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棕色衣袍的小右从外面探头张望几次,才托着水盆蹑手蹑脚地走进房中,一进房就吓了一跳。
「你……你起来了?」他放下水盆,战战兢兢地走近床边,不敢正视半裸上身坐在床上的敖广,只将闪缩的眼神放在床头上。
用来缚着男人的大麻绳完好无缺地系在床头,他的双手却已经自由了。
他的手是怎么伸出来的?小右暗暗心惊,头垂得更低了。
「你的头还痛不痛?我叫小右……我……我帮你梳洗。」
敖广没有开口,冰冷的眼神看着他,又黑又锋利的神光直刺,小右只觉四周的空气突然变得很沉重,自己的胸口就像被千斤大石座着,无法呼吸。
「啊一一」直至小右脸色发白,双手痛苦地抓着胸口,敖广才移开眼神,不发一言地平举双手。
小右立刻如释重负地大大喘息起来,边用力吸气,边惊疑不定。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双眼睁得老大,惶然地左顾右盼,至敖广不耐地挥一挥手,小右才如梦初醒地拿起毛巾,上前为他抹身。
这时候,『砰』的一声,房门被踢开,穿著暗红大棉袄的小左风风火火地走进来,「喂!吃早饭了!」
用力地将托盘放在桌上,待看清楚房里的情况后,他又高声地叫起来,「笨小右!你干什么放了他?」
冲上前,抓着小左的手腕,远远退后几多。
小右委屈地扁扁嘴。
『我可没有放他!』不过,连他也不知道敖广是怎么挣脱绳子的,是以只敢在心中暗念。
将小右推到身后,小左凶神恶煞地指着敖广道,「喂!你可别想逃走,院外面守着护院!你敢走,小爷就叫他们在你身上穿几个窟窿!」
「小左……别这么凶,反正他的脚还是锁着的……」小右悄悄地拉着他的衣袖,指着锁在赦广右脚踝上拖着长长铁链的铁锁。
刚才自己太过慌乱了,竟然没有注意到!
小左的脸一红,要面子地扠腰,说,「总之你别妄想逃走!在我们少爷说可以之前,你敢踏出这房间一步,就杀了你!」
敖广没有说话,只是用眼角一扫。
小左胆子明显比小右大得多,冷眼箭下,依然趾高气扬地嚷道,「瞪什么瞪?当心小节我将你的眼珠挖出来!」
厉声恐吓,敖广仍是不语,却将唇角轻轻地勾起来,他极少笑,这一笑却比不笑更冷。
彻骨冰冷的气息由一笑弥漫,小左突感双肩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重重压着,接着双膝一软,竟跪了在地上。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生自己连动一根手指头也做不到,脸色阵红阵白。
小右伸手拉他,却发觉他的身子竟像有千斤重般,别说是将他整个人拉起来,即使是向上提一提也做不到。
敖广盘腿坐在床上,看着两人惊慌失措乱成一团的样子,半晌后,淡淡问,「为什么捉我?」
这个问题,莫说小左现在慌乱得没空回答,即使有空,他也不会回答。
不过,问话的人是敖广,他很少主动提问,正因如此,既然他问了,就绝不容许别人不回答。
「因为少爷要我们找个男人回来。」平板的声音不受控制地从喉头吐出,完全无视小左的心意。
听到这样的一个回答,别人必定会不屑地努努嘴,继续问:为什么你家少爷要找男人回来做这种事?
不过,问话的不是别人,是敖广,对敖广来说,这一个答案已经够了。
只是,有一件事,他还要问一问。
「第几个?」
这个问题虽然问得没头没脑,但是,依然得到最j-i,ng准的回答。
「你是我们第一个捉回来的人。」听到属于自己、却又不受自己控制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左的脸刷白一片,却苦无办法。
敖广点头,弥漫在空气中的冷冻气息稍稍微退,小左倏感身子一松,身体竟然可以重新移动了。
站起来,惊疑不定地看着坐在床上的敖广,敖广却没有看他,单手勾起刚才小右放在床上,准备为他穿上的蓝底长衫,丢到小右脚边,冷冷地吐出两个字,「青色。」
「是!是!」小右颤颤抖抖地拾起长衫,急急地转身便逃。
小左向敖广多看两眼,只觉那张俊美无侨的脸孔透着说不出的冰冷可畏,看得他浑身发冷,也不敢多留,匆匆地跟着走了。
看着两个落荒而逃的小可怜虫,发出无声嗤笑后,敖广斜倚在床上闭目休憩了。
脚上的铁锁可以锁住任何一个普通人,却绝对锁不了龙王敖广。
他随时可以离开,却暂时不想离开。
昨夜,那个在yù_wàng中落泪的男子带给他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奇妙得就像是……春风吹过心头,细雨落在内里。
夜,珠履踏雪,一身白雪貂裘的修长男子掌着烛台而来。
推门,卷起翡翠珠帘,在烛火映照下男子的脸颊有如新荔,更添魅惑。
将烛火次熄放在桌上,素手拉开衣带,貂裘就顺着光滑的身躯滑落至碧绿的地衣。
光裸的身子就这样爬上床,贴近敖广。
即使闭着眼睛盘腿坐在床上,敖广亦早感到有外人踏入,及至一双冰凉的手探入他的衣襟内,仍是木无表情。
半个时辰前,那两个小厮瑟瑟缩缩地拿着麻绳走进来要缚他的手,他就知道这个人要来了。
男子的手在愤起如巨鹰的胸膛上放肆游移,接着,更探入裤裆内,握住仍然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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