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能吧。
老头儿激动地说怎么不能,我看得真真的,不过你小子也别得意,才三秒钟,就那么一下子,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我更郁闷了,爸你先别慌给我背唐诗,三秒钟的镜头都不可能,我们后天才上第一个节目,这会儿哪来新闻给你看。
老头儿懵了,那……你们这组合不是叫呼喊?
闾丘康一听,跳三丈高,冲着话筒对我爸吼,叔叔,海啸!是海啸!我起的名,没呼喊什么事儿!
初次上节目的前一天,公司给安排了丰盛的晚餐,sexy拿出一瓶上好的香槟,“小子们,这瓶好东西,我给你们留着,明天好好撒一下。”
大伙儿“轰”的高声叫起来。
应该是斗志昂扬的,我却异常的喉干舌燥,胸腔里有一簇火,强烈而坚持的“突突”燃烧,回到宿舍,灌了整整一瓶矿水,也平静不下来。
我挺恼火,关上屋门捶自己脑袋,“焦旸看你这点出息,不就一个现场演出么。”
手机响,是丰随的短消息,丫的臭小子自打被第一志愿的大学录取后,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到处旅游,听说还为携带哪一房老婆同行而伤透脑筋,真他妈qín_shòu。
qín_shòu说,焦旸,明天加油干,我赶不回来给你们打气,别丢脸。
我瘪了瘪嘴,回:怯场了,想撤。
qín_shòu在那头怒了,放屁,你搞清楚,你是因为我退出才被取的,谁不争气你都不准不争气。
我一看这话,更是被浇了一盆冷水,靠,管我怎么努力,人都当我是狗屎运。
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没想好回些什么,突然有电话进来,我一看,周黎。
“喂,黎。”
“……嗯。”
“我跟你说,明天那演出,我紧……”
话没说完,那丫头居然开始抽噎,我一怔,识相的闭上嘴巴。
心里有隐约的直觉,我等待着,不言语,周黎的哭声渐渐响了起来,是真的伤心,好久,听见她把声音哭的破碎,结结巴巴地说,“焦旸……你……我撑不下去了……”
我试着张嘴,却说不出话,其实这些日子,谁也不是白痴,大致的事情总能猜出几分,只不过,自己也心虚着,不敢核实,不敢求证,甚至,卑鄙的,放任发展。
周上的一个人,焦旸,我真的不是存心背叛你。你知道的,我不喜欢网聊,但那天,我也不知道中什么邪,居然挂着qq找资料。然后……就认识他,其实一开始,我没想过会这样,真的,焦旸你相信我,等我觉得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怎么都戒不了了。
周黎一直在哭,我很木然的摇头,“黎,别哭,我不好,是我不好。”
那丫头一听,抽噎地更凶了,“我一直想,等你这阵子忙够了,就回来,我们会按照原定计划生活下去。可是……可是,都不一样了,什么都不一样了。”
“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一闭眼睛,有亲人离散般的痛,“听我说,去找他,告诉他你戒不了。”
“焦旸……”
“你甩我。”搁下电话,我觉得自己真是卑鄙,周黎的改变,是人都能察觉,我不争取,我沉默,我心里有个手,在推她出门。
可今天,心却空空的麻木,我冷笑起来,什么玩意儿,焦旸你得到个屁,“孬种!”在屋子中央怒吼滔滔,“孬种!孬种焦旸!孬种臧关陌!”
————
次日,正式演出前,保姆车把我们送进录制现场。化妆,候场,彩排,调灯光,一连串的新鲜事儿,大伙儿兴致勃勃,捂着心口互相打气。
我窝在角落里不动弹,化妆师是一女的,满脸褶子,还硬让我们喊她姐姐,我一瞅她那脸就想吐,心说姐姐你也太霹雳了。
褶子姐姐老远地拿着调色板过来,我死命摇头,“我不扑粉,女人才干那事。”
褶子姐姐脾气倒不错,“放心吧,不浓的,如果丁点不修饰,镜头里一脸病态。”
“我就是有病。”
扔下一句,我撒腿躲到舞台前方,闾丘康站在中央,满脸笑意,冲底下比划,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见sexy站在观众席上,认真地观察,“小康,左边侧一点,没错,这样镜头感好。你把你的solo作一下。”
闾丘康那叫乖,特听话的跳了一段breaking,然后直起身,孩子般的献宝模样,跑到舞台边上,蹲下身,期待地看着sexy走近。
sexy抓抓闾丘康的头发,说着什么,小子欢欢喜喜地笑了起来,可能被夸了,一不沉稳就开始死相,不忘记指腿上的淤青,我没有见过这样的肖恩,他揉乱闾丘康的头发,再小心地梳理整齐,擦去他的汗水,眼睛里,是满满的温暖。
sexy一抬头,手指着舞台上方的幕布,闾丘康顺着仰视,双手比划成翅膀,作了个飞翔的姿势,sexy大声笑起来。
真他妈吓我一跳,我当他只会假笑呢。
臧关陌跑来拽我的时候,我还惊魂未定着,那哥们倒好,直起嗓门跟卖菜似的,“焦焦,你衣服不换头发不梳,到处乱跑干什么呢。”
我没j-i,ng打采的瞥他一眼,他当我拿劲,骂咧着“小样儿,”用力捶了一下我脑门,见我还是没爆炸,才怀疑的审视我,“你干吗?”
“紧张。”
“少来这套,谁不紧张啊。说实话。”
我心窝一热,挺不要脸的抬眼,“那我可说了?”
“等我撬你嘴啊。”他没好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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