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彻念愣了下,见卫熎笑的一脸天真老实,不由有些魔怔了,毫无半点拒绝之意,呆了半晌,来了句:“……我还没刷牙。”
“没事。”卫熎依然高兴道。
仲彻念看着卫熎,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搂住卫熎亲了下。
“好了,你也一晚上没休息,睡一会儿吧”之后他拍了拍卫熎的头说,好像卫熎是帮他打猎的猎犬。
卫熎没应,只是一条腿也跪在了沙发上,搂住他从嘴到脸到脖子胡乱亲了会儿,才心满意足的消停下来,笑着道:“我把他扔到卫生间去。”
“等会儿,先让我上个厕所。你等会儿也去洗一下,然后再把他扔进去。”仲彻念站了起来说道。路过那个倒在地上还昏迷着的男人时踹了一脚,嫌恶的同时克制不住的冷笑,“真够碍事的。”
卫熎坐在沙发上望着勾了唇角的仲彻念,不由露出了温柔宠溺的笑容。
肥胖的男人醒来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的眼睛被蒙着,打了结的绳子从后面勒着堵住了他的嘴,身上不知道为什么是潮s-hi的,挤在一个狭窄的地方,头顶上是扇叶的呼呼声,全身被绑了个结实,一动还有铁链子的哗啦哗啦声。
他全身都克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也不知道附近有没有人,带着不安和惊恐小心翼翼的唔唔;了两声,结果没听到任何动静,就不由放大了胆喊着,尽可能发出大的动静,想发出求救。
声音在封闭的卫生间了兜了个圈儿,散了。
没人理他。
而仲彻念和卫熎正在卧室,躺在一张床上休息。
卫熎已经睡着了。他接连着两晚上没休息,昨天白天虽睡了一会儿,但并不顶用。今天趁着仲彻念心情好,就试着请求和仲彻念一起睡,而出乎意料的,仲彻念也答应了。他太乏,还没心思要动手动脚,就搂着仲彻念像搂着喜爱的玩具般沉沉睡了。
仲彻念当然没睡。他刚醒一会儿,睡不着,躺在那,听到卫生间朦朦胧胧传来的挣扎的唔唔喊声,不由心烦的皱了眉,想直奔卫生间踹那“卤肘子”几脚。
而他此时却不敢动,怕打扰了卫熎睡觉。
他就望着天花板,想着温柔高兴笑着的卫熎,想着电脑里的那些尸体的照片,想着上次自己在家杀的那个人,想着现在卫生间里的那个男人,又想起自己在这儿曾经遭受过的折磨……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不该在这儿躺着,而是该拿卫熎的钥匙和手机,从邮箱里一探究竟,再不济也该起来把那“卤肘子”去踹一脚,免得让人心烦。
但他还是在那儿躺着,被卫熎搂着,手被对方不知何时握着。
他觉得自己被某些不该出现的东西缠住了,而他需要把它们解开。
卫熎并不清楚那些所谓的感情是怎么回事,但他知道,卫熎所有的出发点都是自以为是的自我满足。
卫熎是个骗子,是个杀人狂。
但他这十几年实在太累了。自从发生了那件事,自从母亲离开,天都塌了,就剩他一个人。
他一直想重新拿起一些东西,却始终不敢和恐惧,也不知该如何开始。
他看似什么都放得下,实际上是什么也都从未拿起过。
战战兢兢的,茫然无措的,一个人活着。
卫熎折磨他,将他的一切都不堪的暴露了出来。他恨,咬牙切齿想将卫熎如撕布般的的一条条撕扯开,似乎所有的都无所谓了,他仿佛回归成了最原始的野兽,赤身luǒ_tǐ,敢怒敢恨,呲着牙随时等待着一场厮杀。
没东西能再失去了,也就无需再怕。
卫熎知道他的一切,反而让他轻松了不少。
甚至能满足他心中某只一直用憎愤悔恨来喂养着的、压抑在黑暗深处囚笼中的某种怪物。
将它放出来,一起饲养。无形中帮他分担了些许的痛苦。
这让他感到解脱。
和一个人一起偷偷饲养这只怪物,久了,就会觉得这不再是负担,而渐渐的变为一种乐趣,就像养猫狗一样的乐趣。
但总有一天这一切会终止。
因为卫熎不是清清白白的卫熎,是个杀人犯。他也不是简简单单的仲彻念,他也是个杀人犯。他养的也不是猫狗,而是一只充满报复和自以为在为民除害的怪物。
他们共同饲养的这只怪物总有一天会吃了卫熎,最后也吞了他。
对他而言这也是最好的结局了。
卫熎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仲彻念毕竟也是睡得晚,而且睡得又不踏实,躺在床上半晌硬生生的又把自己躺睡着了。
卫生间的人也喊的累了,没了动静。
卫熎起来的时候仲彻念也醒了,本来也不是多瞌睡。
卫熎低头要亲仲彻念,仲彻念也不拒绝,迎上去啄了下。卫熎拿着手机看了下手机,下了床,准备去做饭。
“那个人该醒了。”卫熎说,“你要先去玩吗?”
“我去看看。”
“我这里有录像,你要看吗。”
“……什么录像?”
“当时的一些情况,因为在车里,所以很模糊,音效可能也不好。”
卫熎怕仲彻念猜测是否冤枉好人,所以专门录了一段。没录全程,只是录了开头一部分。仲彻念则是没想到卫熎办事如此认真,所以尽管还没看,就已经不由信了七八。
“再说吧,不急。”仲彻念也下了床,想了想,“给我拿把刀。”
卫熎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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