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觉得热啊?”内田摸摸梨衣熊的手,七月下旬的天气已经逐渐变热,太阳也越来越毒,就连最近吹的风都是带着温度的热风“最近太阳还是挺大的。”
梨衣熊没有回应内田,她沉默着,只是抬眼静静看着远处的天空。
“あや ,你来了的话替我陪りえ一会儿?我有点事,想走开一会儿。”
“放心吧,陪多久都没问题。”内田应了下来,在梨衣熊旁边的长椅上坐下。
“对了,我跟ノジョさん还有あやっぺ昨天去了神田神社,我们一起替你求了一道平安符。据说很灵的,你把它带在身上,这样你就能你早点好起来。”内田把平安符放到梨衣熊手心。
“你们经常过来,稿子不用写吗?回去吧。”梨衣熊攥紧了拳头。
“没事,我都写好了……”内田没有在意地继续话题。
“你们烦不烦啊?别陪我了,回去吧!”梨衣熊不耐烦的说道,长久的压抑爆发了出来。
“你累了?我推你回房休息吧。”内田关切地察看着梨衣熊的气色。
“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会儿?你们能别一直这样看着我吗?”
内田忍不住了,她红着眼吼了开来。 “我们怎么了?你以为我们高兴天天跑医院?你以为あやねる喜欢医院,所以恨不得天天睡在医院里头?你以挝ジョさん是爱哭,所以才经常背着人哭红了眼?你以为おばさん他们一把年纪还忍着悲痛照顾你是为了好玩?你是不是觉得辛苦的只是你一个人?”
不错,梨衣熊温柔底下隐藏着的x_i,ng格从来就是这样火爆,而内田则更胜一筹。这个时候,大概也只有内田才能制得住她,才会这样针尖对麦芒的和她对冲。
若换了村川妈妈,肯定是连哄带骗,是村川爸爸,大约是又亲又抱,是佐仓,应该会避其锋芒,如果是希望或者其他好友,大概会通红着眼流泪,轻叹一口气:“那好,不打扰你了。”
唯有内田。
梨衣熊转过脸,不再吭声了。
“你就是这样,从来都是小事说,大事向来就憋在心里,只知道死撑,逞强到自己崩溃也不说,你这样,伤害的还不是我们这些关心你的人,虽然我也没有那个资格说你,毕竟我们都差不多。”
抬眼望天,梨衣熊喃喃道:“我啊,是不是过于贪心了?”
内田毫无心理准备,闻言一愣,不知如何作答。
她的头发自入院持续疯长,如今长了一寸有余,映衬着她本就柔弱的脸庞显得更加弱不禁风,前两天佐仓来的时候带了把剪刀来,嬉笑着说要替她剪发。
而如今,现在这般骤然平静下来的神态之下,她的样子尤为悲凉。
“听说那种情况下死亡率超过百分之九十,如果你晚发现个几分钟,如果治我的不是山田医生,我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人世,吃不到你们亲手做的胡萝卜料理,也见不到お父さん、お母さん跟お姉,更加看不到あやね。但是你看..........”她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展开双臂,做了一个飞向天空的动作,“我现在依然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还可以闻见花香,还能感受到阳光,还可以睁眼就能看我最重要的家人恋人跟朋友。”
她慢慢的向前走了两步,只留了一个背影给内田。
“可是,我还想蹦还想跳,还想像个正常人一样行走运动……”她闭紧了双眼,泪幽幽的从脸颊滚落,砸在地上。
如果眼泪可以计量,绝不只是两行。
第20章 第 20 章
内田终于意识到了,现在的梨衣熊忧郁得像个悲情到悲天悯人的诗人,她本就是个诗人,只是她的诗句里从来都跳脱着欢乐喜悦,可如今欢乐不在,喜悦亦去尽,只余下了满满溢出的哀痛。
为什么她们一直没有察觉?还有多少事情是她们不知道的?又有多少事情是她们一开始就设想错了的呢?
可现在,内田至少知道了一件事,梨衣熊很累了,疲惫的即将逝去,阳光映在她微微翕动的眼帘,颓如玉山之将崩。
斯人,而有斯疾也。
这本不该是梨衣熊生的病。这场突如而至的疾病,耗尽了梨衣熊所有的光芒。
长路漫远,船容与而不进,淹回水而疑滞,她走得太累,而前方并没有任何希望等着她。
“会好起来的。”抛出了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之后,内田沉默着再也没有开口,她无话可说,只能弯腰伸手撑在膝盖上低着头,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她不是医生,就算她是医生,她也没办法百分百承诺梨衣熊,欺骗她一定会好起来,会像以前一样可以一路不停歇的爬上富士山。
“会好起来这句话,我已经听得厌烦了。”梨衣熊稍稍侧过脸,看着沉默不语的内田,她知道内田沉默的原因,一开始她就知道所有人对她病情沉默的原因,只是她跟她们一样,选择了逃避,多么的讽刺,在这一点上,大家全都一致,不需苦心孤诣就拥有的共识。
“我不知道我现在所说的话,你能不能听进去,你还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的,即便身处逆境,亦要披荆斩棘,狭路相逢勇者胜?”
梨衣熊点点头,“我记得……”她一直都记得。
“你是记得,可我不觉得你明白。”内田摇摇头,站起身来慢慢走到梨衣熊身边,同她一起眺望天边。
“你是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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