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有部落里那凶残的处理积雪的前车之鉴在,纪浩然连扫雪都没心情督促金鬃了。
任凭金鬃懒洋洋的在他身后趴着,给他当枕头,一当就当一天。
然后可能生病的人都有点无理取闹,纪浩然枕着他还浑身的不舒服,一会高了一会低了,一会又硌脖子了,各种的不对付不顺眼。
每到这时候,黑地就总想往前凑,他也不是笨蛋,当然能看出来纪浩然那不对付全都是故意找茬x_i,ng质的,但他理所当然的把纪浩然的找茬归结为看金鬃不顺眼的缘故,于是老想自荐枕席,可惜大家长势大力沉只手遮天,落得最后全都是被无条件镇压的份。
所以说,最聪明的就是白底了,不远不近的跟门口那趴着,每次纪浩然各种呲金鬃的时候就凑过来舔舔亲亲,安抚一下孕夫兼病号的情绪顺便吃点豆腐皮,等纪浩然平静了,他就再老老实实的回到那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去趴着,这样一来既不跟金鬃正面冲突,该得的好也一点没落下。
这才叫真聪明呢,不显山也不露水,不冒尖也不吃亏,好人都他做,便宜也他拿,完还不讨人嫌,儿子要生就得生这样的啊……
他这都想到哪里去了啊t_t,好想把自个拍死。
傍晚的时候家里来了个不速之客,剑齿虎潘。
自打生病纪浩然一天天的日子就过得睡了不醒醒了不睡的,中间清醒的时间少,迷糊的时候多。
潘从小院外的雪墙上往他们家那低于正常海拔的院里一跳——砰,连房子都被震动了,纪浩然正迷糊的晕晕乎乎呢,蹭得一下就吓醒了,彻底j-i,ng神。
趴在门边的白底伸爪子推开门,迎进来一个半边白半拉黑的y-in阳人。
“呃,是潘啊,你这是怎么搞得,快进来暖和暖和,……你这是在哪摔跟头了?”
纪浩然费劲巴拉的揪着金鬃脖子毛坐起来。按照礼仪站起来才是待客之道,奈何,他连支撑自己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潘一脑门的委屈,还有点小不忿。
“怎么这么滑?!”
呃,纪浩然眼珠跟眼眶子里乱转,默了。
下雪之后他的身体就没正常过,家里产生的废水啥的自然就图简单直接养在院子里,天冷一冻,雪再一盖……那就是无声无息的陷阱,潘很倒霉的中招了。
潘是来给纪浩然送鱼的。
按照约定俗成,部落里冬天的食物就是平时储存的兽r_ou_加上河里现捞的河鱼,不要以为河鱼管饱,这玩意可是能在圣地里越冬的雌x_i,ng以及幼崽们的专供,雄x_i,ng是没资格吃的——正解,是没资格不劳而获就吃。
因为纪浩然没进入圣地过冬,所以他就给专门送过来一条。
强烈的鱼腥气逼得纪浩然脸上发白,但在还能撑住的范围里,纪浩然也就忍耐着嘴角抽搐的跟潘道谢。
潘憨头憨脑的摇头,“不用不用,纪的手艺那么好,一定是很喜欢吃才会这么j-i,ng通,所以我家那个觉得你这么久没吃过了,冬天里食物又少,你肯定会想念的。”
夏天里纪浩然做鱼的手艺简直就是给极度厌恶吃鱼的兽人打开了一扇天堂之窗,也就难怪潘会这么以为了。
纪浩然颇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触,抖着嘴角想去死一死,“谢谢啊,有心了。”
说得咬牙切齿的。
然而眼色这种东西,在兽人身上是不要指望的,尤其大雪封天十来天,一直趴在雪窝里,除了被雪埋得喘不过来气才会动弹一下的人,骤然面对暖呼呼的大火堆,那吸引力绝对不亚于苍蝇见到r_ou_那程度的。
潘就不客气的坐在火堆边,手边放着他拎过来的那条足有十斤沉的大白鱼,开始跟纪浩然东拉西扯。
剑齿虎一族在这几天里又添了多少口兽啊,猛犸象那里谁没挨过这一冬啊……
纪浩然听得愣住了,这才入冬几天啊,一个月都没有呢,猛犸象那里居然有过世的族人了?!
兽潮时明知道必死也要勇往直前的老象,给纪浩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从小到大听多了为了人民的利益视死如归,但是那个年代毕竟离他生活的时代太远了,理智上知道历史的确如此但毕竟没见过真正的牺牲,是猛犸象给他真实残忍的补全了这一堂课。
纪浩然就问了一句是谁啊。
潘说了一个名字。
纪浩然眯着眼,脑海中瞬间跳出了那头老象的音容。
那是个人形时笑起来憨憨的老爷子,话说兽人在笑的时候憨厚耿直款儿都很浓,话不多,给纪浩然留下的最深的印象就是在面包山谷的时候,每次要出发回部落之前,他都喜欢绕着当天需要运回部落的包子馒头走一圈,如果当天要运回去的东西非常多,他就会不声不响的走到老象运输队最末尾去,这样最后剩下的最多的那摊就全都压在他的脊背上;而如果当天要运回去的包子馒头比较少,他会嘿嘿笑着挤到队伍最前端,笑着让装卸工多往他身上搬……
猛犸象里老年象跟他的接触不少,基本上个个都熟,面包山谷还有之后的盖房甚至前几天的冬猎,他们都出了大力,纪浩然有种他们还老当益壮的感觉,但是了解圣金源的概况后,这种老当益壮就让纪浩然感觉到非常的辛酸,那是什么老当益壮啊,那根本就是老象们生怕拖累了部落的后腿而拼命给自己寻找存在价值。
气氛有点沉,纪浩然怔怔的望着跳动的火光回忆往昔,连大白鱼的鱼腥气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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