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
木格央难耐地等待着,风冷,心焦灼着发热。令人心焦的等待后,一个士兵上前,解开了木久的束缚。木格央喜出望外,好奇钟蔚说了什么,竟让曼别放走哥哥。木久被搀扶着一步步走回,木格央奔向前,却忽然醒悟,他看向钟蔚,钟蔚静静站着对方阵营,一动不动,根本没有回来的意思。
“木格央,就按照你所说,我同意交换!”曼别大声说。
“你说什么?”木格央失声喊道。
副将急忙跑上前,扯住躁动的木格央:“国君,钟蔚说,他让我跟你说……”
“说什么!”
“他说,他换木久回来,让你别着急。还有一定不能交出葚部落,曼别说什么都不能!”
“为什么不早说!”木格央声撕欲裂。
“他说木久回来才能告诉你。”
木格央恍然大悟,难怪钟蔚的举止忽然不同平常。只是,钟蔚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太担心自己用部落来换木久吗?傻瓜啊!
而被送回来的木久又惊讶又愤怒,理智全无,木久跑到木格央跟前,怒斥:“你为什么要把我换回来!”他竟信了钟蔚的话。
将士们都惊呆了。
木格央本就受煎熬,一听这话,不可思议:“哥哥,你说什么胡话?你还想呆在华夕?你还想跟曼别这混蛋在一起?你脑子灌沙子了!”
“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为什么要把钟蔚送过去!”
“你疯了!钟蔚为了换回你牺牲自己!”
“骗人!他跟曼别私通!”
木格央一下子揪住了木久的衣裳,眼眶欲裂,拳头紧握,想砸下去,最终还是忍住,只狠狠一掷刀,咵嚓一声,被钉中的木板裂成几半:“哥哥,你脑子发邪了吗?正好,我现在就送你回去换回钟蔚!来人!捆绳子!”
副将拖住了暴怒的木格央。
木久闹着闹着,忽然痛哭起来。众人对木久更反感了,之前放走杀父仇人不说,现在,受大家爱戴的钟蔚换回了他,他却认贼作父还想回敌营——亏得还是前国君,竟然这么糊涂,不止糊涂还忘恩负义!
木格央吩咐副将把木久看严,哪里也不让去,他算看清了,木久压根儿就是卖了国族也要跟曼别私奔。
木格央握紧了手中的刀,咬牙切齿地发誓:他一定要把钟蔚夺回来!不是蛮横去夺,而是给予曼别致命一击,让他永世不能翻身!!
曼别很知趣,就让木久退兵,没提交出部落,也没把钟蔚挂出去,生怕他感染上风寒。
木格央却真的退兵了。
他不再偷袭,只将重兵驻扎在葚部落,虎视眈眈。这成为曼别无法落下的心石,曼别天天提心吊胆地警惕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木格央虽退兵驻守葚部落,不再发起攻击。曼别丝毫不敢松懈,依旧将重兵压在桑部落,两相对峙。虽然没有用木久换得葚部落,但是,有了钟蔚,可以赢得无数部落,葚部落是迟早的事。
曼别割下烤羊腿,撒上了水晶石盐和一些碾碎的香料,递给钟蔚,慢条斯理说:“味道跟你做的一模一样,你教的我都记得。”这语调跟说给情人听的一样。钟蔚一阵j-i皮疙瘩,难怪木久被诱得三迷五道找不着自家的门在哪里。
钟蔚没有抗拒,该吃就吃,该喝就喝。
等吃饱喝足,曼别开门见山:“说一说为什么铁这么脆?大家都是明白人,你别糊弄我。”
旁边,炉火、矿石、炼铁人都严阵以待,钟蔚拿起石头端详片刻:“不是所有的石头都能炼铁,这种石头含铁量很少,炼了也白费劲——你费了很多石头才能炼出一小块铁,我说的没错吧?”
“哪里的铁石比较多?”
“我又不是千里眼,得到山上找。”
“铁石,以后慢慢找,你说,怎么能让铁不这么脆,制成刀。”
旁边的兵士手拿着长棍,一脸横r_ou_,瞪着眼看钟蔚,慢了就要一棍子闷下来一样。钟蔚缓缓地说出了其中的关键,生铁本就脆,提纯后练成熟铁,再进行渗碳处理,练成钢才能打刀。曼别听得云里雾里,追问怎么做。
“我都说完了,就是不断打制淬炼。”
“限你三天之内造出一把刀。”
钟蔚哑然失笑:“除非你能三天就让一季粟米成熟。任何技术都不是一蹴而就,你看到的只是我们炼成刀时,却没看到炼成之前的辛苦。”
“一个月。否则你别想活!”
曼别人尽其用,让钟蔚教大家锻造刀具之余,又让他造纺车,总之在九萨部落看到的新鲜玩意,他都让钟蔚造一遍。钟蔚慢悠悠地制着,比起打兵器,他更愿意教人织布编草席,晒干藤草做藤椅。可以让平凡的人们多享受一下,反正不影响历史进程。
钟蔚不亢不卑,举止从容,引得人暗中赞扬。
纺车造好了,曼别也不避讳,竟让妻室们跟着钟蔚学用纺车。说来也奇,这些妻室对曼别都敬爱有加,没一个说曼别不好的。不得不说,他对付情人真是有一套。
就说这天,一大堆女子围坐一圈,挨个地织着布,一个赛一个激动。
二月里,春草生。
一个女子在草间的水沟里洗手,钟蔚忽然见有什么在泛光,他眼疾手快,几步奔过去,一把将她推开,以迅疾之势捉起一条色彩艳丽吐信子的毒蛇。
这女子心存感激,四处说钟蔚的好。见钟蔚想听两军的消息,她还当起了情报员:比如两军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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