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你们在这里干啥呢?秦王的人都被我们杀了,老七正抓着秦王要剐了他呢!这好戏,你们也不去看看?”铁老二凑了上来,大咧咧道,眼神却挑衅地看着端王。
赵闯也跳了起来,似乎在逃避着什么,连忙道:“此地不宜久留,先回谭云三州!”说完,便抱着赵睿,迅速离去。
李辞站起身来,看着那如同兔子般逃跑的赵闯,脸上露出一抹苦笑。那笑容很快淡去,他跟了上去。
秦王本以为胜券在握,却落了一个引狼入室的下场,最后连自己的x_i,ng命也握在了别人的手中,可谓人算不如天算。
他关押赵睿的地方,并非他设立的都城虞城,而是靠近与南齐交界的地方,这座城的守备是秦王心腹,秦王自认固若金汤,所以无甚顾忌,岂知轻敌乃是兵家最忌讳之事。
秦王被俘,守城的士气瞬间散了,卫镇远带着三十万大军,以秦王x_i,ng命要挟,花了一日便攻了进来。
端王野心勃勃,一直想要收复被秦王占领的十六城,此时更是趁此机会,让卫镇远一路往北。秦王军士气损失太重,卫镇远一路直行,竟意外的顺利。
后有历史记载,景泰七年,南齐擒叛臣李殷,镇远大将军一路北行,收复失地,不过五日,一连攻下瀛、魏、武三州,李殷之北秦兵败如山倒。
持续整整三年的南齐北秦对峙之况,隐隐有崩解之势。
幽州城,闯王府。
自一年前,闯王成了人质,随端王南行入京都,闯王府便弥漫在一层y-in郁之中,黄金镶着的柱子都失去了光泽,显得暗沉沉的。而自闯王带着赵睿归来后,整个闯王府又仿佛活了过来,长廊后院中,偶尔有个金黄色的身影闪过,还有那穿着长袍的小童拿着书摇头晃脑走过,这些景象,平添了景色。
九月深秋,秋高气爽,景色正好。王府后院中,树叶渐黄,秋风吃过,便有簌簌声响起。那大树之下,一人一琴。人是极其清俊的人,一身白衣,黑发如墨,皮肤白皙,面如冠玉,有仙人之姿,他修长的手指落在古琴上,轻轻拨动着琴弦。
仙人的对面,摆着一张坐垫。一小童盘坐在坐垫上,小童生得极其圆润,脑袋圆溜溜的,脸圆鼓鼓的,连那手臂,也可称藕臂。他身上裹着一件合身的长袍,手上捧着一本琴谱,待那仙人手拨动琴弦,小童连忙扔了琴谱,捂住了耳朵,小嘴咧开,露出一口白牙。
这两人,自然是诸葛泷与赵睿师徒。
“先生,你又弹错了。”小童叹了口气道。
诸葛泷挑了挑眉:“你怎知我错了?”
“与这曲谱相差太远。”赵睿道。
“为何一定要与这曲谱一样才算对?天地万物,变幻无穷,琴音也蕴含其中。有时,错并非错,对也并非对。”诸葛泷高深莫测道。
赵睿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先生,你不用狡辩了,就你那弹出的琴音,也忒难听了。”
诸葛泷将琴一推:“这琴也太差了,竟然发出这般难听的声音。”
“以纯丝为弦,刻桐木为琴。秦姐姐说,这叫‘太古琴’,传了几百年。”赵睿望了一眼那古琴。
“……你就不能好好做一个六岁的小娃娃吗?”诸葛泷恼羞成怒道。
赵睿脸上写着‘我就是这么聪明’,摊出手,作无奈状。
诸葛泷:“……”
诸葛泷此人,能文能武,偏偏这琴艺十分差。诸葛泷自以为是自己的污点,可惜这污点怎么也洗不掉,反而越洗越大。
诸葛泷开始闭目养神。赵睿的身子扭了一个方向,由对着诸葛泷转为对着不远处的房间门。这师徒俩看似行着风雅之事,实则干着听墙角的勾搭。那紧闭的房门中,赵闯与端王正坐在其中。
整整半个时辰了,赵睿竖着耳朵,都没有听到半个字。
并非赵睿耳力不好,而是那房间中,赵闯与李辞面对面,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从他们走进这间屋子开始,
赵闯便没有安静下来。先是抠抠耳朵,再是抠抠脚丫,然后又眼睛进了沙,一直在揉,再之后则是后背痒,不停地挠着,他开始还是坐着的,后面便变成躺着了。李辞则坐得笔直,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对面动个不停的赵闯。
等赵闯安静了下来,李辞刚想说话,赵闯便开始打鼾了。
李辞站起身,朝着赵闯走了过去。李辞靠得越近,赵闯的眼珠子动得越快。李辞蹲下了身,伸手想要去抚摸他的脸。赵闯则似睡熟转了一个身。
李辞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你便这么不想与我说话?”
赵闯依旧闭着眼睛,鼾声更加大了。李辞伸出手,从背后抱住了他。他用力地吸了一口气,鼻尖顿时都是赵闯的气息,他贪恋这种气息。这种气息编织成海洋,李辞渐渐沉迷其中,挣脱不了,也不想挣脱。李辞想,若是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
可惜,这种令人沉迷的暖洋只持续了片刻。
赵闯再也装不下去,猛地坐了起来,用力推开了李辞,脸上做出恶狠狠的表情道:“老子还怕你不曾!”实则,放在身后的两只手已经握成了拳,他在害怕,害怕很多事。
“清离,赵睿是我的孩子吗?”李辞直接问道,没有给赵闯留下任何可以逃脱的缝隙。李辞的声音有些激动,难以抑制的激动,“赵睿是我们的孩子,清离,他是你给我生的孩子,对不对?”
赵闯只是恶狠狠地瞪着他,如同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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