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他只是简单地说秦晙这人只是他们一起玩车模时认识的一个圈内好友,刚好下午那会儿他俩有约,人家怕他耽搁时间就顺道去了派出所捎上他,所以这才有了后面的一出又一出。
薛纪良继续问:这个人是什么来头?
这句倒是问得直白,喻熹闭上眼,把手机搁到茶几上,摊开双臂,脑子里思考着该怎么回答比较合适。
说自己不晓得不清楚?
累、倦。
明明从头到尾,他一点儿事都没惹,所以...自己为什么要关注这些事?当个路人不是很好吗。好,就算姜家强,他强任他强呗,还有,薛家是什么反应,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真倦了。
喻熹忽然一点都不想再关心这些破事了。
他拧眉在大脑里展开了一番自我说服自我安慰,俨然没注意到席澍清已经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他面前。
......
“纱布呢?”
席澍清盯着喻熹的左臂,声音很是低沉。
喻熹没睁眼,仍自己想自己的,他下意识脱口答道:“丢了呀,s-hi了...”
席澍清站定,一把抓过喻熹的腕部,抬起他的胳膊细瞧。
喻熹立即睁了眼,只瞅见一个遮光的高大y-in影迎面投下,他垂下眼收收神,骤然直立腰身,坐得板正板正的。
“啊,呃...老师,那个,不是...”
“不是!它的确是打s-hi了,但是是雾s-hi的......真不是我用水冲s-hi的啊......”语速明显加快,听语气,有些焦急,像是在害怕席澍清因为他沾水而训斥他。
不料席澍清只是浅浅地应了一声,“嗯...”
然后他放下喻熹的胳膊,又道:“去洗手台上坐好,我给你擦点碘伏,再重新包扎一下。”
“好...好的!”
喻熹得令,片刻没磨叽,小跑着去玄关处。
水台干燥且洁净,这得益于席澍清的一个个人习惯。他每次在这个无水槽的大理石洗手平台上冲洗了手,擦手后还会顺带着把台面也擦干。
他不喜欢大块s-hi漉漉、带着一滩滩水渍的东西。
席澍清紧随在喻熹身后,随手摁开了玄关廊道处的一长排照明灯。
半个室内灯火明亮,喻熹也从那种莫名的紧张中缓过来,他这才瞄清了对方一身上下的行头。
席澍清穿着一身纯白色连帽款的浴袍,浴袍腰间的带子耷拉在两侧没系上,里头只穿了件黑色的平角泳裤......
他的发梢和胸膛上似乎还挂着几颗莹亮的小水珠。
再往下,一双脚光着,看那样子是从泳池里踏出来随手披了件浴袍就直接进了屋内。
洗手台是半空心的,两边各有两个防水隔层,席澍清取出放在里头的一个医药箱后,才后知后觉地徐徐扯过自己腰间的带子,慢慢系上。
喻熹开始情不自禁的晃起脚,他坐着,席澍清站在他的正对面,他头顶的高度正好到席澍清的肩头,也就是说,与他视线平齐的恰好是席澍清那半裸露的结实胸肌。
他敛眸细细看着席澍清的动作,可他看见席澍清既然是想系,却又不系紧点、不遮严实点......
犹抱琵琶半遮面似的,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故意的。
席澍清拿出医药盒中的碘伏棉球、镊子和纱布等医疗小用具摆在一旁,他挪了一步,站到喻熹的左手边,又伸手轻拍了拍喻熹来回晃动的小腿肚,开口似是斥他,“乱动。”
声音却不冷也不沉。
喻熹这会儿有点眼馋,他微噘着嘴,牵起耸立的唇峰,不理会,继续晃。
“我腿麻...睡觉时抽筋了......”
“距你睡醒,已经过了多久了?还麻呢?”席澍清用镊子夹出一个碘伏棉球,托起喻熹的胳膊,冲那道口子给他来回刷抹,“你认为这科学吗?”
被人无情揭穿自己只是想撒个娇的本质事实,喻熹也不脸红,他面不改色,“嗯...不仅仅是麻,还有点酸,你给我捏捏腿嘛。”
“......”席澍清也不出言明确表示拒绝,他听了跟没听到一样,兀地不接喻熹的话。
喻熹心里在闷笑,他垂眸观察对方给自己涂碘伏的动作,出声问:“秦大哥约我和小马哥明早一起喝早茶,我可以去吗?”
席澍清手头顿了顿,他玩味半晌,才说:“这种事,你什么时候征求过我的意见?我若说不可以,你会选择不去?”
“哼...”喻熹这下就有点不乐意了,他自言自语道,“也是,我为什么要问你啊,早知道就不问了...”
“门口的博物架上有两块林老爷子前年复刻的9101青砖,品相、口感均属上佳,你明早拎给秦晙。”席澍清不深不浅的继续说道,“秦晙此人,也算是个奇巧的人,你愿意跟他多来往也无妨,可以去。”
喻熹一听就听出了他话里的深意。
秦晙当时要么不出面,一旦他为他出面了,不管初心是什么,总归他就欠了别人一个人情。
人情嘛,这是要还礼的。
喻熹想了想,颇为严肃的点点头,又说:“听说他因为一纸调令,曾在鄂南和湘北一带呆过很长一段时间...所以他一直都好那一带产的黑茶,而且他最喜欢的好像就是青砖。不过这...您是怎么知道的......哦,小马哥......”
他想通了后总结道,“还是席老师您想得周到!”
席澍清将棉球丢进纸篓里,收好镊子,才缓缓开口:“该怎么说...”
他的话没说完,话头被喻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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