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抬头的方成睁着飘浮不定的眼睛,虚弱地回答她:“我、我一直都、都不知道穆然他爸爸是那个——那个穆枫鸿,我真的不知道……可是我今天知道了,我见到了他,他跟我说、说,穆然被绑架了……他说绑架穆然的那三个人说是我叫去的——可、可是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方成快要哭出来的声音让孔月心疼地搂住他。
“我相信你,我知道你没有,一定是有人假冒的。”孔月细心地用手抚着他的背,安慰他。
“可是——会是谁?还有谁知道我跟穆然的关系,而且还知道穆然的身世,连我都不知道啊。”孔月的温柔,让方成像得到藉慰般,紧紧反搂住她。
原本只是纯粹想安慰方成的孔月在听到他的这句话时,脑里闪过一个念头,她有些心惊地对方成说:“小成,有、有一个人他知道穆然的身世,而且他也知道你跟穆然之间的关系。”
“是谁?”方成一听,推开孔月,急切地问她。
“是、是那个曾经跟你一块去干过架的‘地蛇’。前几天他问我穆然的名字,我告诉他后,他非常肯定的说穆然就是穆枫鸿的儿子,而且当时他的表情看上去好奇怪,好像很兴奋。”孔月一边回忆,一回对方成说。
“‘地蛇’……”喃喃念着这个称号,方成困在心中许久的迷雾渐渐散开。
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穆然静静注视着玻璃另一头的方成。
另一头的他正在做全身检查,欧文说这是必须的,这样可以清楚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包括知晓他的脑部究竟受过什么样的创伤,这样才可以更有利的去医治他。
因为欧文不希望有人打扰,所以他被请了出来,只能隔着玻璃看着被麻醉后的方成被装上种种医学仪器时,那令他感到心慌的样子。
感觉就像看着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
“主人。”看上去有些年纪的管家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穆然的身后。
“什么事?”穆然头也不回的问。
“侦探社的许先生来了。”
穆然神色一凛,回头,“他现在在哪?”
“在客厅里。”管家恭恭敬敬地回答。
穆然看了一眼隔着玻璃另一头的方成一眼后,对管家说:“你在这看着,有什么事到客厅找我。”
“是。”管家低头应道。
“穆先生,这是你要我找的,这位孔姓女子的所有资料。”仍旧是上回的那个斯文的男子,他浅笑着把手中的一沓卷宗放到茶几上,移到穆然面前。
“全在这儿了吗?”接过之前,穆然问。
“是的。”带着无框眼镜的斯文男子坐正后为穆然解说,“这位孔姓的女子在十年前把那幢房子卖掉之后,就辍了学跟父母一块回到了乡下老家。没过多久,她回到了这座城市,跟着社会上的流氓混了两年多后,就找了一个酒吧服务员的工作。接着她跟一位算得上有些地位的公司经理交往,从此她就转到这位经理任职的公司里上班——”
“到了现在,她已经是这家公司公关部的经理了。”在斯文男子的解说下,穆然翻开了他送来的资料,视线不移手中的资料,接上了他的话。
“是的。”男子点点头。
穆然继续翻了一两页后看,这才抬头说话:“她跟这位经理并没有交往多久,且到现在她还没有一个固定的男朋友,自己是一个人租房子住,工作还算稳定,日常生活也还算丰富。这,真的是一个自由自在的生活啊——”
穆然轻蔑地冷笑:“用别人的痛苦换来的生活,她还真懂得享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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