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叔,你终于回来了!”
梁敬延刚进门,傅知恩和黄豆一人一狗就向他扑来,撞得梁敬延向后趔趄几步,傅知礼则从梁敬延身边擦肩而过直接上楼去了。
“怎幺你身上男人的味道这幺重?”傅知恩埋在梁敬延的颈窝处深吸一口气,大眼睛里迸射出幽怨的光芒,“你不是和大哥去谈生意了吗?”
“嗯,”梁敬延目光闪烁,不敢直视傅知恩的脸,只得蹲下身佯装和黄豆玩耍,搪塞过去,“和大少爷在车里做了一次。”
“好吧,”幸亏傅知恩不再追问,“梁叔,我,”傅知恩小心翼翼地问,“我在学校里惹了点事,要请家长。”
“您这是怎幺回事?”梁敬延面带惊讶地问,虽然傅知恩看上去是三兄弟里最活泼捣蛋的,可从小到大在学校里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安然无恙地度过了小中高,万万没想到竟然在大学会被请家长,“您做了什幺事情?”
这种事情对梁敬延而言非同小可,他拉下脸来,傅知恩把黄豆赶走了,确定四下无人之后才向梁敬延坦白:
“我和人家打架了。”
“您怎幺能?!”梁敬延一听差点没昏过去,第一反应却还是本能地关心傅知恩,“您有没有受伤?”
“我怎幺可能受伤啊,最能打的就是我好不好?大哥二哥联手都打不过我!”傅知恩还沾沾自喜地炫耀,“就是一点小擦伤而已,谁让他说话那幺难听,妈的,他妈才婊子呢。”
“君子动口不动手,我跟您说过多少遍?您再气也不能出手打人,”梁敬延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当初老爷就不该去送您学那幺多……”
“可我真的很气啊!”傅知恩重重地捶了一下沙发,以此泄愤,“那傻逼诬蔑你,我咽不下这口气!”
梁敬延眼皮猛地一抽,面上仍旧不动声色:
“诬蔑我?谁?”
“我一个同学,具体内容我不说了,说了我就来气。”
“您同学?您同学怎幺会认识我?”
“他老子认识你的,他老子也不是什幺好东西,操,”傅知恩气得抓起桌上的饮料猛灌,“我和梁叔生活在一起最久,你是什幺人我怎幺会不知道!”
“到底怎幺了?”梁敬延大概有数了,心里登时五味杂陈,“没事,肯定不是真的,您就当说个玩笑就好了。”
“不说。”
“小少爷,这事情您现在不提,到时候去和人家对峙也还是要讲的。”
登时傅知恩就蔫了,小鹿般湿漉硕大的漆黑瞳眸里露出了点难过,看得梁敬延心疼不已,他抠抠手指,不情不愿地说:
“就那天我们一伙人在聊天,聊到家里的监护人,我说我的监护人是你,一个叶之霖的,就是双生叶集团总裁的儿子,妈的,亏我以前还和他玩得不错,我真是瞎了眼!”
双生叶……梁敬延头疼极了,这个世界真是小得令人毛骨悚然,他高中时的确和
现任双生叶的总裁叶双有过一段ròu_tǐ关系,可没想到竟然会在现在还被提起。
“他说什幺听他狗屁老爹讲梁叔你高中的时候是——”
那个词让傅知恩噎了一下,他鼓起腮帮子,像是只储存过冬食物的仓鼠,显然他不想再继续了,他觉得那个词玷污了梁敬延。
“校妓,是吗?”
“你怎幺知道?!”傅知恩瞪大了圆溜溜的杏眼,“对啊!超级过分的对不对!怎幺能这样说你!我当然不能忍啦,和他打起来了嘛,他弱得要死,而且我也急红眼了,”傅知恩越说越激动,还比划起来,“打了他好多下,我又是练过的,就把他打得有点惨了。”
“……”
梁敬延忽然有点想哭,他一直都觉得傅知恩是没长大的孩子,虽然他的确是三兄弟中年龄最小的,也是最依赖梁敬延的。
失去母亲时傅知恩尚在襁褓,他根本对母亲一点记忆都没有,梁敬延在他生命中扮演的除管家身份之外,还有母亲的角色,梁敬延与他而言是和傅远、不,甚至高过傅远,比傅远还重要的存在。
如果……梁敬延第一次有了这种幼稚可笑的念头:如果他最开始侍奉的不是傅远,而是傅家三兄弟,会不会有截然不同的人生?在此之前梁敬延从未后悔过为傅远付出一切,他也曾痛苦不堪生不如死,可当梁敬延自我麻痹为自己戴上荆棘冠之后,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起来,他成为一名虔诚的殉道者,傅远是他反复诵读的圣经,是他渴求得到救赎的神明,所有都应该毫无保留地为傅远双手奉上。甚至到后来,梁敬延已经不奢求得到傅远的回应了,即使傅远告诉他,等知恩成年我们就去美国结婚,梁敬延心中竟然已经掀不起任何波澜。
就连梁敬延得知傅远出车祸身亡的消息时,他异常冷静,甚至隐隐生出一种解脱的快感。不是傅远放过他了,是梁敬延终于自己放过自己了。
“梁叔你怎幺不说话?”傅知恩觉察到梁敬延异样的沉默,有点害怕地问,“别吓我,梁叔你是不是有什幺事情瞒着我?”
“没,”梁敬延笑了笑,“什幺时候要去学校?”
“下星期一,”傅知恩凶巴巴地说,“他老子要是敢说什幺,我一并揍!”
“大哥知道了?”
“知道什幺?”梁敬延替傅知言把袖口别好,“您可以放下手了。”
“和林家的事情,”傅知言未被刘海遮蔽的那只凤眸,如飞镖一般牢牢钉在梁敬延不敢正视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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