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向来都是由……”他看了眼李祁毓,但很快又失望的避过脸,“都是由小崔送过去,我……我真不知道啊……”
“废物!”从未见过如此色厉内荏的沈殊白,手起刃落间,不料就是结束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大哥,我们去下面。”一声呵,不刻就已转过身,他的步调和声音都依旧透着以往的儒雅和从容,怎奈何李祁毓看罢心中却是顿了一顿,就似乎方才那一瞬,不过是人眼所见的再真实不过的幻梦。
“蚀骨粉的量不够。”似也想说什么或劝什么,但终究只是静静从怀中掏出个小瓶自那人身上浇下,花冷琛别过脸,瞬息过后,只见方才那人已被化为了一滩血水。
“很快会蒸发干净。”花冷琛挑了挑眉,“就好像从没存在过一样。”
从来没存在过么?一声唏嘘自心底掠过,但很快就没了踪影。
船舱的水密隔舱由隔板分隔,虽其间以桐油石灰和麻丝或竹丝混合物泥实,但终究隔音x_i,ng比不得砖木的房屋,故而这一路潜入舱底,一行三人都不由得放轻了步子。
一列七间隔舱,除空间上比第一层略显狭小外,格局上倒并无更多的不同,而自摆放的粗陋物品看来,显然这里都住的是些随行的仆役。
时辰尚早,累了一日的仆役们,除了个别已睡下外,更多的则集中在第三间的隔舱中开始打起了马吊,赌资不多,但主要就是为图个尽兴。也幸得这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嬉闹声,让舱门外的脚步声,更几不可闻起来。
“沈殊白,我从不知你竟是如此残忍之人。”沉了声,李祁毓忽而道。
“李祁毓,任何人都可以跟我说良心,但是你……”转过身,沈殊白瞟了他一眼,“你没这个资格。”
顿时,周围的任何戏谑声、嘈杂声都好似消亡了下去,唯剩得这瞬的一触即发,誓要把这密封的空间撑裂。
“我从来说不过少衍,所以这刻,也没打算要说服你。”上前一步,目光于是黏的更紧,“殊白,换做十年前我大概真做的出把少衍锁起来不让他离开身边,而换做五年前为了不让他再被人告上一条徇私我也可以做到,但是现在……殊白,我也三十有一了。”
三十有一,三十而立么?
一怔,或许连花冷琛都没来及反应李祁毓会突如其来的在这刻道一段对白,而那番话里尚有的一些些未揣摩清以及还想听下去的继续,都在他背过身后的那一声叹息中消弭了干净。
花冷琛望了望他,忽而留意到他那一身被诠释的颇有些滑稽的以及明显不合身的外衣,显然,他并未在意过,或者说,他从未没来及在意。
而一旁的沈殊白则将唇渐牵出一个微妙的弧度,这一刻,花冷琛知道,从某些方面而言,他是已经妒忌了。
三个人的爱太拥挤,注定有一个人要先出局。一瞬间,他不知何倏地想起胥令辞曾在一个酸腐戏文中写过的一段,于是一种难以界定悲喜的心绪便没来由的从心底冒了出来,就像看戏入了戏,高台水袖挥尽,也依旧难忘怀那份分明浅白的执迷。
……也或许,这便是情。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5章
推门而至的时候,被人以麻绳束起手脚的苏少衍正一人蜷缩在角落中哉瞌睡,被蒙着眼,他自看不清眼前高大的男人微微发红的眼角。
这是间柴火房,位置紧靠着供着整艘船取暖的地龙,故而堪一推门,便闻得一股呛鼻的浓郁煤火的味道。
没有人说话,于是慢x_i,ng的脚步声便在这静谧的空间中愈发听的分明。
“骗子!”许久,终于有人恶狠狠的啐了一口,然后上前一把上前将人揉进了怀里。
“阿……阿毓?”一把将堵住嘴的破布摔下,苏少衍皱了皱眉,声音有些嘶哑。
“小衍,弄成这幅模样,以为我就会心软了是吗?”走上前小心解开那蒙着眼的黑带,沈殊白手指按上他眼角的几处明目的x,ue位,虽如此,而调子仍旧的不近人情,“先适应一会儿再睁眼,现在已是入夜,除了送饭的厨子,想必没几个人会来这看你。”
“嗯,你们终于来了。”点了头,双眼仍被捂紧在沈殊白的掌心里,不刻,一阵的暖意传来,总算舒服了些。只是手脚仍不得舒展,显然,李祁毓并没打算就要放开自己。倒是在听得一声幽亮细韧的声响后,门边便传来花冷琛一声重重的叹息,而后束缚手脚的麻绳也被解开,手腕同时被一双修长的手给握了住。
“会有点疼,但不这样,就没法去淤血。”也不看李祁毓,只是先顾自将那手腕用力揉了揉,花冷琛顿了声,“一会儿月行令辞他们就会下来,这几日,我们会乔装成随行人员混在这里,至于大徒弟和殊白,嗯……他们每日会轮着给你送饭。”
“你们已将厨室之人给掉包了?”眉一皱,苏少衍话音旋即便凝了下去,“这可真是最快也最险的法子啊。”
“看轻月行的厨艺,小衍你此举不智啊。”
“倒不是,只是先前那厨子似对孜然、五香特别偏爱,我怕月行一个拿捏不好……”
“那你就给我多吃几次!”有人恶狠狠的继续开口,终于记起将人一把抱上不远的四角木桌,可惜那桌面早积了层厚灰,想想又似生怕将这人呛到,于是只得用手胡乱抹了抹,这方弯下腰解过那脚踝处绑束已久的绳索。
“可以了殊白。”眼透过那修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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