然在,赵奕狄婧夫妇也递牌子进来了,显然既是来给赵离殷鸿求情的,又是为了狄素来探太后口风的。于枭则在赵祯身后守卫着,见了盼儿到来,两人隔着众人秋波暗送眉目传情。
太后先过问了一句狄素和刘芒的案子,展昭简单回禀说尚有些疑点未明,不禁担忧太后为了自家子侄施压要求立即判决。还好闻言太后只不咸不淡地说道:“展护卫,哀家信得过你,你尽管详查便是。”
赵离和殷鸿早已跪地请罪。赵祯想叫起,觑着太后一脸肃穆的神色不敢吭声,一时沉默无言。展昭见这样不是办法,一撩官袍前襟跪地道:“圣上,太后,先皇遗训令恩赏宫变之中有功之士,赵离进献死士救护圣上,着实功不可没。”
白玉堂见状也单膝跪地道:“草民劫人在前,殷鸿携人出逃在后,既允许草民将功折罪,殷鸿整结排布死士之功也可与其罪相抵。”
盼儿也顾不得和于枭眉来眼去了,跪下道:“圣上当日令属下追缉两位哥哥时,许诺免除他们罪过的,金口玉言可不能反悔。”
赵奕夫妇自然也起身要跪,太后喝止道:“行了,跪这一地也不嫌挤,都起来好好说话。”看来姿态做足了,她也不欲再与赵离殷鸿为难,□□一番便免了二人之罪。
赵离知道先皇为免百姓对皇家生怨而隐瞒了雍王是双煞之主的秘密,因而太后并不能撤除自己的宗亲身份,心中难免存有疑虑,遂发愿说自己准备浪迹江湖,永不参与朝堂事物。
太后对此颇为满意,众人也知赵奕赵离两兄弟一在朝堂一在江湖,各得其志又可两厢安好,算是最好的归宿了。太后却忽然向白玉堂言道:“听闻你在边关立了不小功劳,以机关连弩大破扰境辽军?”
闻言展昭不由得又紧张起来。白玉堂不卑不亢道:“身为宋人,略尽绵力。”
“早听说金华白家机关术冠绝天下,只可惜白墨夫妇英年早逝,竟没得到机会邀他们为朝廷效力。”太后正色道,“你既有这等才华,可否为我大宋江山安泰再尽一份力?”
白玉堂练武之余最爱研习机关术,况且既有家学渊源又是天赋异禀,当今比他擅长此道的人怕是找不出几个。他更融汇了自身绝学武艺,尤擅制造蕴藏机关的神兵,只是自恃身手不凡,并不常用,但随便拿出往日设计的连弩来用到军中,便在边关纷乱中颇显神威。
如今,这本事果然被太后盯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走剧情,走副cp线,暗戳戳走一点感情线
太后就是经常在狸猫换太子里充当j,i,an妃那个的刘娥,其实人家真的堪称一代贤后,这文里走历史设定不吹不黑。本想多写一些刘后的戏份的,但笔力不够打算这个案子就完结,日后有缘再见吧刘娘娘。
☆、白玉堂的报酬
乱世出英雄,但盛世才可养黎民。大宋与辽国、夏州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已廿余年无战火,如今海晏河清,盛世之象初现。然而近年来大辽国力渐长,不是第一次在边境s_ao扰试探了,使臣耶律隆涛在京中也颇为倨傲,竟对大宋有些问鼎之势。
太后知道大宋重文轻武、军力积弱不是一日之寒,遂将主意打到了兵器上。恰好白玉堂这位机关术第一人和展护卫要好得连救驾这种险活儿都乐意帮他干,又刚在边关小露身手,自然被太后盯上了打算拉下水。
她见白玉堂面上露出一丝不耐之色,便道:“哀家无意封官拘束住你,只当与你做笔军器生意如何?要什么报酬你且提来。”
白玉堂虽不愿封官,但毕竟为侠者护的便是家国黎民,要他造机关军械保境安民自然没什么不可。但他并未立刻应允,就等太后这句话一出便言道:“如此很好,草民要的报酬,便是请太后恩准展昭御前免跪。”
“玉堂你这是做什么?”展昭这才知道他仍对自己那日跪了庞籍耿耿于怀,然而见他驾前如此放肆不由急道,“天地君亲师,但跪何妨?”
“天地君亲师自然可跪,但我见不得你被那起子仗势欺人的王公大员为难。”白玉堂正色道,“倘若御前都能免跪,他人官阶再高背景再硬也不敢要你下跪低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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