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暮川深深看了连瑾春一眼,随即向众人拱了拱手,歉然一笑:“望沈兄和在座诸位原谅,其实齐某说了一个小谎。事实上我并没有生病,这几日拒不见客是因为……我根本不在沈家庄。”
此话一出,人群议论纷纷。
吊足了胃口,齐暮川才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微笑道:“这是当日在处理黑衣人尸体时,在他身上搜出来的令牌,我这几日就是去调查这件事去了。”
沈墨承道:“可是有什么发现?与这块令牌有关系?”
齐暮川颔首道:“刚开始我觉得很奇怪,为何这块木牌上什么字也没有刻,那个黑衣人却一直贴身带在身边。本来我也觉得自己多心了,也许这块木牌对他别有意义也不一定,未必与他身后的神秘组织有关系,可是有一天,我忽然想起曾经在西域的一本书籍上看过,这世上有一种药水叫离隐水,能十分神奇的把字迹隐藏起来。如果要让字迹重新显现,就必须要再用一次离隐水。此事我曾向妙春手邱先生求证过,他可以替我作证。”
邱宁喝了一口茶,难得正经地点头道:“不错,齐庄主确实找我问过离隐水的事。说来也巧,这药水是家师所创,所以我算是这世上会配置的人之一,所以就亲手配置了一瓶交给了齐庄主。”
齐暮川接着说:“离隐水配置成功后,我把它用在木牌上,发现这上面果然刻了三个字——潮汐阁。相信在座诸位,对这个神秘的杀手组织必然有所耳闻。”
“……据闻是一个只管收钱杀人的组织,从未失手过。”
“两月前,虎峒帮的帮主不正死于非命么?我一直怀疑,是他们做的。”
“对对,这么一提,我想起来掌门师兄也曾提过,这个组织是近年才在江湖上走动的,干的都是些不见得的勾当!难道七星诀是他们盗去的?”
……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开,连瑾春吃惊得看着齐暮川,心里慌乱不堪,早已失了刚开始的镇定。齐暮川竟然查到了潮汐阁的头上了,真是不简单。
离隐水,这世上知道的人应该不多才是……
齐暮川的目光对上连瑾春,微微闪动,顷刻荡出温柔的笑意:“不错,依在下愚见,此刻七星诀十有八九就在潮汐阁阁主手中,”他看着连瑾春微微扬眉,“……你说呢?”
连瑾春抿紧唇,生气地扭开脸。
“照齐庄主这么说,这贼子岂不是潮汐阁的人?”赵之阳瞥着连瑾春冷冷道,“且不说他杀害哑婆婆一事,就单说此人潮汐阁杀手这个身份,就足以他死一万次了,我这么说,大家……”
他话尚未说完,就被柯琅生重重拉了几下。
赵之阳恼火地回望过去,一下就被柯琅生暗沉沉看过来的目光唬得怔住。
哼,就算我不说,连瑾春也活不过今日……
齐暮川不慌不忙地笑了笑,走过去伸手将连瑾春从地上扶起来,朗声道:“这一点阁下倒是说错了,他非但不能死,还要好好活着。”
“……你什么意思!”
齐暮川笑道:“第一,潮汐阁在哪里,在座除了连瑾春,恐怕没有一个人知道了,若想要取得七星诀,为武林除害,就要给连瑾春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让他带我们去找到潮汐阁。”
话音刚落,扶着的手臂就用力地想要从他手中挣扎开来,齐暮川垂眸看了一眼分明在生气的连瑾春,好笑地弯了弯唇角,也不顾他的意愿,硬是把人更近地拖到自己身边,看见连瑾春抬头瞪他,他反而笑得愈发温柔。
见第一个理由没有一个人能够反驳,齐暮川又道:“第二,我齐暮川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哑婆婆不是连瑾春杀的。”
不止连瑾春听了这话呆住,原本喧闹的人群更是一下子安静下来。
柯琅生的目光在齐暮川扶着连瑾春的手上绕了一圈,压住心里莫名而起的烦躁,第一个出声打破平静:“齐庄主亲眼看见了?有什么资格为他担保?就因为你私心吗?别忘了,那可是条人命!”
连瑾春对上柯琅生锐利如刀的目光,脸一下子苍白起来。
齐暮川扶紧连瑾春,皱了皱眉,低声道:“我今日这么做,只是不想大家错杀无辜,当然,这是我的私心,”把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他笑着直视柯琅生,“也是我相信的江湖公义。”
这一场争论下来,连瑾春虽然并未因齐暮川的三言两语就摘去了“杀人凶手”的名号,但总归是把命给保住了。
哑婆婆的命固然重要,但在世人眼中仿佛七星诀的去向更能搅起一场江湖的风雨。连瑾春若肯带他们去寻潮汐阁,是眼下最好不过的事了。
齐暮川当场立下重誓,三个月之内必然会找出杀害哑婆婆的真凶,给大家一个交代,也还连瑾春一个清白,若不然,他甘愿与连瑾春一同受到惩处。
神剑山庄倒了,剩下的三大山庄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既然沈墨承同意了,司徒家的少庄主也点头了,少林方丈、青桐派掌门这些德高望重的长辈也纷纷表示没有异议,这件事自然也就定了下来。
连瑾春看着空荡荡的大殿发怔,他还记得柯琅生y-in沉着脸转身快步离去的背影,他的眼中的愤怒又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他还好端端的活着,并非如他所愿一般生不如死么?
究竟是哪一步错了,他竟让柯琅生恨他至此……
眼眶酸涩得微微泛红,他猛地闭上眼睛,就像这样就不会轻易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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