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一次次的校园暴力中,沈南的性格变得越来越沉默,到最后甚至患上了抑郁症。
而将沈南折磨得不人不鬼过后,那群校园的凌霸者们又转移到了下一个目标,却因为某次失手不慎将人推下了教学楼致使那个学生当场身亡。
这一幕刚好被路过的沈南和女同桌看见,女同桌当时正好拿着手机要拍照,慌乱中按错了键还y-in差阳错将这一幕给拍了下来。
一开始两个人都很害怕,但后面看着受害者父母绝望的痛哭以及凶手们假装无事的继续嚣张的样子,学校更是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强行驱逐了受害者的父母并以赔偿作为这次事件的了结的行为,女同桌终于禁不住良心的谴责,主动联系了受害者的父母告知了真相,并答应愿意为他们出庭作证。
沈南是被女同桌拉着一起去的,这一份证人里自然也将他算在了内,但长时间遭受过的被暴力经历早就磨光了他的勇气,所以从受害者父母家出来后他便明言拒绝了出庭作证。
女同桌自然对他的选择感到失望,也不止一次斥责过,但最后也只能无奈的接受,表明自己一个人足够了。
偏偏就在向法院提交证据的前一天晚上女同桌和受害者父母出了车祸,准备的资料以及手机都被人给抢走,临死前女同桌捞过受害者母亲的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希望他能为死去的同学讨一个公道。
黎歌要表演的戏段便是这里沈南接到电话后内心的激烈挣扎。
“...小唯?”沈南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那个熟悉的名字,神色却从一开始接到陌生来电的警惕,到听见里头传来的熟悉声音时的放松,再到听清电话那头人明显不对劲的语气又瞬间变得紧张:“你的声音...你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沈南的神色瞬间变得惨白,耳边的手机像是变得千斤重,他举着电话的手抖得险些拿不稳,嘴唇哆嗦了半天却没能说出半句话。
“...你...在哪......”再开口时沈南的声音明显哑的厉害,声音里压抑着无尽的恐惧,颤抖得仿佛被风吹起的枯叶,随风起起伏伏,下一秒就要被折成碎片。
“不,小唯,你知道的,我......”电话那头又说了什么,沈南的神色看上去有些激动,但脸上的神色却变得更加惨白,然而不等他说完话,又像是被电话那头的人给震住,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空茫的状态。
短短的时间里,他的眼里闪过畏惧、挣扎、痛苦、内疚以及绝望等等无数的复杂情绪,尽管他没有开口说半个字,却让看着他的人深切的体会到了他此刻内心的激烈情绪,一颗心也随之瞬间揪成了一团,恨不得冲过去给他一个紧紧的拥抱,哪怕能带给他一丁点的安慰都行。
手机忽然间从手心里脱落,砸在地板上发出“砰”的一声响,这一声却也跟着砸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上,然而手机的主人却像是完全没注意到似的,整个人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表情却逐渐变得呆滞茫然,只一双眼睛渐渐染上赤红的颜色,紧接着一颗一颗的眼泪从眼眶里滴落下来,最后在脸上留下一道道蜿蜒的痕迹。
这样无声的哭泣最是扯痛人心,明明还是花一样明媚的年纪,却因为所遭受的黑暗而不得不压抑本性,连悲伤都不敢放肆的嚎啕大哭。
看着中央孤零零站着默默流泪的少年,周围围观的人也被他的情绪所感染,眼眶跟着泛起了红色,更有甚者已经忍不住捂住嘴小声低泣了起来。
“...我答应你。”良久,少年哑着嗓音低喃了一句,像是在跟谁做出承诺,脸上的神色也随着这一句逐渐变得坚定。他缓缓弯腰捡起了手机,无视上头已经被摔得裂了无数道痕迹,他轻轻拍掉上头的灰又重新装回口袋里,而后迈步朝着斜前方走去。
一切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少年的眼睛里再没了一丝一毫的光亮。
......
表演到这里便算是结束了,黎歌调整好状态,重新走回中间的位置朝评委席鞠了鞠躬,“我的表演结束了。”
周围先是安静了一阵,随即终于有人率先反应过来不自主的开始鼓掌,而后更多的人也跟着开始鼓掌,房间里的掌声瞬间响成了一片。
“演的很好。”在这掌声里,评委席中间的于导也出了声,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眼睛也有些泛红,“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为什么要在最后将沈南眼里的最后一丝光亮给抹去?”
其实在看到最后那一刻时,于导早已经想通了之前心里觉得缺少的东西是什么,不过看完黎歌的表演,他更想听听对方的理解,看看他会怎么说。
“在被校园凌霸前,沈南对学校是报着感恩的,所以即便是在后面被凌霸后他也还对学校报着信任和依赖,但同学的死却动摇了他内心一直坚定不移的信念,所以在女同桌提出出庭作证时他拒绝了。”
“然而女同桌被蓄意出车祸却成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如果说学校对他的帮助让他心生感恩,那么作为学校里唯一一个关心他为他出头的人,女同桌在他心里便是那道黑暗中唯一的光亮,而这抹光亮却被他感恩的对象残忍的抹去了。”
“沈南他还有抑郁症,感恩和光亮是支撑着他的最后动力和信念,也是让他还相信世上仍存在美好的卑微凭证。然而当生命中唯二的支撑都在这一瞬间彻底垮塌了,即便他最终决定了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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