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锦程激动地手抖:“你们怎么会到这儿来?”
“来陪你过春节,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要到这读小学啦!我们班只有我一个是黄皮肤黑头发。”
陈一诺噙着笑意走近,“给你个任务,明天的年夜饭你来准备。
“我们不需要生活在无人岛,这里也有我们的家。”
第97章
你是我的无处不在。
我叫皮特, 是只柯基犬,四个月大的时候被一对小姐弟领回家收养。我还有个同胞弟弟,它叫麦克, 幸运的是我们没有被分开, 从出生到死亡都陪伴着彼此。
我们的名字是小主人颜小双给取的, 据说是洋气的外国名儿。同那对小姐弟一样, 年幼无知时我和弟弟天天干架, 抢食物,抢玩具, 出去遛弯比赛谁跑得更快, 尽管我们是出了名的短腿族,也有勇争第一的梦想。
我的专属铲屎官就是姐姐颜小双,她有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 微微卷曲的黑发, 圆圆的娃娃脸。她身上的味道总是很好闻,甜甜香香, 像夏天熟透的瓜果。
她把我照顾得很好,我非常非常爱我的小主人,也爱她弟弟和我弟弟, 但颜小双有个致命缺点:不太会体恤别人的感受。明明我也是只小公狗,她却总给我穿各式各样的小裙子, 睡满是碎花的窝。
出门前看见弟弟酷帅的牛仔装、绅士装,再看看镜子里的我,e……我想一头撞死!如果我是一只长毛狗, 颜小双估计还会给我扎辫子戴发夹,那我才真的不要活了。
若弟弟像人类那样会说话,它肯定要笑话我是狗届的娘娘腔。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它的眼神出卖了它的心。
我没有选择反抗或离家出走,因为狗狗天生对主人忠诚,我无法违背这一天性。谢天谢地,姐姐每周有五天都要去一个叫幼儿园的地方学习,白天她不在家时我可以尽显男狗本色。
比如翘着后腿撒尿,像误食□□那样狂甩毛绒玩偶,啃椅子腿床腿磨牙,在家里头尽情搞破坏……
常言道狗随主人,姐姐皮起来疯疯癫癫,我也是;弟弟就不,它和它的小主人一样喜欢安静,几乎每次打架都是因为我主动招惹它。
我的狗生不长,多数是欢喜,偶尔也忧愁一下下,不论悲喜都与那对小姐弟有关。其实在一起时间长了,我偶尔分不清自己是人是狗,会幻想和他们也是亲兄弟姐妹,姐姐谁老大,弟弟是老二,我和麦克分别是老三老四。
言归正传,先来说说狗生最悲惨的一件事吧,是到小主人家没多久后发生的。那天大清早我和弟弟正在餐桌底下打圈转咬尾巴玩,两位小主人端正地坐着吃早饭,宠物店的哥哥突然到家里来,说要带我们去医院动个小手术。
我一听不乐意了,咬住小主人的裤脚拖着屁股不松口,小主人秒懂我的意思,扭脸问她爸爸:“皮特没生病啊,为什么要去医院?”
“为了让它性格更温顺,老了以后少生病,还可以活得更长久。”
只要是对我好的事,颜小双都会答应,她笑着劝我:“下午放学就去接你和麦克回家,我给你们带好吃的呦。”
幼儿园下午茶点种类繁多,颜小双经常揣口袋里带回家跟我和麦克分享,我相信她说到做到,好脾气地松开裤腿说:“好吧,一言为定。”
唉,不知道她听懂了没,我也渴望像人类那样用言语沟通交流,可惜能发出的只有汪汪汪的叫声。
当时傻呀,没预料到这个决定会影响我一辈子,等反应过来时肠子都快悔青了:我和弟弟稀里糊涂地被带到宠物医院睡一觉,然后永远失去了我们的蛋蛋!
啊!多么痛的领悟,我成了名符其实的娘娘腔。
姐弟俩傍晚如约而至,我戴着伊丽莎白圈颓然趴着,仿佛一只废狗,只掀开眼皮瞅他俩一眼就继续假寐。我感觉自己被欺骗了,我做手术的部位在隐隐作痛,而小主人颜小双居然指着我们没心没肺地笑:“弟弟快看,皮特和麦克都变成喇叭狗啦!”
颜筱尘也弯起眼睛细声细气地笑:“喇叭狗,好好玩。”
麦克太没骨气,见着颜筱尘就欢天喜地的,蛋蛋没了不伤心啊?就知道当一只舔狗的傻帽儿!它谄媚的模样让我愈发恼火,我站起来冲他们大声嚎叫。
没叫两声我又重新趴下,扯到蛋……呸呸,是扯到伤口了。颜小双从兜里掏出块饼干递给我嘴边:“皮特你疼不疼?这是幼儿园下午发的蛋黄饼干,给你吃。”
我不想理她,她根本不明白失去蛋蛋意味着什么,我以后再也没法追逐心爱的小母狗了!
狗狗都是色盲,作为补偿老天恩赐我们极其敏锐的嗅觉,我心里还难受得要死要活,口腔却不由自主地分泌出唾液,怕麦克来抢,我张嘴一口吞掉饼干。
真香!“吃饭机器”皮特绝非浪得虚名。
看在饼干的份儿上,我原谅了小主人。本来也不是她能决定的事,比如出生时断尾,几乎是所有作为宠物的狗狗必须面对的命运。
术后我们被照顾得特别周到,我惯常好了伤疤就忘了疼,转脸便将恩怨抛诸脑后。有吃有喝有主人疼爱就够了,没有蛋蛋我不照样玉树临风,潇洒帅气?
每逢周末我们要么去公园大草地上玩,要么坐车到近郊的酒店度假。姐弟俩都学会骑车了,大的骑自行车,小的骑三轮,我和麦克追着他们跑。
大自然美不胜收,连空气的味道都和家里头截然不同,曾经我趴在草丛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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