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僵持在原地,又是一段时间,谁都不说话。
“我说,你有必要这么追根究底吗?”难堪的寂静过后还是管仿忍不住先说话,“我说我是管仿你相信就可以了啊!”
“哈,相信你?如果你不是管仿我为什么要相信你?”魏先祀讲道理地反问,“请问,我为什么要相信一个骗子?万一你是把真的管仿藏起来或者杀了以她的面目出现来骗取我的信任呢?”
“你这都想的是什么呀!太佩服你了!”管仿受不了地大喊,“我要获取你信任干嘛啊!骗钱吗!你有钱吗!”
“不是骗财说不定是骗色。”
魏先祀云淡风轻地说了句。管仿马上傻了。眼珠子,呆滞地定格在眼睛中央,黑色的那部分一动不动。
“骗色?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管仿躺下来打起了滚,像只蛋卷般从左肩滚到右肩,来回打滚,笑得气都要断了。“骗色?哎呦魏先祀,我太佩服你了,你今天可以得创意奖了,真的!哈哈哈哈哈。”
管仿笑得差点爬不起来,勉强支起一条腿,想想还是好笑,又躺下滚两圈,扯着嗓子笑。魏先祀依旧宠辱不惊,“什么事这么好笑?”
“哎呦行了同学,你可以停止了。要是你一直这么傻逼下去,我就只能光顾着在这儿笑了。”
管仿从地下爬起来。魏先祀说,“傻逼?……”
“不会连傻逼都不能说吧。”
魏先祀扭过头去,斜瞥着她。管仿伸出手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管仿。我觉得我们应该重新认识一下。因为你只认识现实里的我。我是分野里的管仿的真实的样子。”
魏先祀没有伸出手去。“最后那句话太复杂了,听不懂。什么叫真实的样子。”
“就是说从本质上讲,其实我才是真正的管仿。”
她又稍微露出了点那种委屈的眼睛,有些不甘似的撇撇嘴。魏先祀说,“哦?……对不起,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辞,恕我无法接受。”
“没关系我也觉得这需要时间。”管仿很爽快地说,“这事让人难以接受,我开始也接受不了。”
没有颜色的风吹过去,也没有带走任何颜色。这是一片草原,绿油油的草散发着清香生长在肥沃的土地上。躺在草地上看起来,草尖互相重叠就像一幅剪纸般。无垠的天空,今天似乎天气很好。丝毫感觉不到阳光的温暖,甚至,这儿也没有活力。魏先祀坐在那儿看管仿多动症一样走着。她就没有停下来过,一直走着。
“首先,我是管仿。”
管仿说。魏先祀用右手举起写着“不能苟同”的牌子。
“不管你同不同意,先听下去吧。这儿,是我的分野。分野和现实不同,所以我在分野里的形像跟现实里也不一样。完整地说,我一共有三种形像。”
“你人格分裂了。”魏先祀说。
“不,不是人格分裂。那是后天的病。我有一天会摆脱透明人病的。”管仿折了一株草。魏先祀举起写有“爱护植物”的牌子。管仿喊起来,“啊!我说这是我的分野啊!你不知道分野是虚构的吗!我又没有乱破坏现实里的绿化!你清楚自己身在分野里这个事实吗!”
这个管仿脾气比以前的管仿差嘛。魏先祀说,“你现在说分野是虚构啦?啊,那不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
“什么意思?”管仿警惕地看着她。魏先祀说,“虚构的你还那么来劲儿地要去找颜色。既然你承认分野是虚构的,而创造者又正是你,那么你的行为又算什么呢?自娱自乐吗?”
“虚构并不是无意义的意思。而且你说得对,是我创造了这个分野,但是,它并不是我能控制的。”管仿严肃地瞥了她一眼,“你懂吗。”
魏先祀懒洋洋地举起一块“不懂”牌子。
“你……”管仿很气地指着魏先祀,最终还是放下了,“唉,差生就是差生,没办法。我来给你详细解释一下……”
“谁是差生了?”魏先祀说,“太难听了啊!”
“魏先祀同学你连前两百五十名都排不进不是差生是什么?”管仿直截了当道,“是吧?”
魏先祀脸呈黑色了,举起一块“我怒了”的牌子。
“别生气!其实我想说就是这个道理。”管仿作了个“到此为止”的手势。草原另一边来的风吹乱了她的头发,管仿伸手理齐,“如果你不上学,优生差生这种概念对你来说也等于是虚构的东西。最开始,世界上有一个人造了一个叫学校的东西,然后才有了学生,再然后才根据成绩好坏分出了优生与差生。从某个角度来说,学校又何尝不是某个人创造出来的分野?”
“但学校的制度是所有人都承认的,你的分野只属于你自己,从头到尾也只有你一个人而已。”魏先祀举着“等一下我正在思考”的牌子。“虽然或许有人,会像我今天这样进入你的分野,但那始终是少数,你不可能让整个世界,甚至都不能让一整个市的人承认……”
“是啊,但是进入了我的分野你就得按这儿的规则来,同学。”
管仿一副没商量的口吻。魏先祀说,“哼,那我要求回去。”
“悲惨,这就是我要说的。我们出不去了,暂时,出不去。”管仿幸灾乐祸地笑了声,“哈哈,出不去了。”
“你绑架我?”魏先祀在牌子上写了大大的“绑架”两字,加一个特别明显的问号。“你还笑!”
“别急啊,我不正说着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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