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师这个梗,今夜看来是过不去了。
“周老师!等等我!”江辽见周昶吃完就起身离开了,他急忙跟上前去,“也帮我看看题,我有好多不懂的。”
“滚滚滚。”周昶已经记熟回破楼的路,他走得飞快。
江辽,物理卷子刚拿出一个角,就被周昶拿走了,周昶嘴上叫他滚,手伸得老长,还嫌弃江辽动作慢。
“你带脑子去学校没?这都能做错!”周昶看着满是红叉叉的卷子,有些惊讶。
一个边走边听着,一个边走边讲着。江辽很聪明,周昶说了一遍的逻辑,他就能举一反三。
“你又不笨,上课干嘛去了!”周昶让他把其他的卷子也拿出来看看。
江辽的语文和英语更是一踏糊涂,不过字还挺好看的,可作文直接没写,一大片白。
“江辽,作文好歹把题目头抄一下好吧!”周昶越看越来气,他觉得江辽就是在自暴自弃,明明肯背单词花时间的文科,他都不愿意去付出。
考不上大学是必然的。
“我笨。”江辽一直不敢说话,在周昶发火的边缘试探,他这句话等于在火灾中扔了一瓶油下去。
“流体力学我讲一遍就能听懂的人,笨?”周昶把卷子扔回给江辽,生气了。
他知道江辽家的情况,他也知道江辽可能是送快递太累了,所以下午没有j-i,ng力学习,他更知道十九岁只有一次,考不上就再得拖一年。
周昶能感觉到江辽想念大学的心,江辽只是嘴硬而已。
江辽觉得有些惭愧,他在转移话题,不过也是实话。“对了,哥,我晚上还要去酒吧上班!”
周昶听后更生气了,他想转身把他揍醒,但想想自己又是他的谁呢?
朋友?暧昧对象?
周昶没理他,走远了,也不回头看他。
“我晚些回去,你不会铺被子就等我回去!”江辽声音也越来越小,慢慢被风声盖住。
“记得吃放在被子上的药,治癌症的药也太贵了……”
☆、破烂三轮车
“我神经病吗?管他考多少,跟我有屁关系……”周昶一路都在自言自语,腿有些酸,因为是一个人回破楼,路上无聊,腿酸的感觉更强烈了。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江辽说的三轮车,有车做什么都方便。
c,ao,为什么想个三轮车,都能想到他。
周昶敲了敲门,门是锁着的,里头好像没有人,他围着破楼走了一圈,全是黑暗,没有一丝亮光。
他走到巷子里,三轮车就在沙袋后边,那天跟江辽急着躲胖子,没有注意到。
三轮车真的很破,车身锈迹斑斑,周昶怀疑不止车灯坏了,整个就一破烂车。
手机光一照,轮胎上的细缝里居然还有微微s-hi润的泥土,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周昶无聊的很,他沿着地上看,还有一堆杂乱的轮胎痕迹。
这车子被人用过,但车座前的放脚踏板,却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点沙土细石,他甚至蹲下身子,弓着腰闻了闻,只有铁板的腥味,没有泥土的芬芳。
他接着往车子上一坐,坐垫是皮质的,真凉啊,他赶紧又走了下来,车子上没有钥匙,看来开车的人很注意卫生跟细节。
在这种人烟荒芜的郊区,都会记得拔下车钥匙。用车的大概是个心细的女人吧。
“车子怎么了。”是燕姐。
她站得笔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周昶身后,周昶突然听到一句很平的声音,从后颈跟着冷风窜到眼前似的,吓得没了魂。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慌张喊完后,他看着燕姐又是那张从来不笑的脸,周昶起了一身j-i皮疙瘩,他好想江辽!巨想!江辽起码脸好看,还总是对他笑。
“死孩子叫什么叫!大晚上吓死人啊!”燕姐脸上终于有些表情了,虽然还是皱着眉。
周昶咽了咽口水,他很快就缓了过来,鬼神之类的事情,他从不相信。
“到底谁吓谁?你走过来,连脚步声都没!”周昶觉得无语,跟她说话,特别没劲。
燕姐在后头大骂着“这我的地盘,我爱去哪就去哪,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是不是想偷车?啊!”,周昶实在想不通那女人脑子里的逻辑。
她看谁都像坏人,对男人敌意贼大。
周昶虽然不屑她,但还是得乖乖站在原地等她开门。“我警告你!不要在这偷偷摸摸,到处走动!少了一个东西,我都要你赔!”燕姐拿出的钥匙是古铜色的,是年代很久远的钥匙。
周昶一脸呆滞地看着燕姐,他真的很想说。
我不是收破烂的。
算了,算半个寄人篱下,哪来的底气说这话。
“放心吧。”周昶急忙上楼去,一刻也不想跟燕姐多呆着,文倩的房门没锁,文倩也不在,屋里头安静的很。
今晚没有女人跟男人的□□声,周昶居然还有些不习惯。
他把外套脱了放木头椅背上,椅子下头全是书,各种医学类的书,书很旧。周昶随意拿了本翻开后,很多笔记,字也漂亮。
他对医学不感兴趣,没看多久,把书放回后,想看看柜子里还有多余的被子没,他晚上睡不暖,总是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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