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炎明叹了口气道:“世间情字最伤人,朕待他,他待朕……谁又能说得清楚,口只是——只是——
他欲言又止,似有愁肠百转,深深的拧了眉道:“朕这一世,只爱过一个人,只是这话说给他听,他也万万不会相信吧。”
小周被众人捧在手心里呵护了许多日,神智便有些明白了,明白也不是十分的明白,还是不大跟人说话,偶尔搭上几句,说了前面忘后面,人总有些痴呆呆的。
朱炎明怕他不听话,便把事情都拿到永和殿里来做,一面抱着他,一面批折子,见他总是昏昏欲睡的一副样子,忽然间心头一阵发痒,抬手就在他眼上画了两个黑圈,小周正困的厉害,觉得脸上s-hi漉漉的不舒服,却也没什么反应。朱炎明笑得几乎背过气去,猛得亲了他几口,他抬手就在他脸上抓了一下,朱炎明笑道:“这可真成了货真价实的小猫了。”
索x_i,ng又给他嘴边添了三撇胡子,小周已睡过去了,朱炎明掰着他的脸端详了一会儿,越发的觉得得意。低下头看了一阵折子,就把这事又给忘了。
将近傍晚的时候,有宫人过来伟膳,一眼望见小周的脸,想笑又不敢笑,只憋的噗噗的露气,好不难受。
朱炎明正奇这般人怎么净出怪声,忽然忆起了自己做的好事,暗叫一声糟糕,忙唤人打了温水来,用布蘸s-hi了,掰过小周的脸,一点点的给他往下蹭。
哪知道小周的脸皮竟是比宣纸还吸墨的,黑黑的两个大眼圈似是就此就留在了肌肤上,朱炎明便有些急了,那些宫女也不敢抱怨他,只一个劲儿的劝解:“皇上,您轻着些,严大人恼起来,可是会咬人的。”
小周被他搓的脸皮生疼,早就不耐烦了,那宫女话音未落,他一口就咬住了朱炎明的手指,朱炎明甩了几甩没甩开,疼的狠了,便伸手去翘他的牙关。
第19章
正乱做一团的当口,忽又有宫人禀报镇南王爷进宫来了。朱炎明没好声气的道:”朕又不曾传他,他跑来做甚?”
那宫人道::“说是想皇上想的紧,所以过来看看…”
朱炎明道:“想朕?这倒怪了,他什么时候想过朕?”
门外一人唱戏文似的高声应道:“皇兄……臣弟这一片心,一向只扑在了皇兄身上,旁人不知道也便罢了,皇兄再不念臣弟的好处……“他提着袖子在眼睑下摁了几摁,假着嗓子连声呜咽:“我好……苦啊……“朱炎明正和小周那几颗白森的利牙过意不去,再听他这一番做作,心头顿时冒出一股怒火,厉喝一声道:“后宫禁地,也是你胡乱闯得的?真把你充的一点规矩都没有了!“朱炎旭一见势头不对,当时便敛了笑容:“臣弟只是心疼皇兄,这些日子接连劳累,国事家事样样c,ao心,这般下去,却又怎么得了?“朱炎明是何等剔透的人,全不把他这碗mí_hún汤咽进肚里,冷笑了一声道:“有什么事,你只管明说,那全没道理的,你便是说上一车好话,朕也不会允你。”
朱炎旭叫了一声冤枉,道:“皇兄,臣弟是真看不过眼了,代天下万民肯请皇上歇歇心,这不,前些日子护城河破冰,臣弟弄了一艘画船来,带上几个可心的人,到外面好好乐上一乐。”
朱炎明道:“这可心的人,指的又是哪个?”
朱炎旭早已瞄见了小周那一脸的惨状,又见他死咬着朱炎明的手指不肯松口,肚子里肠胃几乎笑破,却深知朱炎明的脾气,脸上半点也不敢露,只做了一脸羞涩的表情道:“还能有哪个……小景他……已有许久不肯理会臣弟了……”
朱炎明望着他冷笑,朱炎旭怯生生的呲开了牙道:“皇兄……那护城河上,风光极好,当初您也是个好动的,只这两年国事烦忙没了功夫,好容易天时地利人物齐全,怎舍得错过这样的机会?”
朱炎明被他说得心头也是一动,踌躇半晌,手指疼的越发厉害了,忍无可忍的揪了小周的耳朵向两面扯,小周吃痛的叫起来,他收回手一看,指尖上早已是一圈血痕,朱炎明轻轻掴了他一下,向朱炎旭道:“也罢,出去散散心,总好过日日闷在宫里,只是,莫要惊动了太多人。”
朱炎明欢呼道:“皇兄万岁!”
他心里最明白不过,有了这道杀手柬,景鸾词就是恨他欲死,也不得不出来与他周旋。即到了一起,凭他牛皮糖样的功夫,还怕他不理踩他么?因而满心欢喜的回府里去,大肆c,ao办起来。
出宫游玩不是一件小事,朱炎明十分厌烦那些繁文琐节,等到那一日,换了轻装,只带上两个近身侍女,便与小周出了宫。
初春的天气,仍然冷的浸人心骨。朱炎明知道小周一向畏寒,吩咐人给他多穿上一些。待穿好了带出来一看,竟活脱脱是一只长了脸的r_ou_粽子,只在毛绒绒的衣物间露出了一点鼻尖来,一时间笑不可抑,把他抱上了车,赶到郊外与朱炎旭会合。
景鸾词自翠红楼上那一夜春宵,便把朱炎旭恨了个牙痒,任他怎么赔不是也全不理会,明知道这趟春游是他从中捣鬼,奈何圣意难违,再怎么不情愿,也得出来露个脸。叩见了皇上之后,他便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化做了庙里的泥人儿。
朱炎旭却是何等修行,得了道的蜘蛛j-i,ng似的,最会缠人,一味的陪着笑脸献殷勤。
景鸾词被他缠得耐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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