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酌从阮誉清家里离开之后就一直待在他和阮誉清曾经的家里。
他什么都不做,像一个傻子一样坐在浴室的地上,直到阮誉清要订婚了,他才终于明白了阮誉清当时心里的感受。
千刀万剐也不过如此。
他是最后一个知道阮誉清自杀的人,没有看到阮誉清最后一面,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在这个公寓里的。
阮黎说阮誉清有抑郁症,手腕上都是刀疤,江言酌没有见过,以前他不了解抑郁症,以为只是一群人的自怨自艾,后来他查了好多资料,才知道不是那样的,他从来没有真的理解过阮誉清的痛苦挣扎。
阮誉清是因为他才得了抑郁症的。
好好的一个人,被他逼的得了抑郁症,被他伤害到自杀。
他好像每次都不会好好说话,明明是想好好和阮誉清说话,结果每一次说出的话都会伤害阮誉清,他只是想挽回阮誉清,却把他越推越远。
自作自受。
从30号夜里一直到2号早上,江言酌抱着腿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期间也不曾吃过一口饭,他像是对外界没有了感知能力。
期间有无数次他也想拿把刀在手腕上狠狠地划下去,结束自己荒唐的一生。
他这样的人应该是不会像阮誉清一样有重生的,上天给阮誉清机会重生,是想让他获得新生,他这样的人就该烂在土里,他曾间接夺走两条生命,他是要下地狱的吧。
死了也要背负着罪责,在地狱赎罪。
可是江言酌不会自杀,他不想去地狱赎罪。
阮誉清还在,即便是不需要他了,他也要在他看不到地方负罪前行,万一,万一哪有阮誉清就需要他了呢?江言酌侥幸的想道。
九点了。
距离订婚典礼开始还有一个半小时,江言酌甘心吗?他不甘心,死了也不会甘心。
他心思恶毒的想,要是订婚典礼出了事就好了,随便什么事,只要能取消就行。
或者他希望阮誉清在典礼开始之前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他后悔了,他要取消订婚。
又或者干脆付文汀在路上出了事好了,随便一辆车碰到付文汀的车,让他赶不上订婚典礼。
江言酌被自己恶毒的思想给吓到了,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的心里可以这么y-in暗,为了阻止阮誉清的订婚,他竟然迫切的希望付文汀出事。
可是他不觉得可耻,反而有些y-in郁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落下了眼泪。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y-in暗的角落里恶毒的诅咒着不会发生的事。
十点了。
阮誉清应该到了现场了吧,他今天一定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可惜他不能亲眼看到。
乔令西和付文汀是生意伙伴,付文汀邀请了他参加订婚典礼,江言酌拜托乔令西给他拍摄阮誉清的照片,他其实可以偷偷去现场看一眼,可是他不能,他怕他去了,会控制不住破坏现场,会想把阮誉清带走,带到自己家里,关起来,这样阮誉清就不会和别人订婚了,这样阮誉清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日日夜夜就只能看他一个人。
可是那样的话,阮誉清一定会恨死他了。
他不想把阮誉清对他仅剩的情谊都消耗殆尽。
十点一刻了。
所有的宾客应该都到齐了吧,付文汀也好好的站在现场准备了吧,江言酌把自己的头埋在腿上。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十点半永远不要来临。
江言酌沉浸在自己悲痛的世界,没有听到一旁的手机铃声。
不知道是谁在给江言酌打电话,没有人接就一直打,江言酌思绪渐渐回笼,铃声终于引起了江言酌的注意。
拿起手机之前,江言酌下意识的想不会真的是阮誉清给他打电话说后悔了吧?
江言酌的手有些抖。
手机屏幕上“阮黎”两个字出现在江言酌的眼前。
果然是他想多了,阮誉清怎么可能给他打电话,阮誉清说过这辈子不想看到他。
阮黎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嘲笑他吗?嘲笑他有多失败,想让他听听阮誉清是如何完成订婚典礼的吗?
江言酌愣了一会,铃声终止还没过几秒,电话铃声又再次响起。
江言酌闭上眼睛,接通了电话,还没等他开口说话,那边就传来了怒吼声。
“清清在哪里?”阮黎声音大的差点刺破了江言酌的耳膜。
“什么?”江言酌长时间没有喝水,嗓子嘶哑的问道。
江言酌脑袋里一团浆糊,像是没听懂阮黎的话。
“江言酌,我再问你一次,阮誉清在哪里?!你他妈把他藏到哪里去了!!”阮黎那边乱糟糟的,周围一片喧哗。
“我……我……我没有,清清怎么了?他不见了吗?”江言酌瞪大了双眼,心里有一股不好的预感,阮黎为什么会问他阮誉清哪里?马上就是十点半了,阮誉清不应该在订婚典礼现场吗?为什么会找他要阮誉清?
“江言酌,我没工夫跟你磨蹭,是不是你把清清藏起来了?你现在把他还给我们,这件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否则不惜一切代价我也要让你完蛋。”阮黎在电话那边恶狠狠的威胁道。
“清清不见了??他为什么会不见?不是我!!我没有带走清清!!”江言酌焦急的大声说话,嘶哑的嗓子直接破了音。
阮黎在那边沉默了几秒,然后说道:“最好不是你,我现在开始查,要是让我查到是你,整个江氏都保不住你!”
阮黎说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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