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零五分,床下还在喧哗,许三多想了想终于开口说道:
“班长,十点了”
躺在他下铺的莫有财正拿着一本美女杂志随意的翻着,听见这话就咳嗽了一声,
“别玩了,没看有人要休息了吗”
说完,懒洋洋的从床上下来,到门外拉了电闸。
打扑克的那四位听见班长这么一说,就收了手里的东西,悄无声息的上了床。
屋里很安静,偶尔能听见猪圈里轻微的猪哼哼声,月光如水般的从窗口倾泻进来,将这个小屋照得亮一半暗一半,墙上是摇曳摆动的树的影子。
凌晨一点,几个黑影从床上悄悄的爬了起来,摸到了门口的高低床边上,蹑手蹑脚踩着床梯子准备爬上去扑住那个似乎正在睡觉的人。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原本正在睡觉的那个人突然闪电般的跃起来,单臂撑在床板上,一个托马斯全旋的动作便已经轻飘飘的站在了地上。正准备偷袭的几个人扑了个空,愣了几秒钟,也没多想,不约而同的又向站在地上的人影压了过去。
噼里扑噜,唉呀妈呀几声响后,莫有财觉得有些不对头,慌忙从床上爬起来,跑了屋外将电闸重新合上。当他重新踏进屋后,被屋里的景象惊呆了。
安林靠着墙站着,手横在胸口的位置,脚微微曲着,一看就是训练有素,随时准备攻击。地上躺着两位,候小五捂着腰,马征抱着腿,都一脸痛苦的神情。刘毅和周萌更是可笑,下半身挂在上铺上,大头朝下,也不知道怎么上去的,另一位脑袋钻在下铺的床底下,屁股和大腿露在外面,典型的顾头不顾腚。
“这是怎么的了”莫有财装模作样的喊了几声,走到床边踢了踢露在外边刘毅的屁股。
刘毅灰头土脸的从床底下爬了出来,指着许三多声泪俱下的控诉道:
“班长,我们好心晚上给他盖被子,结果被他给打了”
莫有财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的看着依然站在那儿的安林,咳嗽了一声,
“那个安林,战友给你盖被子也是好意不是”
盖被子?大夏天的盖什么被子啊。
许三多不傻,也是多少年的老兵了,没见过猪r_ou_还嫩没见过猪跑吗,今天晚上怎么回事他心里清楚的很,不就是想给新来的来个下马威,好以后听话点,他理解,每年新征的兵尤其是城市兵里,总有一些不服管教,调皮捣蛋的,所以老兵常这么干,这在哪个部队都有,没什么稀奇的。
只是他觉得自己根本不属于那类人吧……
沉默,过于平静的沉默,让莫有财忽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安林平静淡然的目光中隐隐的透着股让人很难承受的压力,有那么一个瞬间,莫有财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个年轻的军人面前显得那么的渺小和示弱,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此刻的安林与白天见到的那个人气质几乎完全迥异。
无比微妙的气氛在屋内蔓延,被打挂的四个人已经从地上爬起来,聚在莫有财的身边,隐约成了合围之势。所谓人一多就胆大,候小五暗搓搓的lu 胳膊挽袖子,准备着打群架,所谓双拳难敌四手,饿虎架不住群狼,刚才绝逼是大意失荆州了。
“我不喜欢打架”许三多轻轻的说,脸上透着一丝无奈。
候小五呸了一声,刚想说,你这是怂蛋了吧,却被莫有财一巴掌把嘴给堵上了。果然许三多接下来又说了句让所有人出乎意料的话,
“但是如果非要打架才能解决问题,我们明天晚上可以到营部训练场切磋”
切磋,看见没有,人家一句话就把打架这么粗俗的事给升华了,高大上了。呸,重点跑了,这哥们这家话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是准备一挑五吗?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同意吧,这显然有点跌份,五打一,赢了也不光彩。不同意吧,就更c,ao蛋了,人家现在是赤裸裸的挑战啊,怎么能堆缩了呢,啊呀妈呀,简直难死了……
“算了,有什么误会明天再说,现在先睡觉”姜还是老的辣,莫有财一边说,一边将站在自己旁边的四个人给轰上了床,有些事,他得想想。
第二天一早,周萌一睁开眼睛,下意识的去看对床的安林,却发现对床的被子整整齐齐的叠成一个豆腐块,可人却不见了踪影。
跑了?逃跑了?
周萌一边喊,一边穿着八一大裤衩子跳下了床,一下子把另外三个人也给惊动了,屋里正乱着呢,就见莫有财晃悠悠的从门外进来,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喊什么啊,他去跑步了,这会儿正在打扫猪圈”
啊,啊,周萌张嘴发出了两声怪叫,与另外三个面面相觑,一时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我一会去营里炊事班,你们都别搞事,有什么想法等我回来再说”
经过昨天晚上那么一出,莫有财已经决定去营里扫听一下这个兵是怎么回事,啥背景,为啥就来农场喂猪了呢,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这点他懂。何况今天早上他偷偷的跟在这个兵后面,竟然看见了这个兵自己在跑二十公里越野,莫有财深刻的觉得这个叫安林的兵脑子有毛病,你说你一个被发配来养猪的,居然跟自己过不去要去跑二十公里越野,还他妈的背了一背包的砖头,简直是脑袋进水得可以养金鱼了。
莫有财这时候还不知道,在他走的这几个小时里,又发生了很多j-i飞狗跳的事。其实这也完全可以理解,所有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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