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凌澈睡得不熟。
到了后半夜,他才迷迷糊糊有了睡意,却听见许棠舟辗转发侧,口中不时发出呢喃,似乎有些痛苦。
以为是谢蕤的事让许棠舟睡得不安稳,凌澈拧开床头灯,只见明明开着冷气,许棠舟却依旧大汗淋漓,脸色通红。
“崽崽?”他神色一凛,把人捞起来,“崽崽?”
许棠舟身上滚烫,薄毯滑落,连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粉色的一片。
被喊醒了,许棠舟睁开眼睛,眼尾也挑着红,水汪汪的:“凌澈……我好热,冷气是不是坏了?”
凌澈将他汗s-hi的额发拨开,察觉到空气里一股冷冽的味道,渐渐地浓郁,和空调带出的冷气形成了鲜明对比。
“太热了。”许棠舟抱怨道,后颈的腺体也在突突地跳,一股焦躁无处发泄,热得他有些暴躁,“你把冷气调低一点……”
凌澈想要去拿遥控器,可稍微动了下,就被死死抓住了胳膊。
许棠舟发着抖,凌澈一离开他的皮肤,他就更难受了。
他咬着唇,艰难吐出三个字:“不要走。”
凌澈触摸到床单上的大片s-hi意。
几秒后,他哑声道:“许棠舟,你发情期提前了。”
第84章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 狠狠敲在了许棠舟心上,让他刹那间露出一些惶恐:“我、我……”
oa的发情期周期为一年左右, 时间并不准确, 通常是按照打抑制剂的时间来算的。
许棠舟今年没打算去打抑制剂,可发情期也不该提前这么多。
可它得那么急切,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全身。
他恍惚见想起, 他好像经过了一次这样的情景。
许棠舟仿佛看见自己挤进了狭小的盥洗室,镜子里,他的脸面色潮红,想要张口呼救,却一开口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那声音简直不像是自己的!不仅如此,他后颈的腺体也在狂跳发烫, 本能又不要命地散发信息素引起他人注意。
许棠舟知道情况的严重性, 他也知道oea的信息素在公共场合泄露,那后果将会无法想象的恐怖。
隔着一扇门,外面的人们好像s_ao动了起来。
暴雨夜,列车行驶时嘈杂的声响被掩盖, 他只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他感到了绝望。
“我在。”
迷茫中, 有熟悉的嗓音在他耳旁低声喊他的名字。
“崽崽, 不要怕,我在这里。”
暖色调的光线里,许棠舟稍微集中意志, 在被火炙烤般的燥热中看清了一双琥珀色的眸色。
是凌澈啊。
凌澈就在这里。
他的alpha就在他身边。
绝望不会再出现第二次,梦魇也将不复存在。
“……哥哥。”
许棠舟无意识地喊,看见凌澈的汗珠挂在睫毛上,眨眨眼,那汗液就坠落了。
它坠落到了他的身上,那感觉是那样清晰,烫得他猛地拱起了身体,提示他现在是什么情形。
凌澈额头隐隐有了青筋,oa却扔在不受控制地释放信息素。
这害他仅存的理智在焚烧殆尽的边缘,不舍得放开许棠舟,他就这样抱着人大步走向客厅,将大门死死反锁了——许棠舟的发情期来得突然,所有人都没有准备,他可不想明早被谁破门而入撞见这一幕。
大门上锁后,空气里属于许棠舟的冷冽味道越来越浓烈,最后的警醒消失,让身为alpha的人被动发情了。
……
oa要会学会保护自己。
发情期来时,要第一时间远离不相干的alpha,永远不要招惹他们,否则被动发情的alpha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征服——这是每一位生理卫生课老师教给oa们的事。
可是凌澈是他的。
他们彼此深爱,恨不得为彼此打上深深的烙印才好,怎么舍得远离。
这发情期来得很妙,许棠舟终于有了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他伸出酸软的手,捧着凌澈的脸亲吻。
就这样度过两个人的七天,是他们将在余下的人生中,彼此送给对方的每年一次的蜜月。
他们在水的包裹中晃荡,安心、炽热。
直至灭顶的剧痛袭来。
两人都不止一次期盼过的那件事,让许棠舟犹如被车子碾过身体,从深处被劈成了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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