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这一次的见面,安托万与周子豪心照不宣地选择了不向邵祈提起,只是再碰到的时候,两人便比以往多了几分亲近。
九月初的时候,住院一个多月的沈邵祁终于出院,他身上的石膏也全部拆掉了,不过,身上有些伤疤大概会永远跟着他,体内打的钢钉也没那么快可以拆除,接下来等待他的,还有漫长痛苦的复健过程。
无论如何,对于他身边的人来说,能够看到他平安无事、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就已经足够使人感恩了,所以这一天,j的几个重要人物再次齐聚医院接他回去,兴高采烈得就差没放鞭炮庆祝,如果不是知道邵祁不喜张扬,他们恐怕会用鲜花把整个医院淹没。
安托万在他出院后也跟着他搬到曼迪森大道住,他们没再提起那天的那件事——沈邵祈是因为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安托万的问题他没有答案;而安托万则是不想影响他的心情,毕竟他每天要忙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车祸造成他的工作严重拖延,每天还要应付层出不穷来探望的人,更折磨人的是每天的复健,那对r_ou_/体和意志都是极大的考验,虽然他从不抱怨,但是安托万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只能默默地支持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帮他招待那些亲友和生意上的伙伴。
在这样忙碌、喧嚣又嘈杂的时候,沈邵祁在轮椅和拐杖之间迎来了他的三十四岁生日。
三十四岁,一个原本没什么特别的年纪,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似乎什么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可究竟是什么不一样呢?他好像也说不清楚。
卧室的门被敲了两声然后推开,安托万穿着睡衣走进来。
“还不睡吗?”
因为沈邵祁的伤,这段时间他们都分房睡。
“你不也没睡吗?”安托万在床边坐下,笑嘻嘻地说,“再说,我还没有送你生日礼物呢。”
还真是,今天来的所有客人都带了礼物来,只有安托万什么都没准备。沈邵祁抬手捏了捏他的脸:“你两手空空,不会打算把你自己当礼物吧?那也未免太没诚意了。”
安托万一脸遗憾地说:“你真的不懂什么叫做诚意。”
沈邵祁挑了挑眉,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你看,物质上的东西,你什么没有呢?我要是送你那些,那才叫没有诚意呢,你说对不对?”
沈邵祁忍着笑:“你说得对,周子豪他们那些家伙太没有诚意了。”
“我跟他们又不一样。”安托万理所当然地说,“我是你的亲爱的,他们又不是。”
听到这句话,沈邵祁愣了一下。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那么自信又骄傲地宣布“我是你的亲爱的”,这种话对他来说太亲密、互相占有的意味太浓,他没有允许过、也没有想要过。
可他转念一想,难道他说的不对吗?你亲口承认你爱他,而他也爱你。
亲爱的。
他仿佛觉得自己又被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是他既亲且爱的人。似乎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两个独立的个体却因此有了最紧密的连接,他的生命从此不再只属于他自己,而对面的这个人,只要想到他也属于自己,他就会觉得充实,觉得安稳,觉得幸福,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你说的都对。那么……亲爱的,”沈邵祁清了一下嗓子,也不知道是那个词烫嘴还是怎么的,“你打算用什么表达你的诚意?”
安托万凑近他的脸,以一种露骨的挑/逗的方式咬他的唇,一只手在下面进行着同样折磨人的挑/逗,缓慢又磨人,就是不肯给他一个痛快。
沈邵祁这段期间本就比较节欲,被他这么上下其手,几乎立刻投降,脑袋快要烧糊的时候,他听到安托万沙哑的声音说:“表达诚意,首选用嘴,你说是不是?”
随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沈邵祁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随着安托万的动作花样翻飞,他现在几乎已经无法思考了。
安托万解开他的上衣,他的胸前还留着开刀的疤,安托万的眼皮颤了颤,他轻轻摸了摸疤痕,然后吻上去,如蜻蜓点水,又如微雨落在湖面。沈邵祁喉结滚动了一下,捉住安托万在下面捣乱的手:“快一点。”
安托万笑着亲了亲他的唇:“你别乱动,今天我一定让你好好感受一下我的诚意。”说着,他的唇沿着敞开的胸口一路向下。
粘腻的水声响起,沈邵祁难耐地仰起头,快感持续累积,终于攀登到极点,他做了一件他从来不会做的事情——在释放的时候,他按住了安托万的脑袋,不让他离开。
等他漱完口回来,沈邵祁抚摸着他发红的眼角:“很难受吗?”
安托万沾着水珠的脸颊有点异样的红,他在床上算是脸皮挺厚的了,但这个还是有点儿……太那什么了吧……他嘟囔道:“你下次自己试试看就知道了。”
沈邵祁揉了揉他的头发:“好,都欠着,以后一起还。”
忙碌又平静的日子过得特别快,仿佛一夜之间,路上的行道树褪去绿装,由青黄到柠黄到橙红再到红,地上满目秋色艳丽夺目,天就显得越发的高远,越发的湛蓝,相比之下,连高楼和霓虹都失去了几分往日的颜色。
无心欣赏秋色的人当然也有,沈邵祁的复健过程缓慢而且痛苦,好在他意志力惊人,把这当成了对一种自我挑战,不以为苦,反而有些乐在其中的意思,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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