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全身被淋得s-hi漉漉,有些难受。角落里堆着些落了尘的柴火,应该是天冷时守夜人取暖用的,洛玄将它们点燃,边脱衣服边道:“十四,过来这边,把衣服脱了烤烤,别着凉了。”
话音刚落,自己就一连打了三个喷嚏。洛玄不好意思地吸了吸鼻子,感叹道:“唉,要是大灰在就好了。”
想念大灰温暖的毛发,软绵绵的肚皮。
白澄不置可否,心道前些日子你嫌弃它皮毛太热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屋里升起火顿时暖了不少,也将空气中浓郁的s-hi度烘干几分,清爽了起来。将衣物晾在火堆旁,二人赤着上身、只穿着亵裤在狭小的床铺挤下。白澄靠在床头,侧身俯视着旁边已经躺下的洛玄,忽而莫名地笑了一声,篝火映得他神情忽明忽灭,看得洛玄脊背一凉,顿时想起险些被他遗忘的一些画面,睡意骤退,不自禁地往里侧挪了两下,试探道:“呃……十四?”
“怎么了?”白澄温柔地应着,一脸正直地钻进了被子。
“无、无事……”
到底还是困了,胡思乱想着,洛玄不多时便稀里糊涂地睡了去。
前半夜,洛玄下意识地靠在床里边,与身旁的人隔了半人宽的距离。天快亮时,白澄睁开眼却看见他几乎是缩在了自己怀里。
洛玄蹙着眉头,紧闭的双眼睫毛微微颤动,脸颊泛红,额头布着些许汗珠,大约是被梦魇住了。白澄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轻声唤道:“十三、十三?”
这一碰才发觉,他的身子烫得十分不寻常,竟像是……发烧了。
“嗯……”洛玄烧得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叫自己,含糊着应了声。他热得厉害,只觉得靠着一个清凉的物件,本能地靠得更近了些,将那东西抱了个满怀,脑袋闷在对方胸前,口齿不清道:“热……”
灼热的气息轻吐在胸口,白澄心里好像被什么挠拨了一下,酥酥痒痒的。他感觉自己似是被传染了,有些口干舌燥,他望着怀里的人,那人玉脂似的肌肤沁出细密的汗珠,白皙中透着病态的潮红,看一眼便难以移开。
白澄舔了舔干涩的嘴角,一手探上洛玄的脸庞,深呼出一口气,终是轻轻把他推开,一把捂住自己的脸。
这真是……要命了。
洛玄被迫离开了凉爽的物体,不满地哼唧了两声,终于半梦半醒地睁开了眼。他迷茫了一阵,看到白澄垂着头坐在床边,眨眨眼,疑惑道:“十四,你怎么了……”
一开口声音沙哑干涩,自己先是一愣,随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喉咙有些肿痛,浑身也酸酸软软的,热得厉害,瞪大了眼自言自语道:“我……生病了?”
洛玄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有生病过,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满脑子思索着近日时不时疏于修炼了,何时变得如此娇嫩?稍微淋个雨也能发烧?
“你躺着,衣服穿上别再受寒,我去找大夫过来。”白澄说着,把洛玄的衣物放在床头,自己已经穿好了衣服踏出半只脚。洛玄忙道:“等等等等!咳、咳……我开个药,你去药房买了让他们煎好就行,不、不必劳烦人家跑一趟。”
倒是忘了,此人本就是半个郎中。
白澄出门后,洛玄也不知自己又晕晕沉沉地睡了多久,直到被一阵刀剑相撞的铿锵之声惊醒。
洛玄闭着眼侧耳听去,声音离得很近,至少有十余人在屋外义庄大堂内厮杀,间或有人吵嚷着什么。杀伐声渐渐止住,只停了半刻,隔间的木门被轻手轻脚地推开,有什么人静悄悄地、靠近了床边。
洛玄猝然睁眼,杀意迸现,一息间从枕下抽出“降灵”,带起一道劲风,不偏不倚地止在来人的喉前半寸。
“哎哟,洛公子手下留情~”来人故作紧张地叫了两声,声音并听不出半分慌乱。洛玄昏沉沉地望去,只见面前的陌生的青年身披一袭宽大的黑袍,眉目俊逸,笑得眉眼弯弯又透着股市井痞气,左手握着一把染血的短剑,伸出一指笑嘻嘻地拨开了抵在自己面前的剑锋,摇了摇头啧道:“洛公子,在下可是拼死帮你除去了想要你x_i,ng命的一群刺客呐,你可不能恩将仇报。”
刺客?李焕派的?这人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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