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平静的语气就要维持不下去了,林家延清清嗓子,跟那边的楚平说了声“稍等”,随即略转了头瞪着郑予北:“北北,够了。”
郑予北到底怕他生气,一翻身又离他远了些,只裹着被子气鼓鼓地平躺着,乖乖等他打完电话来陪自己玩。
可他听话地住手了,林家延却陷入了另一个窘境:不上不下,不冷不热。两人僵了没多久,林家延就在心底叹了口气,认命地摸索到了郑予北的手,仍旧引到自己腿间去。
——是他挑起来的火,而且他就在身边,难不成还要我自己动手么。
郑予北扑哧一声笑出来,撑起上半身去轻吻了一下林家延的嘴唇,而后就尽职尽责地服侍他了。
又等了一两分钟,林家延到底还是催着楚平先去休息了。他嘴上说着“姐夫你明天最后别顶着黑眼圈去结婚”,实际上的原因却是与他耳鬓厮磨的郑予北。
他要是再不挂电话,恐怕整只耳朵都要被郑予北含进嘴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之六,关于物种隔阂——
北北趴在鱼池边,很快引得胖头鱼游到他面前来。
北北:……汪!
延延:……(瞎叫唤什么,大白天的)
北北……汪汪!
延延……(懒得理你,自个儿叫去吧)
北北:……(我忘了,原来你不会说话的)
延延:……(你才不会说话呢,说来说去一个汪字)
北北:呜……呜……汪!
延延:……(呜什么,这又不是在床上)
北北张口还想再叫,胖头鱼忽然高高跃出水面,一尾巴拍在它头上,直接把它拍进池子里去了。又是好一阵水波荡漾,谁也不知道它们干什么去了。
38、4 ...
楚平和陈向晚都毕业于军医大学,当年交好的同学们现在大多都在部队里混着,或者在军队直属的医院里任职。他们要结婚,这帮在部队练得酒量惊人的家伙自然都是座上嘉宾,想想也知道婚宴上少不了一通猛灌。按理伴郎该是楚平的亲戚或者朋友,可考虑到伴郎人选为新郎保驾护航的能力,最终两家人还是选定了久居部队的林家栋,显然是准备拿他当个酒桶使了。
林家栋天生就不是替别人c,ao心的人,所以林家延虽然不是伴郎,答应抵达的时间却比伴郎早得多。作为新娘这边的全权代表,他一大早就要去楚家晃一圈,然后比迎亲车队提前一个小时赶到陈家去,提醒新娘抓紧时间梳妆打扮。于是婚礼当天一早,郑予北眼睛还没睁开呢,林家延有些上火的声音就在他枕边炸开了。
“……林家栋你知不知道轻重缓急啊,什么叫找不到黑皮鞋了,你昨天干什么去了?!”
那边听上去也愤怒得很:“今天又不是我结婚,我干嘛要昨天就开始准备鞋子?!”
林家延本来正在系领带,后来气得把领带一甩,啪的一声打在被子上,把无辜的郑予北惊得差点一跃而起:“你总共不就一个姐姐么,她结婚你不能上点心啊!你……你要是实在找不到,爸妈的储藏室里好像还有一双我的黑皮鞋吧,你拿出来穿就是了。”
林家栋不服气地嘟囔了几声,毕竟还是理亏,应了句“知道了”就打算挂了。
“……喂,先别挂!你找点鞋油把那鞋擦一擦再穿,否则向晚姐真能活活掐死你!”
林家栋真的火大了,对着话筒一声大吼,手机立刻发挥了喇叭的功效:“是!”
郑予北刚刚才被领带抽过,这会儿被子上又砸下来一个手机,于是无论如何是躺不住了,只好慢吞吞地坐起来:“家延……这才几点啊……”
大衣橱的穿衣镜里映出林家延挺拔的身形,一套铁灰西装穿得四平八稳,兼之目光温和,神情宁定,令人看上一眼立刻就能安下心来。郑予北本来还在不情不愿地揉眼睛,看到他浑身上下打点完毕的样子,居然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他们的向晚姐会在筹备婚礼的全过程中那么倚重林家延。这个人名义上是大家的幼弟,却具备提供安全感的神奇能力,所有人在面对人生大事的时候都希望他能陪在身边,仿佛他是一个圣光闪耀的守护神。
被他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林家延实在没法假装自己没察觉到了,于是坦然回过身去,坐在床沿上,然后……很没形象地钻到郑予北怀里去:“北北我好困啊。”
郑予北略一低头,视线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他的后颈上,看到一丝不苟的西装领子里套着一丝不苟的衬衫领子,忍不住并拢手指往那领口里探了探,抚摸那一小块温热的皮肤:“困你还起这么早?楚平那边你只要去看一眼就可以了吧,他穿什么带什么几点出门肯定有人提醒的,你也别太c,ao心了。”
林家延的脸埋在他臂弯里,话音从那床他们一起从杭州买回来的桑蚕丝春秋被里透了出来:“我哪儿敢不早起呢。他们谁也不会放过我的,刚才林家栋还找不着黑皮鞋呢……一个比一个不省事。”
郑予北忽的一阵感慨,张口就把刚才的想法给说了:“他们不是不放过你,是真心觉得你最可靠,所以一个个的都靠着你。”
昨晚真的没睡足,林家延蔫蔫地趴着,过了一会儿才听到郑予北特意放轻了的声音:“我昨晚梦见你了。”
林家延抱着他的腰,抬起头来:“哦?我在你梦里都干什么了?”
梦里的那个林家延其实什么也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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