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敬真是有苦说不出,咬着嘴唇委屈极了,永瑶是你们这帮子人有意抬举的,鄂勒哲特穆尔额尔克巴拜则是你们有意打压的,这能一样吗?
当初蒙古战争,和敬和她的额驸帮过自己跟胤祥,所以今天胤祯才来卖她个人情,多个“拥护”之功也是好的。不过,若是再不识相,那也没必要了吧?
想到这里,胤祯昵了一眼帘子,冷笑一声,猛然抽出刀,对着和敬就砍了下去——帘子后面的人猛然冲出来:“你做什么?”
胤祯什么都没做,在离和敬十步远的地方挥了一下刀而已,但是从那个还被屏风挡住一半的帘子的角度看过来,就是他要砍和敬。
和敬的脸紫了,胤祯却对着冲出来的人笑了:“大姐夫,要见您一面,还真不容易啊。”
色布腾巴勒珠尔挡在妻子面前,深吸一口气,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似的:“七公主,请跟我来。”
胤祯过来,安慰似的拍了拍和敬的肩膀,然后跟着色布腾巴勒珠尔进了书房。
“七公主,请坐。”蒙古一场,色布腾巴勒珠尔再也不敢小看这个包衣奴才的公主,他无论武艺还是军事谋略,都不输丹森旺布这个整个草原都在称颂的少年英雄。
胤祯不客气地坐在他对面,刀把玩在手里,敲着二郎腿:“妹妹的来意,大姐夫应该清楚,否则您也不会躲了那么多次。”
色布腾巴勒珠尔苦笑:“蒙古已经退让至此,皇上还是不肯放过吗?”
胤祯摆摆食指,很认真地跟他强调:“不是皇上肯不肯放过的问题,而是蒙古要摆正自己的态度,总觉得高人一等,自然就失落感巨大。”
色布腾巴勒珠尔不想回忆清军入关时蒙古的盛况,太宗皇帝皇太极五宫福晋皆来自博尔济吉特氏,蒙古贵女甚至高过满八旗贵女一头……现在已经不一样了,现在的皇帝,也跟顺治爷不一样了。
色布腾巴勒珠尔握着的手不断搓动,明显很局促:“七公主,其实我们一直想不明白,丹森旺布是达尔罕亲王世子,等到他继承汗王,就是科尔沁势力最强的亲王,他为什么要……”胳膊肘往外拐?
“吃错药了呗!”胤祯抓过一个苹果啃,嗑嘣嗑嘣说的很不客气,因为他觉得自己没直接来一句“投错胎了”就很给胤祥面子了。
色布腾巴勒珠尔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自己的“丈夫”,不禁一噎,哭笑不得:“公主您……”他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胤祯直接把自家兄弟的意思说的明明白白:“大姐夫,皇上的意思就是全国平等,蒙古不可能高过江南、回疆、西藏等地。”
色布腾巴勒珠尔默默无语,他不是不明白,只是……真的难以接受。
“刺啦!”一声脆响,色布腾巴勒珠尔惊得立即抽出宝剑防身——原来胤祯的利刃已经出鞘,寒光乍闪间,他前面的一张楠木小桌已经七零八落,胤祯冷笑着收刀:“言尽于此。希望,大姐夫和大姐夫家里那些人……好自为之。”
胤祯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和敬的府邸,哄也哄过了,吓也吓过了,他们要再不识相,那就只能放弃了。
蒙古问题先放一边,说政治上,大选废除,港口开放,科举改革,恩科圆满成功。商人的地位进一步提高,翻译局的译文书以低廉的价格广泛传播,西洋诸国的风俗文化、政治制度冲击着这个古老的国家。
所谓的现代文明制度,其实远没有启蒙运动思想家们说的那么美好,资本主义的发家史里充斥着血泪与脏污,一方面,众生平等的“叫嚣”让东方的古国欣羡;另一方面,殖民地里赤裸裸的奴役与歧视也让信奉儒家道理的东方人为之不齿。
所以,还是寻求一种心理上的平衡,朝廷下令,废除了太监、生殉等“不人道”的制度,而跪礼之类跟文化直接挂钩的,朝堂之上府衙之内是不需要了,宫内只要不犯律皆可作揖,但是民间父母子女之间如何相处,还要等他们自己慢慢寻找平衡点。
女子解放运动也在悄悄兴起,沿海的自梳女们因为有着刺绣纺纱的好技术,筹了钱办了场子,利用优越的地理位置成为当地难以撼动的经济成分,第一次在大清提出反对缠足、反对包办婚姻的口号,朝廷对此不置可否——缠足是汉人的事,满人皇帝直接下令民间可不缠足便行;包办婚姻牵涉到千年的思想问题,也只能制定律例,令官府不得以不听父母之命为由判罪。
一口吃不成胖子,何况现在掌权之人的观念也没有彻底扭转过来。
胤禩对这些女人倒是挺感兴趣,写了封信给广东的潘夫人和薛宝钗,让她们帮自己联系一下那些胆大妄为但是颇有见地的女人。
胤禛搂着他“拷问”:“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胤禩挣脱出来,看着御案上一份份“弹劾”那些违背三从四德的女子的奏折,带着指套的指甲一个字一个字划过去,笑得灿烂而狡黠:“咱们毕竟是满人的朝廷,必须得到更多汉人的支持。女人,也是汉人的女人不是?”
“你这个皇后给她们做后台?”胤禛故意挑了挑眉,“这可不大好吧,你希望朝臣弹劾你后宫干政?”八爷的信条他还是清楚的,损人利己,一定干;损人不利己,考虑着干;损几不管利不利人——自己坚决不干,专门撺掇别人干!
胤禩当然不会做这种事,他这个皇后独宠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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