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海楼没有想到她竟会逃,顿时又惊又怒:“我万万想不到你竟如此胆小如鼠!”
很快,自层层冰棱后轻飘飘传来一句:“风师兄,你莫不是忘了,当年在云浮山,我最擅长的是什么?”
“你住口!”听到“风师兄”三个字,风海楼更是怒从中来,恨不能立刻手刃钟明烛,可一探对方已到了灵符触及不到的地方,他心中不禁阵阵发凉。
他和钟明烛实力悬殊,知道与其搏斗无异于以卵击石,是以耗费良久才想出了这个法子。
那些灵符看似繁多,实际上仅仅是布阵的引子,一旦钟明烛被灵符绊住,只消一瞬,风海楼就会将自身全部修化作破敌之矛予以致命一击。
修士自行散尽修为杀伤力何其巨大,到时就算杀不了钟明烛,也能使她负伤,并烙下刻印,迅速召唤附近的天一宗弟子前来。
当年还不知钟明烛身份时,风海楼就明白自己在阵术上的天赋远不如她,在他尚且在琢磨云逸布置幻阵的手法时,钟明烛已能取为己用,并演变出适合自己的风格。
为了扬长避短,他调用了大量灵符,比起布阵,他更擅长刻符。他以为钟明烛仗着修为定会毫不犹豫毁去那些灵符,谁知还是被钟明烛竟轻易窥破其中玄机,所有布局都落了空。
此时就算施咒,也不过白白搭上自己一条命罢了。
他望着空空荡荡的四周,心中猛地浮现出悲凉之感。
“终究还是一事无成么……”
灵符好似感受到他心中的悲愤,嗡嗡震动起来。
望着青年面上的凄惶,钟明烛有些伤脑筋地摇了摇头,道:“其实并非你手段拙劣。”若是往常,她定是要大肆嘲弄一番才肯罢休,可是今天,她决定要率先拿出诚意来,“我之所以能躲开,只是因为我不想伤你,也无心与你为敌。”
风海楼闻言先是一怔,他以为会等来钟明烛的讽刺谩骂,结果对方却说不想与他为敌,叫他大为意外,下一瞬,他就冷笑起来:“你以为我会信吗?”
说着他一抬手,将漫天灵符拢回袖中,暗道:既被她看破,只能随机应变了。随后他又想到:以钟明烛的实力,想要对付他根本无需如此大费周章,况且天一宗有几位大长老坐镇,他这个宗主就算毙命于此,也不至于动摇根基,如此看来,对方必然另有目的。
于是他定了定神,朗声道:“在下法力低微,只是区区无名小辈,不知阁下引我来此处是何用意?”
“用意嘛自然是有的,不过在此之前,我觉得我们不如先约好各自都不许动手,你看如何?”钟明烛看到风海楼犹豫,又道,“引你到此处虽是不得已为之,但终究是冒犯了,我还是该说声抱歉。”
这情形和风海楼设想的一点都不同,他心头闪过迟疑,可下一瞬就忆起天一宗的惨状,眼神再度冷下来,斥道:“少来这套,落在你手中是我修为不足,要杀要剐随你的便,至于其他的,想也别想。天一宗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报当日之仇。现在,南明山庄的其他弟子多半已在搜寻我的下落,你c-h-a翅也难逃。”
钟明烛挑了挑眉,暗暗嘀咕了一句“榆木脑子”,她又岂会想不到这些,泛天之水的修士已被若耶的天门曲冲散,风海楼只是其中之一罢了。有若耶暗中保护,那些人不至于出意外,只是山庄中的人得到消息后一时半会也寻不到这里。
不过这些她都懒得多费口舌,只耐着性子道:“算了算了,话说在前头,我说过不会伤你就不会伤你,至于你,想偷袭想暗算随你了,这点伤我好歹受得起。”
说完,她嘱咐了玄羽几句打发她去找慕云,随后就推开挡在身前的层层冰棱,几步就走到了风海楼面前,还摊开手,表示自己没有敌意。
风海楼本意想趁她不备伺机行事,可听到“偷袭”“暗算”几个字,脸上登时青一阵紫一阵,险些气得一口气缓不过来,明明是钟明烛不义在先,可却说得好像风海楼才是背信弃义之辈似的。
见钟明烛已离自己不远,他不觉握紧手,眼中又闪过阵阵杀意,暗数着对方和自己的距离,按捺不住想立刻挥出灵符,突然,他注意到那黑衣少女化成的山雀不见了,心一动,暗道:不好,那山雀离开,其中必有蹊跷,我若冲动行事,说不定中了这人j,i,an计。
念及此,他只得用力扣住指节,止住出招的冲动,同时分神打探起四周,试图寻出那山雀的藏身之所。
他自认举止克制,可钟明烛却瞧得一清二楚,心里偷笑道:“果然好糊弄。”
风海楼虽然年轻,但是行事素来谨慎,初见时一言不合就出招只不过是被恨意冲昏了头,待冲动一过,他便会冷静下来审视大局,发觉玄羽无端消失,自是免不了多想。
偷笑过后钟明烛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如果可以,她是绝对不会想浪费时间在这里的,更不要说给风海楼赔礼道歉了。
只是她明白若想要尽快弄清当年的事,最好先找一个天一宗弟子来问问,才会按捺住性子,不管风海楼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动怒。
如今风海楼看起来比之前冷静了许多,她便也不想浪费时间,开门见山就道:“我见你,是有两件事。”
“什么事?”风海楼冷声道,同时在心里思忖可能的答案以及应变之策。
“其一。”钟明烛探出食指晃了晃,“云逸以及布阵的玉珑峰弟子不是我杀的,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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