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在那捡了便宜还卖乖!”是楼清尘的声音。
姜别许久没听过楼清尘的声音,心头一紧,眼泪险些夺眶而出,四下寻找道:“清尘?”
楼清尘用念力传音直接传到姜别的大脑,“念力传音不知道吗?书念狗肚子里去了。连个娘们都打不过,一块和那些怨灵死了算了,神行岩没你这么个废物。”
还是熟悉的味道。连骂人的时微微往上翘的尾音都勾的姜别心直痒痒。
姜别回道:“清尘,你再骂骂我。”
楼清尘:“……”他不想理这个智障。
虽然玄鸟暂时镇住了汹涌的怨灵,但恶灵仍有细微的神智,时间一久知道没有受到伤害便尝试着向夏慈恩挪动。
楼清尘抬手撒落几张符咒,霎时一道金色的光牢困住了所有魔修。
阵法繁琐的符文展现在幽幽谷辽阔的地面上,金色的光芒直冲云霄。金底黑纹的玄鸟在光纹上方,仰头长啸,山河动荡。楼清尘端坐在大年的背上,面无表情地看待光牢里的魔修。光影照得他的轮廓更加深刻,比起五百年前慵懒的气度,更加神圣。
无论是魔修还是修士,有幸一睹楼清尘五百年前傲视群雄的风采。
神行岩主木,象征生长。
魔修在光牢中被牢牢压制。
不知是不是机缘巧合,神行岩向来擅长使用符箓丹器。似乎是神行岩的属性决定了神行岩弟子的结局,每一代弟子都会用他们的生命去完成涤荡污浊的责任,以保证修真界的生生不息。
楼清尘不能再让钱幽幽冲上前了,对崔景言比划道:“给钱幽幽治伤,尽快痊愈,我要是死了至少要有人能顶上溜。”
说完楼清尘头也不会地和大年一起冲进了光牢。
“你给我回来!”崔景言喊道,“你没了我怎么和姜别交待!”
可惜楼清尘聋地恰到好处,走得那叫一个畅快。崔景言简直怀疑楼清尘不想治他那身残废,就是等着这一天装聋。
崔景言就是一个实打实的老妈子,一天不是担心怎么和姜别交待就是怎么和楼清尘交待。横在俩人中间c,ao碎了心,结果这俩人在一起了转头就把他扔一边了,丝毫不考虑他好不好做人,逍遥快活地很!
崔景言越想越来气,肩负治疗重任的他又不能冲进去把楼清尘拎出来,只好闷头給钱幽幽治伤:“给你包扎完了你快点把那残废捞出来,不用打,你俩都活着就行。”
光牢中的楼清尘,未落地先开了符阵感知到夏慈恩的位置。晏栖筹划了这么多年,再加上这个人是夏慈恩,楼清尘可不相信一个符阵就能镇压住他。北冥宫的人对于楼清尘来说,就是个扒了皮的癞蛤蟆,把他脑袋砍掉了都不一定能死,指不定什么时候又钻出来,活着恶心,死了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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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的姜别也不甘示弱,相隔千里与楼清尘同时开了一个阵,不过这个阵同样是魔修的符文,分解着晏栖周身的怨灵。
晏栖已经失去了理智,手变成爪,像一只鬼一样,“呜呜”地扑向姜别。
姜别举剑招架,脑海里想着如何能控制现在的状况。
晏栖已经临近献祭的边缘,这不再是能不能打得过的问题了。正如晏栖一开始规划的那样,如果杀了晏栖,吧没有被晏栖吸收的怨气会一下子爆发,该将如何处置。
处置恶鬼怨灵本就归北冥宫所管,如今北冥宫以名存实亡。放任这些怨灵,没有一个挽救的方法,那么在晏栖死后,更恐怖的状况将会发生。
一时间,姜别甚至无法能下手杀了晏栖。
迟疑间,晏栖的爪子掠过姜别的手臂,手臂的伤口再魔气的侵蚀下立刻变得皮开r_ou_绽,魔气沿着经脉往姜别的身体里钻。
姜别咬牙忍着痛,一剑挥开了晏栖,一个想法在姜别的脑海中也诞生了。
如果这些怨灵没有到晏栖身上,姜别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动手了。但这些被召集来的怨灵总要去一个宿体,姜别的身体再好不过了。
敖放的躯体,楼清尘的命格,受的起天地煞气的聚集。
但是一旦接受了天地煞气,神智有很大一部分可能会被吞噬。敖放是所以能在正派修士间广为称道,不仅是因为敖放在聚集天地煞气候仍活着,更因为他能躲会神智带领一众魔修进攻,一直打到平遥城。
无论对哪一派弟子来说,力量总归是崇拜的目标。
姜别不敢保证自己还能保持神智。不,他可以断定自己一定会沦为恶灵的傀儡,被正派修士斩首示众。没有证人,保不齐还要被碎嘴的扣上勾结北冥宫的屎盆子。
姜别不想做这个冤大头,他的确做了随时死亡的打算,不过刀架在他脖子上时,他再次怕了。
人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不是最怕死的,往往是他什么都有了,尤其是历尽千辛万苦获得到的时候,他会变成一个胆小鬼。姜别想多看一眼神行岩傻嘟嘟的桂花串,怀念师兄弟间的打闹,更舍不得楼清尘又暖又香的被窝。
他可以为神行岩死,他不在乎死得凄惨一点好歹可以像寒轸一样给神行岩换点好处。但他不能这么憋屈的结束自己的一生连和楼清尘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他又不是什么圣人,为天下那种大义凛然的话都是顺嘴胡诌。他拼了命的结丹,就是想让一切回到五百年前的时候,可是一路走下来,这都叫什么事啊。好人做了个遍,下场没一个好的。
楼清尘等了五百年,忍了绝七窍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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