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有消息了吗?”
“请问徐姚还活著吗?”
“我是徐姚的哥哥,徐姚找到了吗?”
“请问……”
啪地一声,电话被人扣住,然後听筒被强行挂回机身上。
“肃肃,不要再打了。”
“把电话给我。”
“肃肃……”
“把电话给我。”
“警察说了一有消息会通知我们的。”
“把电话给我。”
“徐肃!你冷静点!”已经一夜未合眼的程俊眼里布满血丝,可他不敢休息,他生怕一个不留神徐肃又会跑出去。
“你叫我怎麽冷静,那是我妹妹,我唯一的妹妹!”徐肃嘶吼著,用力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
“你这样就能救得回她吗?”程俊踉跄了一下,脚跟一拐坐到地上,双手撑在身後,却没有起来,“虽然很不甘心,但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里等消息。”
叮铃铃,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刺耳的声音让两人都吓了一跳。在呆滞过一秒後,徐肃突然跳起身,抓起听筒喊道:“我是徐姚的哥哥。”
“徐先生,这里是领事馆,我们刚才接到了警察局的通知,很遗憾的告诉您,就在刚才警察在瀑布的下游找到了令妹的尸体。”
吧嗒一声,徐肃听到自己心里有东西断掉的声音,而後世界变得安静下来,他什麽都看不到也什麽都听不到了。
之後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领尸体办手续准备回国,徐肃跟在程俊的屁股後面,整天浑浑噩噩半梦半醒的样子,几天下来,连人都瘦了一圈。
程俊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几乎要替徐肃料理一切程序,已经疲惫不堪,再看到徐肃现在这样,他心里又是急又是无奈,催不得骂不得更打不得,只能眼睁睁看著徐肃一宿宿的失眠,直到他不得不在牛n_ai里放入安眠药,然後骗著徐肃喝下去。
就这麽熬到回国,程俊替徐肃请了丧假,而自己申请停薪休假,然後开始著手料理徐姚的生後事。
他选了块风水宝地,将徐肃父母的墓搬了过去落葬,而後又将徐姚的墓碑立在了他们身边,也算是一家团圆。
徐肃感激他,却不知怎麽失去了语言的能力,他只能张著嘴哑著声,愣愣瞪著程俊,然後大颗大颗的泪就这麽顺著眼角流了下来。
“肃肃,我知道你难过。”程俊将他的脑袋按进自己胸口,一双手臂抱地死紧。
子辛、小非、许默然、萧霄是在同一时间知道徐姚车祸死亡的事,子辛担忧、小非心痛、萧霄难过,而一直不响的许默然也悄悄打了电话给程俊,留下一句带著恳求的话:“请好好照顾他,有需要我一定会帮忙。”
而知道徐肃的情况却是在五日之後,当子辛看到一言不发呆坐著的徐肃,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怎麽回事?”他拉过程俊小声问道。
“为什麽不早点告诉我们?”萧霄是和子辛、小非一起来的,看到徐肃的情况,他的一双眼都快冒火了,“程俊你到底在干什麽?”
“别怪他,他也不容易。”帮著程俊说话的居然是小非,只见他一手拉过子辛,一手挡住了萧霄,“程俊,你几天没睡了?”
“三天。”程俊的眼睛始终不离萧霄,可干涩的双眼早就失去了往日的飞扬与活力,只剩下满满的疲倦,“他这样,我怎麽放心。”
萧霄闭上了嘴,几乎就是在这一眨眼间,他终於能够确认程俊对徐肃的心意,可不知为何,他没有感到欢欣,甚至有一股隐隐的担忧浮上心头。
“要不要找个心理医生来?”子辛冷静地建议。
“我们轮流看他吧,不然这样你也要垮的。”小非附议。
“心理医生暂时不用,我觉得他只是一下子无法接受徐姚去世的事实,需要点时间而已,我不想把他当病人看。”
程俊的沈稳就连子辛也开始对他另眼相看,与小非对视了一眼後,他们一起点头。
“如果一个星期後他还是这样,我会考虑的。”程俊的眼眶泛红。
“放心,他一定会没事的。”萧霄拍拍程俊的肩膀安慰他,又问道:“那他妹妹的葬礼准备的怎麽样了?”
“都差不多了,大後天举行。”
“有通知人参加吗?需不需要我们帮忙?”小非问他。“我已经查过了,他们家公司倒闭後,因为欠债,很多亲戚都和他们断了关系,现在能找到的没几个,而且我相信肃肃也不会想联系他们,到是有几个徐姚高中时期的好友,我已经都通知过了,她们说会准时出席。”
“辛苦你了。”子辛深深看了程俊一眼。
“这是我应该做的。”程俊走到徐肃身边,将一言不发的徐肃搂进自己怀里,“他承担不了的,我帮他。”
徐姚葬礼的前一夜,徐肃做了一个梦。
梦里赫然还是十三岁的自己,穿著一身剪裁j-i,ng致的小西装,站在一堆大人中。
父母就在他身边,一左一右像两个护法一样让他觉得安全而幸福,还有小小的徐姚,穿著漂亮的公主裙被妈妈抱在怀里,时不时地抓著小手朝向他。
然後画面突然跳到二十岁,冰冷的丧礼上,没有人出席,只有他和妹妹穿著孝服跪在灵堂里,忽然一群怒气冲冲的人走了进来,虽然都是西装革履,但掩饰不住一股盛气凌人的气味来。
“我还。”他记得自己将瑟瑟发抖的妹妹护在怀里,“所有的债我会分期一点点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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