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再狠一点的,像三年前那样漠视显然不够,自己应该如同对待脚下这些人一般,将北尘天踢晕最好打得他吐血打到他再也不敢对自己说爱。
只是……
下不去手,看着他的眼睛,想着曾经的爱护,还有刚刚北尘天进来时与卓亦凡如出一辙的话,更甚者,眼前人虽身材高大却满身疲惫瘦可见骨的样子,每一处都像条条绳索束缚住了手脚,让自己动不得又倔强的不肯承认自己对北尘天的心软。
于是苦笑,自己真的变了吧?从下定决心只要自己有能力让别人快乐,而那个别人又是自己喜欢和接纳在身边的人,那就用心对他们好时,心软,就成为了必然。
一如陆逸风为他下厨时,心头的震动。
一如蓉城云天诱哄加拐他上床时的无奈和妥协。
也一如,眼前曾伤了他又一再用卑微的姿态请求他原谅的男子。
自己已经硬不起心肠对他们说不了,更别提像三年前那般狠狠扇北尘天的耳光。
可是接受北尘天又显然不太现实,自己拿不拿北尘天当弟弟且不说,只说两人之间横着的母亲,就已经为他们两人定位了,北尘天,只能是家人,纯粹的家人。
“啸?”忐忑又惊喜着,北尘天发现,啸看他的眼神不再那么冷漠了,虽然离亲切还很远,但刚刚冻得他发冷的那种疏离和决绝却半丝都找不到了。
压抑不住喜悦之情,北尘天僵在半空中的手臂悄悄前进,眼看着就能碰到柳笑尘的脸了,却被横里c-h-a进来的一只手打到了一边。
“谁准你碰笑尘的?”几大步冲到两人之间,一手打飞北尘天的手,一手紧紧缠上了柳笑尘的腰,宇文清澜以行动表示,柳笑尘是他的人。
“啸?”不理会恶狠狠看着自己的男人,北尘天只是委曲的看着被人揽在怀里的少年,他早就知道的,啸的身边有很多保护者,也从没奢求过啸的眼睛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他只是希望能在啸的心里占有一小块地方,别再被啸抛下就可以了,足够了。
所以这个男人是谁,哪儿来的,对自己讨厌不讨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啸的态度,他……会不会心疼自己的委曲?
“笑?”没等柳笑尘说话,本就憋了一肚子气正处在爆发边缘的宇文清澜,因为这个亲切的称呼瞬间就炸毛了。
“小子,笑也是你叫得起的吗?!”冷冷的眼神带着淡淡的不屑,本就x_i,ng格狂傲的宇文清澜嘴唇一抿,多年来由血腥之中历练出来的煞气,捕天盖地压向了北尘天。
‘唔~’闷声,不止是北尘天,凡是与北尘天站在一个方向的人几乎个个都胸口一沉,脸色齐齐发白。
下巴微扬,眼神中的不屑之意更浓了几分,灯光下,横在宇文清澜脸上的疤痕泛着诡异的色彩,淡粉色的条纹像是森林之王骄傲的勋章,涌动着无形的魅力。
强大的气场震得整个空间寂静无声,勾着唇角鄙夷的扫了眼四周,宇文清澜傲慢的扬眉,一群废物罢了,也敢窥视他的宝贝?简直找死!
北尘天脸色惨白,胸口一阵阵涌上的痛楚逼得他身体微晃,本来这几年他就因为思念和愧疚没怎么爱惜身体,前些日子又赶着工作,三天只睡了四个小时,此时能好好站着,他都觉得是奇迹降临了。
咬紧牙关硬撑着不后退,他知道自己这么难受都是对面的男人弄出来的,他想看自己出丑?自己偏不给他机会,哪怕是死,也不可以在啸的面前退缩,自己已经失去那么多东西了,最后的尊严,绝不能毁在这个男人的手上!
只是……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他早就看出这个男人不简单,却从没有想到过,这人不止不简单简直深不可测,这样的杀气,没经历过死亡的洗理永远都不可能拥有吧?
台下的欧阳浩生紧紧握起了拳头,又一个他不知道的男人出现了,这个人比北尘天还要难缠,他……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欧阳浩生的脸色陡然一变,他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了。
宇文清澜,道上的人都叫他清澜哥,传说中他手段狠辣做事从不给人留余地,要么绝对的服从,要么赶尽杀绝,人命在他的眼里比蝼蚁还不如,还听说,这个男人天x_i,ng薄凉喜怒不定,前一刻还笑意盈盈称兄道弟,后一刻可能就会一枪嘣了你。
他是怎么认识笑尘的?看了眼宇文清澜缠在笑尘腰间的手,那种态度,太不寻常。
“够了。”淡淡的清冷声音悠悠响起,声音响起的一瞬间,笼罩在酒吧上空的气压悄然淡去,像是幻觉般消失的一干二净。
‘呼~’所有人,楼上楼下的所有人尽皆暗松了好大一口气,感谢苍天,他们总算是活过来了~拍开宇文清澜的爪子,柳笑尘走上前,重生以来第一次主动向北尘天伸出了手,手掌轻轻抚上北尘天的头发,果然如想像中柔软呢。
“啸?”惊愕的呆视,眼神中有无措有震惊,但更多的却是狂喜。
啸在摸他的头发?啸不讨厌他了?啸看他的眼神,竟然是温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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